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池犹豫了一下,“是……是温老师的意思吗?”
“你说呢?”那个自称自己姓祖的年轻男人抢在钱浩荡面前回答道,他正在开车不方便回头,只能在后视镜中跟安小池挤眉弄眼。“温二少为了你简直恨不得把自己工作室都给免费送了。你只要过去,他绝对倾尽所有捧你。”
安小池其实心知肚明是谁准备的,但是有时候人就喜欢问些明知故问的事情,听别人说这些明知故问心知肚明的东西,就好像是一种隐秘的炫耀。
她心里甜蜜,又不好意思表现的太过明显,只能低头摸手机,借此来掩饰自己过分灿烂的笑容。
钱浩荡好像嫌她还不够开心,又补充道:“你昨天不是跟他说准备今天来跟徐宏才摊牌吗?他昨天可是完全无视时差和我的生物钟,凌晨两三点把我吵醒,让我今天必须过来帮你解决徐宏才。为了以防万一还让想想也过来帮忙镇场子。要不是他那边拍摄正在紧要关头,我估计他肯定连夜就飞过来了。”
安小池心里甜的简直冒泡了,泡泡一戳里面全是蜜。她想努力控制笑容来着,可是一向出色的演技在这种时候完全失灵,全然一副沉浸在甜蜜当中的样子。
前面开车的司机抬脚踹了钱浩荡一下。“什么想想,叫想少!”
钱浩荡回敬他一脚,“什么想少,当心越想越少!好好开你的车吧,想想!”
男人咬牙,开始后悔为什么今天不带个司机出门,不然他现在就可以跟钱浩荡决一死战。
安小池噗嗤一笑,羡慕道:“你们感情真好。”
钱浩荡满脸嫌弃。“谁要跟这种纨绔少爷感情好,拉低我行业精英的档次。”
“滚蛋!本少爷我不是一般的纨绔好吗!我是有追求有理想的纨绔子弟,谢谢。”
前面正好红灯,自称是有理想的纨绔子弟回头跟安小池打招呼:“还没自我介绍,我叫祖响想。第一个响是响亮的响,第二个想是思想的想。我跟温二,哦,就是温夜遥是一个大院长大的哥们儿,你叫我阿想就成。”
“叫想想就行,亲近。”钱浩荡在一边的凉凉开口。
祖响想又踹了他一脚。“给老子闭嘴。”
钱浩荡笑嘻嘻的躲了一下,终于见好就收的闭嘴了。
下车时安小池很有礼貌的跟他们告别。
“谢谢钱哥,谢谢……”她想了一下,很正经的道谢:“谢谢想少。”
“噗。”钱浩荡笑喷,跟安小池道:“都说叫他想想就行了,反正以后都是自己人。”
安小池还在为那句’自己人‘而耳朵发烫,年轻男人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体内的洪荒之力,解开安全带扑过去就是一个锁喉。
“钱浩荡你是不是找死!”
“咳咳,放手,放手,要死了,真的要死了!”
“死了也是为民除害,就让想少送你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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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安小池跟温夜遥例行电话黏糊,把下午解约的场景给温夜遥都复述了一遍,尤其是在描述徐宏才当时签字时脸色是多么难看,是多么的敢怒不敢言,一口老血堵在胸口吐不出吞不下时,简直恨不得开视频通话演给温夜遥看。
温夜遥在那边笑意盈盈的听着,时不时还‘嗯’两句附和她。
最后,安小池真心诚意的说道:“温老师,这次真的是太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让钱哥和想少来帮我,事情不会那么顺利。”
“我们之间还需要说谢吗?”温夜遥有点不太满意。
“怎么不用了。”安小池振振有词,“你帮了我,我当然要跟你说谢谢。再说了……”她拉长声音,故意装作不明白。“你可没说过我们是什么关系呢。”
“小坏蛋。”温夜遥的声音又低又沉,性感到犯规。“知道我现在走不开,故意激我是不是?嗯?”
安小池被他最后那句‘嗯?’给撩的耳朵又红又烫。她抱着电话在床上滚了两圈,用轻盈暖和的被子把自己包个严实。
“那你什么时候才回来呀……”
“六月中旬我就杀青了。”温夜遥温柔的嗓音穿越了半个地球,奇异的抚慰着安小池的心。“再等等我,好不好?”
安小池很乖巧的‘嗯’了一声,她声音又轻又小,话里的想念和期待却又深又重。
“六月怎么还不快点来呢。”
温夜遥在那边重重叹息一声,看着米国晴朗的天空喃喃道:“是啊,六月怎么还不快点来呢。”
想你想的不得了却只能忍耐。
最重要那句话已经到了嘴边却只能吞下。
六月怎么还不来呢?
明明……已经要忍耐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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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四月在安小池的殷殷期盼和花粉症患者的痛苦中悄然度过,五月下旬第一个周末《千金万岁》迎来了全剧杀青,同时安小池在皇冠娱乐的最后一个工作也终于圆满结束。
杀青当天珊姐也来了,她拿着一束安小池最喜欢的红玫瑰站在小柳身后,一身精明干练的职业套装,从妆容到衣着打扮都完美无缺,和过去的每一天完全一样,没有任何不同。
“恭喜。”珊姐把花递给安小池,笑容和眼神里是隐藏的不算特别高明的忐忑。
安小池接过花,然后倾过身去给了珊姐一个大大的拥抱。
珊姐睁大眼睛,一会之后才慢慢抬起手,像过往一样在她背上轻轻拍着。
安小池用力环住珊姐,她闭上眼睛,脑海中闪过很多过去的片段。
两个人相拥片刻,如同普通老友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