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超和柳寻雪立刻被抬着去浸猪笼。
吕超辱耻得在猪笼里大喊大叫。真是临死也要晚节不保啊!
柳寻雪却在大喊着吕承平。
吕承平呆证地坐在地上,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亲爹和自己最爱的寡嫂,一起被抬着出去了!
卫氏哭得天昏地暗:“作孽啊!我们康定伯府最错的事,就是娶了柳寻雪这个淫妇!爬公公的床,气死我儿,临了还要祸害我的小儿子!我悔啊!”
卫氏真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不住地捶着自己的胸口。枉她以前还把柳寻雪这贱人当亲闺女一般疼!为了她,连吕承平的前程都搭了上去,但想着她到底孝顺,总还有点安慰。
没想到,这个她疼到骨子里的贤媳,居然爬了她丈夫的床!
而吕承平整个人都崩溃了!他觉得自己整个心都似被剖了出来一样痛苦。
他最爱的寻雪居然跟他爹有一腿!而且还持续到现在!哈哈哈!她对得起他吗?
他为了她,毁了大好的前程,放弃娶高贵的嫡妻,还为了她祸害自己的嫡妻!其实将来还准备杀了自己真正的嫡子,让她的孩子取而代之!但柳寻雪原来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不是他的还不知道!
即使到了现在满门抄斩的地步,他痛过,恨过,但却没有悔过!
他以前也幻想过,要是有一天,他们的奸情败露,一定会被浸猪笼!而他也做好了与她一起浸猪笼的心理准备才跟她在一起的!
没想到,你真的浸猪笼了,但奸夫却不是我!
吕超和柳寻雪被浸猪笼后,吕承平和卫氏等康定伯府的人就被拉去了午门斩首。
百姓们一阵唏嘘,但更多的是……不厚道地笑了!
宁卿看着这么一个大杯具,一怔一怔的,回头望向佳柔郡主:“我能笑吗?”
佳柔郡主已经哈哈大笑着,捂着肚子直哎唷,直到喘不过气,才直起身来。“你要走了。”
“嗯。”宁卿点了点头:“所有东西都收拾好了。现在,只剩跟你道别了。”
佳柔郡主眼圈一红,紧紧地抱着宁卿:“只此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一定会再见的。”宁卿紧紧地回抱她。
“姑娘,天色越来越晚了。”慧苹道。
“再不起程的话,赶不上下个县,不阻你了。”佳柔郡主笑了笑,抹了眼角的泪,“我不送了。”说着就转身回了屋。
宁卿回身又望了她一眼,才出了门。
马车等在门外,慧苹道:“姑娘,又下雪了,快上车吧。”
宁卿望了望天:“我想走一走,至少走完这条街。”
只此一去,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再回来。
宁卿又想起了水经年。
想起三年前小白镇之上,回眸一瞥里那名艳丽绝色的美男子,男生女相,却大大咧咧,总爱朝着她裂着嘴笑得一脸爽朗。
他们一起吃糖人、泛舟、放河灯。
他在她最需要的时候拉了她一把,在天水,虽然没有在实质上帮扶过她什么,却一直是她的精神支撑。
那几年,若不是有他在,她未必能熬过来。
不知不觉走到了炎王府,大门紧闭,白雪积满,堆了半门高。
宁卿伸出手,也不怕冷,把门上的霜雪抹下。直抹得小手通红,一阵刺痛,才停了手,低声道:“走吧。”
宁卿下了台阶,突然看到拐角处卷缩着一个人,一怔。因为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纪芳儿!
“姑娘……”慧苹有些警惕地拉了拉宁卿。
宁卿只瞥了纪芳儿一眼,就转身走了。
这一生,纪芳儿想把自己的厄运推到纪燕儿身上,而她自己却想要走上纪燕儿的人生巅峰。
成功坚韧之人,即使到哪里都能成功。而失败懦弱之人,要是不能面对自己的失败,即使给她一座金山,让她重生一百遍都会失败!这就是区别!
命,是靠自己争出来的!而不是老天或是命运的施舍!
这时,一辆马车停到了宁卿身边,帘子被掀起,一只修长的手就朝她伸出来:“卿卿。”
宁卿抬头就见宋濯含笑看着她。宁卿一喜:“你怎么来了?最近湛京很复杂。”
“我在城外,等了你足足半个时辰。”宋濯说。
宁卿哦了一声,“对不起。”
宋濯把宁卿拉上车,把她抱进怀里。帘子打下来,宁卿又望了一眼这个城市,就深深闭上了眼,埋在他怀里。
“走吧。”宋濯道。
清风一打马鞭,就朝着城门而去。
直到出了城门,清风才道:“世子……咱们要去哪里?”
宋濯低头看着宁卿。宁卿闭着眼,只靠在他怀里,一声不吭。宋濯却知道她没睡着。
抚了抚她娇嫩的小脸,笑道:“回天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