('
天机府府主要潜入医庄也是十分容易的事,就连潜伏在医庄的血魔教弟子都未能察觉到他的身影。
此刻正是夜里,神医给孙子喂了一碗药之后,拍拍他的肩膀,安慰几句便离去。来到书房,那个戴着半块鹰勾面具的男人正等着他,闪着寒光的面具遮住了鼻子以上的地方,鼻子处如鹰勾一般。
“哎呀,哎呀呀。”神医关上门,立马苦恼地叫喊着。
府主自己泡着茶,桌上放了多种茶叶,他泡的正是神医最喜欢的。男人发出沉稳的声音,“父亲,药给他喝了吧。”
神医点头,在男人对面坐下。坐下之后立马抓着男人的手,“儿子,无曳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我这老头子都束手无策了,不然,绝对不会叫你回来。”
府主用另一只手搭在神医的手背上,“孩儿不孝,身份不能公开,孩子的娘亲又不在人世,苦了父亲将两个孩子拉扯到大。”
神医抹了把并不存在的泪,“教主也有份养的,不全靠我。孩儿,你在朝廷更为危险,而且你的身体……哎,为了这个国,我儿才是最苦的那个。”
府主摇摇头,“父亲不必担忧,有六皇子在,孩儿的身体暂时稳定。”
想到儿子的身体状况,怎能不担忧。
“陛下有个重要决定,希望与血魔教合力。朝廷派出的第一批人将尝试接触血魔教,这批人马,是由沐王带领的塞北军。”
神医听得一头雾水,不过很快就想明白了,便点点头。
“爹,刚给无曳喝下的药,几时生效?我好久没看孩子了。”
神医对于他的失责,一点怪罪都,还安慰他说,“我们的国,才是最重要的。无曳的药会在一刻钟之后生效,不急。”
“焰儿呢。”
“焰儿已经没事了,他坦坦荡荡,只是他弟做了亏心事,才一直走不出困境。”
面具人点点头,跟神医问清楚之后,甚是沉重。原来小儿子只是目睹了寒焰门的起尸仪式,并没有暗中帮他们,甚至为了救人公然与寒焰门敌对。
时辰到了,面具人到君无曳的卧房去。进门,一股清幽的熏香味扑鼻而来。躺在床上的人轻微地蠕动身体,脸色煞白,喃喃自语。
“我是帮凶,我是帮凶……”君无曳闭着眼睛,在爷爷的药用之下,睡得迷迷糊糊。
面具人一阵心酸,沉重地走过去,坐在床头,将那个浑身冒汗的人抱在怀里。
“孩子,别怕,爹来了。”面具人紧紧地搂着君无曳,怀里的人却抖得更厉害了。
本来只是啜泣的人,突然唰唰地流着眼泪,抽得更厉害了。
神医的药会让他把现实当成梦境,所以他能听到父亲的话,还能真实地感受到自己被父亲抱着,可他就是醒不来。
面具人拍着他的后背,“孩子,爹来跟你说几句话,不哭了啊,有什么事爹给你做主。”
君无曳哭得更猛了,像失踪之后被父母找回来的孩子,极其委屈。
“过去了就过去了,不要一直藏在心中。”面具人继续安慰着,“你不是帮凶,你只是一不小心看到了不该看的。不去阻止,也不是你的错,因为你不知道他们的行动会害死那么多人。
孩子,你并没有做错什么。不要再为这件事自责了,还不如打起精神,去保护更多的人,知道了吗?你爷爷和外公整日为你兄弟二人操心,你就别再让他们担忧了。”
怀里的人继续抽泣着,哭得不猛了,却伸手抓着父亲的衣裳。许久,才发出极其委屈的一声,“有,有人欺负我。”
面具人又是一阵心酸,他知道欺负儿子的人是楚枫言,楚枫言用虫子把他吓得只剩半条命。可是神医和教主都不能将楚枫言怎么样,这个仇,只能让他这个父亲来报了。
“爹知道了,这个仇,爹替你报。”
面具人一边紧紧地搂着儿子,一边想着,如何发动天机府将寒焰门剿灭!最好就是趁寒焰门把各大武林挑衅到极点,趁他们厮杀的时候才出动,这样就能把人力降到最低,能减少很多不必要的伤亡。
第二天,君无曳睡到大中午的才起来,精神好多了,不再郁闷。
午膳时,神医见他神采奕奕,嘴上还扬着笑意,无奈地问,“怎了,今日这么开心。”
“昨晚爹来找我了。”
神医的心猛然一抖,“在梦里?”
君无曳摇了摇头,“不,他真的来了。”
“不是跟你说了吗,你爹早就不在了。”
“不,他一定是来了,还跟我说了好多话。我知道他真的来了,可是我不能醒过来,因为我一醒来他就肯定会离开。”
“……”神医一时语塞,见孙子面色好转,只好不破灭他心里的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