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不但是佳柔郡主的名声,还有纪芳儿的名声!要是纪家女落得个全都和离的名声,那么纪芳儿的婚姻也会受影响,别人也会说纪芳儿迟早会和离。不和离也会被外人传得出事。
“三妹妹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纪燕儿冷声道:“说起来,这康定伯府本就是你嫁的,现在却换成了我!”
纪芳儿就像被踩到猫尾巴一样,先发制人,马上扑到永顺大长公主的怀里,哭得肝肠寸断:“娘啊,你瞧瞧她说的……呜呜,她到现在还冤枉我换的婚!当时明明就是她换的!”
“骆家就算穷,也没有这么恶心巴拉!”纪燕儿道。
“难道是我早就知道的?”纪芳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明明是你自己见着康定伯府高枝,就挤掉我上去!不想,现在却弄巧反拙!你这叫恶有恶报!再说,吕承平和柳寻雪,是不久前……一两个月前才通的奸,难道我也会预先知道?”
“你——”纪燕儿直喘气,因为她正病中,身子摇摇欲坠。
“二妹妹,你怎么了?”佳柔郡主大急。
“我有些头晕……”
“头晕就先回去歇着。”永顺大长公主道。
纪燕儿已经不指望永顺大长公主了,只好让冬佳扶着回房。纪芳儿哭了一阵就回家了。
佳柔郡主冷声道:“娘,二妹妹一定要和离!”
“不能和离!”永顺大长公主绷着脸。“芳儿说得对,要是和离,那么你一辈子也别人再嫁了!芳儿的婚姻也会受到影响。”
“明天,整个湛京都会知道康定伯府叔嫂通奸,饶是他们描出花来,这名声都烂臭了,咱们堂堂公主府,难道要跟那样恶心的人家当亲戚?”
“既然不当亲戚,那就直接跟纪燕儿那小贱人都断了!”永顺大长公主冷笑:“反正是她自己往上赶着嫁进去的!现在是恶有恶报!怪得了谁?咱们跟她断亲也不为过。”
“娘,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怀疑是芳儿换的婚吗?”佳柔郡主声音冷得直可以掉出冰渣来。
“不可能是芳儿!”永顺大长公主说:“康定伯府可能有点不好。但那也是被纪燕儿逼的!因为他们本不想娶的纪燕儿,可能吕承平确实跟柳氏有情,但一直没想过真的娶了。是因为纪燕儿,人家嫌弃纪燕儿才被逼得跟柳氏发生那种事,也因为纪燕儿不好,卫氏宁愿要柳氏许给吕承平也不要她!”
“娘,你怎么相信那龌龊的一窝子也不相信燕儿?”佳柔郡主气得都快掉泪了。
“我现在不是相信那一窝子,我是相信芳儿!”永顺大长公主满满是质疑地看着佳柔郡主:“柔儿,芳儿才是与你从小玩着一起长大的,你怎么能不相信她,反而相信那个纪燕儿?”
“娘,你不觉得芳儿越来越不着调了吗?”佳柔郡主道。
永顺大长公主脸僵了下,纪芳儿确实越来越不着调了!先是偷学宁卿的舞,又偷拿宁卿舞馆的室内设计图纸,说成是她自己的。
当时纪芳儿说得声泪并茂,说是她自卑,想要多点东西。她见此,就信了。但到底觉得纪芳儿不着调。后来让她绣嫁衣吧,她不绣,到处跑。接着又发生了被换婚的事情。
“她前面确实有些不好,但后面成亲后,是一时接受不了吧,才有些闹。”永顺大长公主揉了揉眉心。
“她何止有些闹。”佳柔郡主冷笑:“一边瞧人家骆家不起,整天想着骆家人捧着她,一副人家欠她的样子。但当初人家是求着娶她的?错不在人家。她就像受了天大委屈一样。”
“她确实受了天大的委屈!”永顺大长公主道。
“是,天大委屈!”佳柔郡主笑了:“但你看,她自从嫁进了骆家,整天红光满脸,珠圆玉润,哪像受委屈啊!我看她多享受!倒是骆老爷和骆夫人,娘你今天没看到?”
永顺大长公主想起了今天看到的曾氏和骆老爷,那脸色真是……青着脸,黑着眼圈,好像比初见时瘦了足有十斤!
“瞧瞧,这受了天大委屈的人啊,活得红光满脸,精神奕奕,但人家‘占便宜’的人,却糟心得容色憔悴。”佳柔郡主道。
永顺大长公主脸僵了一下,她不由想起那两次丢尽她脸的燕窝事件!真是闹得没完啊!只要想一想,就知道骆家是怎么一个水深火热!
“娘,芳儿变了!”佳柔郡主道。“自从去年皇舅舅生辰后。”
永顺大长公主脸色一变:“可就算她些不着调,也不能怀疑是芳儿换的婚!”
“那么,娘,你又如何判定不是她换的?”
“当然!”永顺大长公主说:“康定伯府可比起骆家不知好了多少倍!就算现在发生这样的事,也是纪燕儿闹的。要是他们娶的是芳儿,就不会出这种事。”
“瞧瞧吧。”佳柔郡主可不觉得会这么简单。说完就转身出去。
“柔儿!”永顺大长公主唤了一声,但佳柔郡主已经走了。她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
“公主,其实……郡主说得有理。”白嬷嬷说:“奴婢也觉得三姑娘变了。”
“没错。”钱嬷嬷说:“公主可记得三姑娘出嫁前让她绣嫁衣?奴婢一直陪着她做,发觉她总是心不在焉,而且脸色苍白,一点要嫁进康定伯府的喜悦也没有。特别是吕承平来提亲时,更是身子在发抖,奴婢问她怎样,她说冷着。”
“既然如此,你当时为何不说?”永顺大长公主心中有疑,但却仍然不愿相信。
“当时奴婢……”钱嬷嬷怯怯道:“奴婢以为她怕成亲吧。因为有些女子成亲之前,都会出现这种害怕的症状。那时郡主又小产不久,奴婢不想让公主担心。”
“你的意思是说,难道芳儿早就知道康定伯府的脏事吗?”永顺大长公主说着自己就先笑了,摇了摇头:“你看看,这事是出在这两个月的!难道芳儿她能未卜先知?她情绪不稳,可能真的是你说的,婚前情绪不稳吧。”
白嬷嬷和钱嬷嬷面面相觑,但她们都觉得,其实永顺大长公主已经怀疑纪芳儿的了,但却一直在固执地不相信。
第二天一早,吕超和吕承平被御史弹劾,说康定伯府伤风败俗,藏污纳垢,叔嫂通奸!
吕承平和吕超急忙辩论说柳寻雪是妾来着。但就算他们怎么辩,寡嫂成妾,也是恶心隔应人的事,道德败坏,不配为官!
水经年藏私枪一事才过去不久,文宣帝正烦燥着,一听这事,怒喝一声,直接把吕超和吕承平的官位都撤了,状元郎的名头也收了回去。
吕超和吕承平早就知道官位保不住,但好歹军功还在,没有把爵位收回去。只要这事平息下来,再做好公关,再入朝堂也未必就不可能。
看着吕超果然丢了官位回来,卫氏就气得直喘气:“都怪纪燕儿那个贱人!”突然又是老脸一绷:“承平呢?不是跟你一起回来的?”
“一进门就去雪园了。”丫鬟道。
卫氏倒抽一口气,就与吕超一起去了雪园。
柳寻雪被重打之下流产,抱了回府,已经奄奄一息,只剩半口气。好不容易醒了,就以泪洗面。
吕承平日夜守在床边,拉着她的手,连吃饭都在她的床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