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血影还是摇头,他脑子不清晰,可他仍阻拦楚恤去摘这朵花就证明他还是在乎楚恤的。
但楚恤抽出手,迅速将那朵花摘下。
“师兄!”这回只是大声地叫,没有再做什么。
楚恤迅速将花中的小圆珠取出,看着晶莹剔透的小蓝珠,楚恤再次苦笑,“师弟,寒妖门最后一颗灵药,自你之后,再也没有人能给寒焰菊喂血了。这东西因你祖先而起,就在你这里结束吧。”
把珠子递到血影面前,血影却给推了回来,“师兄。”
他的意思是,师兄吃,可他这辈子就只会说这两个字。
“你这辈子就只会叫师兄,都没跟师兄说过其他的话,可是师兄想听。”低下脑袋,再抬起时便迅速点住了血影的穴道。那颗珠子强行塞进师弟的口中,一掌劈在肩头,顺带解了他的穴道。
血影眉头一皱,用力地咳着。
“不可以吐出来。”
血影顿住了,捂着胸口,身体开始颤抖,最后晕倒在楚恤的怀中。
当初感情这么好的两个人,像亲兄弟一样。
自那之后,没三两个月寒妖门便解散了,分成了以楚恤和血影为主的两派。
是不是血影被唤醒了,从此想要报复?
风水轮流转,现在呢,想要唤醒对手的已经变成了血影的儿子。
神医只是想着这些,眼里的光愈发沉重,但他没来得及告诉苏墨麟。
待他深沉地回忆完这些事之后,才轻叹一声。因为他也抱有一丝希望,当年因这样的事分裂,现在能否用同样的事和好?
苏墨麟跟血影不一样,他是个好孩子,跟孙孙一样是个好孩子。
“前辈,您在想什么呢?”一向孤傲不羁的苏墨麟,在医庄变得无比安分。
“哎。”君天忧垂了下眸,将手缩回。
苏墨麟手腕终于被放开,也终于意识到原来神医是在握他的脉象。
“楚枫言的事,你可想好了。”
苏墨麟点头,“我只是想知道有没有其他方法,并不会强迫神医出手。其实过来打扰神医,只是想知道楚枫言是什么情况。”能不能救,苏墨麟也是一直犹豫的。
“嗯,方法还是有的。刚刚说了那么多,可是因为我激动,所以说得有点乱。”
不,一点都不乱,苏墨麟听得可清楚了。
“血影的血原本可以喂那些花,但因为被巫术影响,他的血液才变了质。可是,血统终究还是在的。你是他的儿子,也有机会让寒焰菊开出小蓝珠。”
苏墨麟静静等着,许久,神医依然没有继续说。“没了?”
神医摊摊手,“就这样啊,这就是另一种方法。”
我苏墨麟去你的,别以为你年纪大了就可以胡说,这明明就是同一种方法嘛!
“其实楚枫言的脑子我还是愿意给他治的,反正他练了寒冰迫月会命不久矣。只是让他以哪种方式活着罢了。
但,寒焰门说过,不让我们插手这件事,也不追究无曳。那时候我孙子才十二岁,年幼无知,背后是血魔教那么庞大的靠山,寒焰门确实不敢对他怎样。
不过,楚枫言的双亲越是不想让我接触他们的儿子,我就越想接触。看是可以看,治不治又是另一回事,我倒想知道,楚枫言身上到底藏有什么秘密。哼哼。”最后两声是奸笑。
苏墨麟想着也罢,神医身份高贵,江湖信誉极高,虽然好奇心强,但这样的人绝对不会跟外人说。
谁知神医突然意味深长地看向他,泛起的笑更是令人毛骨悚然。
“苏公子,楚枫言的事我也就好奇,所以治不治纯粹是看心情。但你嘛……你六年前,是不是经历过一场大难,之后还不记得当年的事?怎都是十二岁时出的事,你跟我乖孙孙真有缘分。”
“神啊,果然是神。”苏墨麟惊讶得暴露出本性,安分了半天,终于露出了少年本该有的表情,“神医,您说对了!”
君天忧继续意味深长地笑着,“那可有趣了,要是老夫能唤醒你那一年的记忆,又是件功德无量的事。”
苏墨麟也希望能换起自己那一年的记忆,不过,那年他不是昏倒了吗?可神医直接判断他是忘掉了那一年的事,当然是听神医的啊!这老头子,因为对寒焰菊感兴致就潜入寒妖门偷窥,很厉害的!
神医看向医庄的门口,石门外走来两个身影,都无比平静,但楚枫言一直跟君无曳说着什么,君无曳则全程低着脑袋,很不开心,有气无力地提着血痕。这么快就打完了?还没出去观赏呢。
走进门口的时候,楚枫言摸摸君无曳的脑袋,一本正经地跟他说,“现在知道错了没,还敢不敢再顽皮了,还敢不敢再拿石头扔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