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脸汉子的马脸上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么一记,脸上留下了一道紫红色的手掌印。
马脸汉子捂着脸颊,一时半会儿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这是真打啊?
其它人也全都呆住了,一个马夫敢打他们兄弟?
要知道,他们可都是宋家的杂役。宰相门前三品官,其它家来参加雅集的车夫哪一个不对他们客客气气的?
剧烈的疼痛感袭来,让马脸汉字终于恢复了一抹神智。
他盯着李牧羊,恶声说道:“你敢出手打人?兄弟们,给我操家什上。”
说话之时,一群杂役便将李牧羊围拢中间准备动手。
“住手。”一声娇喝传来。
原本在小楼门口就下车的李思念和崔下心朝着马场这边走来,出声喝止的人正是挽着崔小心的李思念。
李思念眉头紧皱,出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动手打人。”那些杂役都识得崔小心,却不认识李思念。不过,既然是和崔小心一起来的,自然就是李家的那位小姐了。对于这位小姐,他们可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丫鬟的女儿嘛,谁会把她放在眼里?
“是他让我打的。”李牧羊指着马脸汉子,出声说道。
“怎么可能?”马脸汉子大怒,说道:“有哪个白痴会让别人来打自己?”
“你就是那个白痴。”李牧羊说道。他看到这些人对李思念的轻蔑,这比当众抽他的脸还要让他心里难受。他心里暗自发誓,自己一定要好好努力,早日成为星空强者,再也不要让自己的妹妹被人如此的怠慢和侮辱。
崔小心看向宁心海,问道:“宁叔,李目说的是真的吗?”
“正是如此。”宁心海点头说道。“他们辱骂李目,并说如果李目不服气可以打他——想来李目是不服气的。”
关键时刻,这个一直站在旁边冷眼旁观的心佛倒是选择了帮李牧羊一把。或者说,他心里清楚,自家的小姐是希望自己给出这样一个肯定的答案的吧。
啪!
崔小心一巴掌抽在了马脸汉子的脸上。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你们能够辱骂的?你们骂了他,就等于是骂了我,我倒是要问问三哥,这就是他的待客之道——”崔小心冷脸说道。
“小心小姐——”马脸汉子一下子惊了,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哭丧着脸说道:“小心小姐,我们没有骂他,只是这小子——只是这人极不讲礼,对我们吆来喝去的,本身就是一个马夫,却要让我们来给他看管马车——所以我们兄弟几个心气不顺,就和他争吵了几句。”
其它杂役看到崔小心生气,也都跟着跪倒下来。他们想不明白,只不过是一个马夫而已,怎么两家的小姐就这么卖力的替他出头?
“这自然不是我的待客之道。”一个清朗的声音传了过来。
身穿浅银长衫的宋洮一脸笑意的迎了过来,说道:“正在陪梦疆他们说话,迎接迟了,倒是让几个狗奴才把两位漂亮的小姐给气着了——”
宋洮根本就不看那些跪倒在地上的杂役一眼,说道:“把他们拖出去杖击二十。”
立即冲出来几个黑衣部曲,将这些杂役给拖着朝远处拖去。
那些杂役心中害怕之极,却不敢吭声,更不敢求饶。
心想,这才是主子对待奴才的态度——那两位小姐也太仁慈了吧?
宋洮向崔小心和李思念道歉,说道:“别和这些狗奴才一般见识。他们就是狗眼看人低,平时被人吹捧的多了,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又和宁心海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有劳宁管事亲自护送小心过来。”
“职责所在。”宁心佛拱了拱手,说道。
宋洮的视线这才放到李牧羊的身上,说道:“没吃亏吧?”
“没有。”李牧羊说道。
“没有就好。”宋洮笑着说道。“想来你也不是个愿意吃亏的主。”
李牧羊疑惑的看向宋洮,宋洮却已经看向了崔小心和李思念,邀请两女入楼,笑着说道:“今天群英荟萃,定能辩出一些利国利民的真知灼见。”
崔小心知道李思念不懂静水凝露的章程,出声问道:“三哥,今天雅集的主题是什么?”
“自由行乐,没有主题。”宋洮笑着说道。他知道崔小心是在帮李思念询问,便对李思念解释着说道:“思念小姐初次参加静水凝露雅集,可能不懂雅集章程。其实本就是朋友之间的小型聚会,可吟诗、可作画、可弈棋就、亦可畅谈国事——随心所欲,无所拘束。”
“谢谢三少。”李思念向宋洮道谢。
“小心叫我三哥,你是小心好友,叫我一声三哥应当不委屈吧?”宋洮笑着问道。
李思念无奈,只得唤道:“三哥。”
“哈哈哈,我又多了一个小妹。帝国四明月,有三人与我兄妹相称,亦是人生一大妙事。”宋洮大笑不至。
有人从楼台伸出脑袋,笑着问道:“三少有何喜事?”
“又多一妹妹。”宋洮爽快答道。
“确实大事之事,理当饮酒。”
“就来。”
宋洮引着李思念和崔小心进入木楼,李牧羊想要跟着进去的时候,却被宁心海给伸手拦住。
“你进去是要作诗还是要作画?”
李牧羊心想也是,自己现在只是一个车夫,要是作的诗画比那些公子小姐们还要厉害,那不是当众打他们的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