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是家父寿诞,想来宾客应该不少,到时候你便以本来面目示人吧。”陆清明一脸笑意的看向李牧羊,话中另有深意。
“好。”李牧羊点头说道,倒是没有多想。
他愿意以真实面貌示人,他对现在的自己相当的满意。
就当是发给天都女子的一些福利吧。
陆清明若有所思的看向李牧羊,笑着说道:“活着就好。以后切莫再行险事,要是出门,一定要知会一事,我好派人跟去护卫。”
“谢谢陆叔。”李牧羊笑着拒绝,说道:“我有雪球帮助,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只是我的家人那边,还请陆叔帮忙照顾。我怕他们杀害不了我,就找我的家人报复。”
“我明白。”陆清明点头称是,说道:“你父亲在陆府工作,理应是安全的。你母亲大多时候并不出门,所以也应当无忧。倒是思念这孩子性格跳脱好动,喜欢出门玩乐,我会派人好好跟着。绝对不会让她出事。”
“如此甚好。”李牧羊松了口气,再次感谢,说道:“多谢陆叔了。”
“客气什么?”陆清明看到李牧羊时刻为家人着想的态度,心里即是欣慰,又有些酸涩。原本是自己的儿子,却落得父子不能相认,实在是让人难受之极。“不是说了,大家是一家人吗?”
“陆叔责怪的是,那我以后就不客气了——”李牧羊一脸憨厚的笑着。
陆清明拍拍李牧羊的肩膀,说道:“好生休息,我出去处理一些事务。”
“好的,陆叔尽管去忙。”李牧羊起身相送,被陆清明又给按回床上,说道:“身体无力,不用起身。”
看着陆清明的身影远去,李牧羊心中存留满满的感激。
“陆叔视自己为子侄对待,自己绝对不能坐视陆家危机不管。”李牧羊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扫视四周,出声喊道:“雪球,雪球呢?”
“噗——”
窗房外面,传来雪球吐泡泡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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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风皇室。养心殿。
“废物。一群废物。”西风君王楚先达暴跳如雷,将手里的玉如意狠狠地摔了出去。“些许小事都做不好,朕养你们有什么用处?一个马夫,一个马夫你们都杀不了——你们还有何脸面回来见我?你们怎么就不自刎当场,也好向朕表明一下你们的忠心?”
崔见跪伏在大案之前,脑袋磕地,沉声说道:“陛下息怒,不是我等无能,而是那巡城司李可风实在可恨,屡次阻扰我等行使职务。倘若不是李可风坏事的话,监察司也可前去助止水剑馆一臂之力。”
果然,崔见很容易就将战火东引。
听到崔见提起木浴白,楚先达就更加愤怒了,怒声喝道:“西风剑神木浴白,世人皆以为其剑道为西风第一,堪为剑神。我西风皇室也对其礼遇有加,对其百般看重。却没想到此人是如此的不堪一击——那个李牧羊当真有三头六臂不成?就连一个小小的马夫都杀不了,还有何资格替朕守护国门?还有何能力替朕抗御强敌?”
“丢脸啊,丢尽了止水剑馆的脸面,丢尽了我皇室的脸面。要是让敌国知道我西风帝国的剑神都是这般的绣花枕头,早就挥兵杀来。西风危矣。”
崔见便跪伏不语,不再说话了。
无论是上面那位,还是西风剑神木浴白都不是他愿意招惹的。反正楚先达骂的又不是他。
等到楚先达发了一阵子脾气,情绪稍微和缓后,崔见出声说道:“陛下,此次未能将那李牧羊斩首,反而被他再次扬名,成为整个天都百姓谈论的对象,还被人称之为——”
“称之为什么?”
“帝国之骄阳。”
“帝国之骄阳?帝国之骄阳?”楚先达又想跳起来砸东西了。摸索了一番,没找到趁手的家伙,就把桌案上的砚盒给砸出去了。“他有什么资格成为骄阳?他屡次坏朕的好事,是帝国之蝗虫,帝国之祸害——还有脸称之为帝国之骄阳?”
燕相马跪伏在崔见之后,抬起头打量着表兄弯曲时仍然紧绷的腰身,脸上露出一抹担忧。
表兄知道君王厌恶李牧羊,厌恶那个屡次坏其好事让其颜面扫地的家伙,却如此这般的进行‘捧杀’,称其为‘帝国骄阳’——这个帝国只能有一轮太阳,就是面前的这位君主。李牧羊成了帝国骄阳,面前的这位又是什么?
“崔见。”楚先达喘着粗气,冷声喝道。
“卑职在。”
“你带领监察司替朕做一件事情。”楚先达出声喝道。他招了招手,崔见立即从地上爬了起来,躬着腰背走到楚先达面前。
楚先达低声说了几句,崔见眼里神光一闪而逝,应命离开。
楚先达看了一眼仍然跪伏在面前的燕相马,良久,出声问道:“燕相马,你是忠于朕还是忠于崔家?”
“监察是司西风的监察司,西风是陛下的西风。卑职自然是忠于陛下。”燕相马头不敢抬,朗声说道。
“嗯。倒是个机灵的家伙。那你和朕说说,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燕相马心中暗惊。
表兄崔见刚刚才向君王汇报了事情经过,转眼间君上再次询问这个问题。那么,证明他对表兄也不是百分之百的信任?
最重要的是,自己又当如何回答呢?
他刚才才问自己忠于他还是忠于崔家,倘若自己的答案和表哥一模一样,那么,他定然认为自己是忠于崔家的。
但是,倘若自己的答案和表兄崔见不一样,那么,又将表兄置于何地?又将崔家置于何地?
“陛下——”燕相马在心里快速的琢磨着用词,嘴上却一刻也不敢停顿,回答着说道:“当日卑职赶至现场之时——”
当燕相马从养心殿出来时,双腿发软,身体里面已经出了一层热汗。
被冷风一吹,又瞬间变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