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伯来不知道这桩消息是谁传出来的,但是他自己是不信的,崔家人更不信。
崔照人想要见《渡劫剑》,直接回来找崔家长辈就好,用得着跑去找一个外人?
再说,一个外人又怎么可能懂得使出崔家的传家绝技?
后来这桩传闻就那么不了了之,不过,李牧羊是杀死崔照人凶手的这件事情倒是坐实没有人怀疑。
燕伯来怎么也没想到的是,自己当真就见到了崔家的《渡劫剑》,而且确确实实是那头恶龙李牧羊使出来的。
更让燕伯来震撼不已也疑惑不解的是,为何李牧羊使出来的《渡劫剑》比崔家人自己使出来的还要更加纯粹霸道?威力更加强大?
因为两家的亲密关系,他也曾见过崔家人使出《渡劫剑》,而且出手的是崔家老爷子崔洗尘——燕伯来甚至觉得崔洗尘老爷子使的《渡劫剑》都要比李牧羊还要差上一大截。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李牧羊到底经历了什么?
“卑鄙小人。”崔见咬牙切齿的盯着李牧羊,一幅想要冲上去和他拼命的架势。
太可恨了!
这小子实在是太可恨了!
这个李牧羊,他竟然窃取了崔家的传家绝技——
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就像是崔家人将自己脱得光溜溜的,赤裸裸的站在李牧羊的面前任由他察看。
当然,被人窃走绝学比被人脱光衣服要严重多了。
“此龙不除,崔家永难安宁。”崔见对身边的亲近家臣说道。
有人学会了他们崔家的保家续命绝技,这件事情必须要立即告知崔家。
第一,要找到泄密之人,要知道李牧羊是如何得到崔家《渡劫剑》和剑决和《十万八荒无意诀》心法。要将泄密之人找到,然后将其除之而后快。
第二,崔家应当早做筹备,思考一番如何处理这件事情。倘若今日不能将这恶龙留下,以后又将会给崔家带来怎么样的恶果?
第三,崔家应当派遣更高级别的高手,或者由老爷子亲自出手,无论如何,都要将此龙杀之后快,以保家族千年基业。
“奇怪。实在是奇怪之极。”同样惊诧的还有燕相马。
“怎么奇怪?”解无忧出声问道。
“李牧羊使出来的是崔家的《渡劫剑》——崔家人视《渡劫剑》为心肝宝贝,就连我这半个家人都无缘见那剑谱一眼,李牧羊为何就学会了呢?”
“难道说,是表妹偷听了那剑谱,然后私自传授给了那李牧羊——可是,表妹应当不会有机会偷听才是,而且她从来都不愿意习武,对修行破境之事也从无兴趣——”
“你可不要忘记了,李牧羊体内有龙魂存在——”
“龙族就了不起啊?龙族就是万能的?龙族就无所不知?就算是龙族,他也不一定有机会知道《渡劫剑》的剑谱,若是他什么都知道,还会被人给追杀的如此狼狈不堪,屡次险些丧命?”
“真相如何,一会儿问问便知道了。”解无忧倒是对这些事情没有太大的兴趣。《渡劫剑》也好,《十万八荒无意诀》也好,虽然名震神州,但是,和他的修行路数是不一样的。他自有绝技,并不需要惦记别人的东西。
燕伯来双眼圆睁,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天空之上燃烧不休的黑火。
万归一的《三清伏魔剑》不过是在天空之上斩出来一个真空的窟窿,李牧羊这一剑倒好,竟然直接在神宫之内洒满了黑色的星星,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现在他们在天空之上烧成了一片巨大的黑色火海。
就连万归一的三色剑气也被那黑色火海给吞噬进去了。
“怎么会这样?”万归一呆滞当场,一脸惊骇的模样。
万归一原本想着一剑斩出,就算不能立即将李牧羊给斩落剑下,至少也能够让他全力应对。
只要他应对出招,就有可能留下破绽。然后自己第二剑立即急杀过去,趁其病,要其命,两剑将李牧羊斩杀。
可是,他全力挥斩出去的一剑仿若石沉大海,悄无声息,没有带起来一丝一毫的涟漪。
数十年苦修,竟然敌不过这头恶龙的随意一剑?
“你用得是什么剑法?”万归一仰起脸来,看着那漫天黑火,不甘心的出声问道。
“《渡劫剑》。”李牧羊沉声说道:“找人借来的剑法一用。你还满意吧?”
“竟然是西风崔家的《渡劫剑》?”
“西风崔家怎么肯将自己的家传绝技传授给这头恶龙?此子定然是说了假话——”
“我与崔家先辈交过手,见这一剑确实有几分《渡劫剑》的神韵,会不会是崔家和那李牧羊有什么暗地里的交易——”
※※※
听到李牧羊的话后,旁观者议论纷纷,开始猜测李牧羊是不是和崔家有什么暗地里的交易。不然的话,以崔家敝帚自珍,视其为最高机密的性子,怎么可能让一个外人将这剑法和心诀给学了去?
“满口胡言。”崔见跳出来反击。“你用得根本就不是我们崔家的《渡劫剑》。崔家与你这恶龙仇深似海,又怎么可能会将自家剑法心诀传授给你,简直是痴心妄想。诸位同道切莫听这恶龙信口开河,挑拨离间。”
“我何时说过用得是崔家的《渡劫剑》?”李牧羊出声反问。
“诸位且看,他刚才明明说过用的是《渡劫剑》,有耳者皆能听见,有眼者皆能看见,现在又想当众悔言,简直是不知廉耻——恶龙之言不可相信。”
“不错,我确实说过我用得是《渡劫剑》,但是——谁说《渡劫剑》就一定是崔家的了?”
“你——神州人皆知《渡劫剑》是我崔家绝技——”
“那是神州人无知。”李牧羊冷笑出声。“你们崔家人又从哪里得来的《渡劫剑》剑谱?难道是你们崔家人自己创造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