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连忙伸出手指点了点它的脑袋,神情颇为抱歉,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抱歉的话,她上回儿好像说过了,再说便有些没诚意。
老儿见她起来了也没惊讶,“小姑娘醒啦,可叫你那相公知晓了?”
白骨连忙摇了摇头,极为心急问道:“他现下在哪里?”
老儿闻言笑眯眯,伸手指向前头,“这条巷子出去,门前种着柳树的院子就是了。”
白骨当即转身,迫不及待地跑过巷子,待看到门前的柳树便停下脚步,心中颇有些近乡情怯,她慢慢走到门前,心跳快得厉害,几乎让她喘不上气。
她站了许久,才伸手轻轻推开门,那人长身玉立站在药架旁,似乎在挑拣晒着的药草,修长的手指在阳光下修长皙白,骨节分明好看,视线上移,那皙白的面容清隽如玉,眉眼如画染上细碎的阳光看着是惊心动魄的耀眼,阳光洋洋洒洒散落在他身上,一贯的温润如玉。
他听见这处动静,抬眼看来,见是她神情顿时怔然,直勾勾地看着她一动不动。
白骨见他这般看着自己,当即想着自己衣发都没有梳理便来了,现下肯定是乱糟糟的,一时颇有些拘束紧张,生怕自己那处不好看了,可又舍不得现下回去,只得小声喃喃般唤道:“相公……”
这声相公仿佛沾糖似的,直甜到了心头,秦质还是没有反应,那神情怔忪似乎以为自己在做梦。
白骨见他这样不理睬,心中颇生了些许恼意,她这般急匆匆地找他,他却站在那处没什么高兴的模样。
她的眉眼当即耷拉下来,眼中颇有些幽怨,慢慢吞吞走到他面前,垂着眼儿一脸不开心。
秦质看着她从远处走过来,那白纱衣摆翻飞间透着薄薄的晨光,仿佛是一个梦,心口跳得太急,连脚都迈不出去。
待白骨真的走到他面前的时候,那样真实地存在着,他眼眸中微微泛起水泽,当即伸手将她紧紧抱进怀里,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白骨见他抱来一时心中甜滋滋的,耷拉着的眉眼当即弯了起来,正要伸手抱上他的窄腰乖乖窝在他怀里,却不防秦质突然抱起她往屋里走去。
大白日的非要往屋里去,还能做什么呀?
白骨想着脸便猛地一红,只觉臊得不行,他怎么满脑子尽想这些,这才没抱多久呢!
她心中正嗔着,秦质已然抱着她进了屋,将轻轻她放下,低头在她唇瓣上轻啄一下,神情极为温柔道:“乖,等我一会儿。”
白骨羞得直缩脚趾头,忍不住脸薄小声道:“别这么急呀~”
秦质没听见,已然动作快速在屋里随手拿了几件衣裳,极为随意地收进包袱里。
白骨见状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秦质好了便背起行李药箱,走到白骨面前,拉起她的小手,“好啦,我们走罢。”
白骨这才发觉自己想左了,不由臊得从头到脚都泛红了,直垂着头羞羞答答小声嘟囔,“我们要去哪里?”
秦质闻言一怔,见她这般如何还不知晓她想到了别处,一时颇为心猿意马,低头靠近她,眼里满是意味深长,薄唇轻启戏弄道:“你刚头在想什么?”
白骨连忙摇了摇头,眼儿躲躲闪闪,瞧着很是心虚。
秦质忍不住搂过她狠狠亲了几口,讨了些许利息塞塞牙缝,才按耐住心思拉着她一边往外走去,一边回答道:“你睡了这么久,一定闷坏了,我们去外头游山玩水好不好,你想去什么地方我们就去什么地方,就我们两个人。”
秦质说到两个人时,颇有些咬牙切齿地强调,全因十鬼这些日子让他烦不胜烦,上蹿下跳地防着他见白骨,极为不可理喻,若不是顾忌着白骨,他早早便把这群跳蚤给灭了,现下隐忍了这么多日才等到白骨,自然要避开这群烦人的破灯笼。
白骨闻言心头喜欢不已,当即跟着秦质一道走出院子,正想着回去和十鬼伺玉打声招呼,却听身后传来十鬼的声响,“千岁爷!”
“丫忒是无耻,竟然想拐我们千岁爷!”
“站住!”
“千岁爷,你快回来!”
“……”
白骨闻言一头雾水,还没来得及反应。
秦质二话不说便拉着她往前跑,一路碰上了迎面而来的楚复褚行,他当即一石二鸟吩咐道:“拦不住他们,你们就给我滚回秦府!”
楚复褚行吓得三魂不见七魄,连忙冲上前又打又抱地玩命阻拦,一行人七嘴八舌、手忙脚乱地扭打起来,吵得邻家大婶破口大骂。
白骨回头见他们团团围堵在一起,直睁着眼儿满头雾水。
秦质回头看了一眼,难得少年心性一起,拉着急忙她往前跑,清透温润的声音随风入耳,“娘子,我们快走!”
白骨闻言转头看向拉住她跑的秦质,夏风徐来,带着淡淡的药香沁人心脾,细碎璀璨的阳光洒落在他随风飘扬的乌发衣衫极为耀眼,让人只觉所感受的一切都是温暖,一直暖到了心里那最冷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