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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墨麟撇了撇唇角,他知道楚枫言没有忽悠他,更不是在卖关子,可能事实真的比自己想得还要残忍,可是又必须面对。
“你在湖边看到什么?”
楚枫言从袖口中抽出一块布,血色夺目。苏墨麟看一眼就顿住了,这块布边缘有撕裂痕迹,颜色像极了父亲的衣裳。
拿在手中仔细看,放鼻子一闻,竟然闻到了青苔的味道,一股腥味。
“这是我在湖边找到的,洗了好久才洗干净,还是有一股青苔味。”
苏墨麟盯着红布,“是宋堂主扯下来的?”
“估计是。”
楚枫言所说的估计,一般都是准确的。如果这块布是从父亲身上扯下来的,那他是被凶手挟持了,还是帮凶?
苏墨麟将布放在桌上,双手支着脑袋。楚枫言没有问他在舅舅那里打听的消息,说明楚枫言根本不需要,因为他已经知道了所有答案。
“现在该做什么。”看着楚枫言,这个高深莫测的男人,真玩得过舅舅?
楚枫言看了看窗外,“今天没下雪,明天会下吗?要是蓦河在就好了。”
苏墨麟也想快些去给寒焰菊喂血,可今天没下雪,他也很着急。“就算现在不下,过年的时候肯定会下的。”说完,给楚枫言露出可爱的笑。
楚枫言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小墨,你还想继续救我?”
苏墨麟笑得更可爱了,“我救你一命,你欠我一个人情。”
楚枫言伸手点了下苏墨麟的鼻子,“看不出小墨如此贪心,交易是你跟我父亲进行的,怎还有我的份。”
苏墨麟不管,就是笑得天真无邪。楚枫言可以对他装无辜,他也可以向对方展示天真的一幕,让楚枫言对他束手无策。
楚枫言顺势捏捏他的脸蛋,一点都不计较。“小墨,我们等下雪天吧。”
“好,都听你的。”
苏墨麟今日还训斥了楚枫言许久,现在却变得无比乖巧,让楚枫言有点毛骨悚然。他们既是相爱的人,站在武林的位置上,又是一对敌人。
于是,苏墨麟还真跟着楚枫言休息了几天。三天后,苏墨麟难得比楚枫言起得早,他感觉到外面下雪了,还下得很大。苍天不负有心人啊,苏墨麟在寒冷中起来,楚枫言却无动于衷。
他以为对方只是睡懒觉,在他脸颊亲了一口便兴奋地起来。打开门一看,果然大雪纷纷。苏墨麟赶紧披上裘皮披风,是楚枫言送他的,特别暖和。
到厨房烧了点热水,端着热水回来给楚枫言洗漱的时候,门口却站着一个人。同是穿着蓝衣,但他的蓝衣比楚枫言的淡。
看到楚恤的那一刻,苏墨麟心中涌起多种猜测。楚恤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是为了什么?
“前辈,你来了?”苏墨麟彻底相信当初害他的人不是楚恤,现在看到他也没多大波澜,对于上一辈的事他也渐渐看开,父亲的事不能怪楚恤。
楚恤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小声地问着,“言儿还在睡觉?”
别提那个懒虫了。苏墨麟点点脑袋,“今天应该早起的,我们进去吧。”
楚恤还是不忍心打扰儿子睡觉。他来此之前去过一趟医庄,看望了妻女。妻子跟他说了太多太多,他也意识到自己没有尽父亲的责任。
他好歹是个摄心高手,摄心术可以让人心神安宁,可楚枫言的心结,他却没有帮忙打开。此次前来,就是为了帮儿子解开心结的。
“再等等吧。”说着,接过苏墨麟手里的木盆。
天气冷,水很容易跟着冷的。苏墨麟无奈,只好扯开话锋,“前辈,你怎么来了。”
楚恤神色还是那么稳重,“我来,是为了解开两个人的心结。”
“两个人?”
苏墨麟正疑惑,屋内突然传来仓促的呼吸,两人相视一眼,立马冲了进去。
楚恤比苏墨麟快多了,他冲进屋里之后将木盆平稳地放在桌上。苏墨麟刚看清楚枫言坐在床上痛苦地捂着双眼时,楚恤已经坐在他身旁,双手抱着他的脑袋。
“眼睛疼……”楚枫言肩膀抖了一下,寒冰破月带给他的痛苦太多,每一次都是接近死亡的折磨。
苏墨麟走上前来,看到楚恤正慈爱地看着儿子,声音也变得极其温柔。“不怕,一会就不疼了,放松。”
楚恤一边说一边抚摸着儿子的脑袋,每说一句都停顿一下。“言儿,没事了,有爹在,以后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的。”
楚枫言颤抖得越来越微弱,很快便停下,指缝流出一道道鲜血,是从他眼睛流下来的。
苏墨麟心里着急,却十分相信楚恤。这个男人,绝对不会伤害他儿子。
楚枫言并没有急着去擦拭儿子流出来的血液,而是轻轻扒着他的手,“没事,让爹看看你的眼睛。现在,是不是没那么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