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濼最終還是為了母親而退一步。在律師的陪同下,跟父親和解。
梁父一聽到離婚就變了臉色,他惡狠狠地盯著梁母,態度堅決:“我不同意!沒我同意你想都別想!”
律師從容地微笑著:“梁先生,請注意您的態度。否則,多加您一條恐嚇罪也不是什麼難事。其實呢,我們也不是來讓您同意的。現在您只有兩個選擇,一,離婚。二,法庭見。”
梁濼從第一天見到這個律師就知道他絕對不是普通大律師。普普通通的話在他嘴裡說出來竟讓人不寒而慄。
“這是我媽最後一次的寬容,如果你不接受,那我是絕對不會再退讓的。”
律師把離婚協議書推到梁父面前,梁母才說了第一句話,也是最後一句話,“我什麼都不要,你簽了吧。”財產她一分都沒要他的。
離婚和對簿公堂甚至是牢獄之災所帶來的名譽損失,哪個會更多?梁父想都不用想,當然義無反顧地選擇離婚,他甚至看都沒看那份協議書,直接簽上了名字。
梁母自嘲地笑了。她糾結了這麼久的決定,他竟然連看都不看就簽字了,一點留戀都沒有。不過也挺好的,證明她的決定沒有錯。
所有的感情,所有的事情,都在這裡結束了。
梁濼看著律師離開的背影,想著他離開前一臉認真地跟她開玩笑說,他是推掉了幾個案子,還有人付了雙倍價錢請他來的。
不用問,這個人當然就是程肅。
“濼濼,濼濼……”梁母喚著心不在焉的女兒,“你聽到我說了嗎?一定要好好謝謝程肅,他真的幫了很大的忙。”
梁濼低低地嗯了聲。那天之後,她就沒跟程肅聯絡過。其實他的話不是沒有道理,只是在那個當下,她的情緒太崩潰了,完全沒聽進去他的話。
最近的事情實在太多了,多到她幾乎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卻在每一個能想他的時候都在想他。
他不斷不斷地出現,填補她所有的空隙,思緒的,心底的。
她忽然轉身,“媽,你先回家。”
她想見他,立刻。
意外的是,程肅的電話一直沒人接。
這個時間他應該在公司,也許是開會?梁濼這樣想著就攔了車去往他的公司。
到他公司之前,她給汪佩打了電話。因為沒有員工帶著,是無法直接去到程肅那一層的辦公室的。
結果,汪佩說程肅不在公司,這兩天都不在。至於具體行程她也不清楚,因為她也忙得團團轉。
這樣一來,梁濼想到的人只有程爵了。
程爵幾乎是秒接電話,親切而驚訝:“濼濼?”
“程哥哥……”她咬了咬唇,“我找不到程肅,他電話也沒接。你知道他的行程嗎?”
“啊……程肅啊……”程爵故作為難,“他……哎呀,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說。”
梁濼的眼皮和心臟一起猛地一跳,不好的預感襲上來,讓她覺得暈眩,“他、他怎麼了?”
“程肅入院了。這小子不舒服還死都不肯去醫院,拖了快一個禮拜,結果前天在公司暈倒了。”程爵覺得自己應該適當誇張一些:“醫生說他是後腦受到撞擊了,腦震蕩,顱內淤血。唉,本來就不是小事,偏偏他以前還出過意外,腦部動過手術,那次就昏迷了很久才醒來的。這次如果再手術,風險很大……”
心口劇烈的疼痛讓梁濼的雙腿忽然一軟,膝蓋著地地跪坐在地。馬路路面細小格紋的地磚磕破了皮膚,手掌心和短裙下的膝蓋都滲出血。
程爵還在說什麼她已經聽不清了,眼裡的淚水完全控制不住地拼命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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