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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0年,2月,周五。
整个名都京里都弥漫着欢乐气息,周末对于舒禾来说不算什么,她只是临近下班时摸出手机,一眼盯到个好久无人提起的熟悉名字。
名为“言雨楼”的男人时隔多年更新一张合影,一辆车,一个长头发的女人。
“一辆陪他很多年的车,一个陪他很多年的人”
旁边的女人只有个背影,坐在老车的前盖上。
“我以后就和小小雀说,姥姥当年就是山间一个小顽童,听说大路上来了个俊俏的书生,放的牛都不要了,就跑去看,为了这一眼,搭上一辈子”
铛铛,两声敲门声后,穆凌拿着文件夹走过来。
“下周国庆典礼军乐队方阵的阵型交上来了,你看今年这个打指挥杖的,多漂亮个小姑娘。”
照片上仰着头盯着指挥杖的小女孩舒禾不认识,但她想起那尘封在童年时的记忆。
“你和我说说我舅舅舅妈过去的事情呗,你从来不和我讲这些。”
“其实,我也不了解。”
穆凌抬头看向窗外,白鸽飞过,长西宫还是这番景色,百年不变。
300年4月16日,周日,平国三百年国庆典礼,举国欢庆。
原予作为军乐团最前方打指挥杖的核心,清晨就提前入场,列好队形后,面对长西宫三千城楼正中心,开始做整场阅兵的音乐背景板。
遍布在各个角落的镜头时不时从她的脸上扫过,她必须全程保持微笑,可这明明才4月,昨天还在下雨,今天就万里无云,阳光怎么这么晃眼,晃得人脑子不灵光,本来就不舒服的眼睛更酸了。
她绷紧精神,全神贯注,眼神向上45度,正好看到对面城楼上模糊不清的男人,他的头发似乎白了一些。
今天还不如下雨。
一个月前。
树嫩国和谢丽国百年来纷争不断的冲突终于在299年打响,原予的大四学业也被打断,只收拾一箱随身的行李,匆忙被她爸托关系找的飞机带回来。
她学音乐,主攻竖琴,第二专业是小提琴,但原上青带她去军乐队面试的第一天,主管书记只是匆匆瞄了一眼她的脸,就将她安排到最前面打指挥杖。
也不错,连脑子都不用带了。
那时距离国庆日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一切彩排都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为了缩短通勤时间,上级给他们乐队安排到名都京和长西宫中间的宿舍里,长西宫是领导人居住的地方,名都京是领导人的办公大楼,左右守卫森严,一排白衬衫黑裤子戴着白手套的男人站在那,制止每一个过路人的眼神。
“我以前都没仔细观察过,这里站岗的明显有两拨人啊。”
“对,穿制服的是警察特派队,穿西装的是上面直属的警卫员,这两家谁也看不起谁。”
“你怎么知道?”
“我爸以前就是特派队的,年纪上来了换下来的。”
和原予一起坐在宿舍门口花坛上嚼面包闲聊的女生叫方惟昭,乐团里的短笛手,也是她这几个月的舍友。
露天训练这么多天,两个人没被晒黑,反而被雨水泡得发白,在阳光下皮肤发亮,国庆正式演出前只有明天一天假期,两人回来啃了两片面包充饥,跑去中央购物广场扫荡。
大包小包的战利品安排商场送回家中,方惟昭已经累得直不起腰,打车离开,大半个月没沾酒的原予挎着小包,转到商场后巷的酒吧街,高跟鞋刚刚伸出去一点,一颗硕大的雨点正好砸在鞋尖上。
四月了,京阳又进雨季,真怕国庆当天也是阴雨天。
瓢泼大雨哗啦啦砸下来,原予抱着手臂站在门口发呆,雨雾把视线弄得更模糊,雨珠时不时的就迸溅到衣服上,她也一动不动。
“小妹,加个联系方式认识一下?”
有身体靠过来,手机举到原予眼前,她没回头,没看他,不接话。
暴雨来得快走得也快,不到十分钟就收手,只剩下淅淅沥沥的小雨,停车场里的豪车司机下车举着伞小跑过来,光鲜亮丽的千金贵妇从她身边飘走。
中央购物广场是京阳最老的商场,时至今日依旧深得上流社会的青睐,即使它还是不打算修建地下停车场。
雨停了,巷子里的霓虹灯也都亮起来,灯管外照出一圈光晕。
原予从后门里走出来,站在大门的旁边,她头顶上是个不知用途的铁架子,面向天空的凹槽里生了锈,滴滴答答的落下一些锈水。
“……你那剧组待遇实在是不好,也不知道争取,一个小新人都能压到你头上了,等这个国庆结束后我去……小圆圆!真是你啊!”
原予使劲揉一下耳朵,从周围的交谈声中分辨出一个有些熟悉的语调,声音的主人已经认出她,迈步走到身边。
“桂桂姐,好久不见啊。”原予朝她那边转身,和她拥抱。
桂越用力搂住她,甚至还抱着腰颠了颠,
“真的是你啊,我以为我看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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