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卿沉默。
“况且,他是一个皇子,还有姚贵妃在,文宣帝对他向来宠爱。就一批私枪,他死不了。只会被打一顿,发配到某个封地,无诏不得回京。死不了!我不想他搞破坏,让他滚得远远的!”
宋濯又不是傻的,要是一下子把水经年给害死了,宁卿还不哭死。他不想看到她哭。只能让水经年滚得远远的。
但水经东想除掉水经年,一定会在去封地的路上设局埋伏,至于能不能活着到封地,就看水经年自己的本事了。
“但现在……还摊上了杀害水经东一事!还不被处死!”宁卿说着就掉泪。
“不哭,表哥解决。”宋濯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宁卿抽了抽鼻子,心头的大石总算放了下来。只要是他想出面解决的事情,一定能解决的。
“你乖乖的,咱们先吃饭好不好?”宋濯说着摸了摸她的头。
“不好,我想去牢里看水哥哥。”宁卿咬着辰。
“不让看的。”宋濯抱着她:“乖乖在家里待着,你找姚贵妃也没用。来,先吃吧。你不吃好,表哥没力气救人。”
宁卿被他逗笑,却不笑,瞪了他一眼,只得坐下来吃饭。
他专夹她喜爱的菜,她还是吃不下。他就拿着汤匙,非要喂她。硬生生逗得宁卿吃了一大碗米饭。
到了夜晚,她去找宋濯,但宋濯却不在房里。
宁卿心里微惊,不知他这么晚出去干什么。
宁卿只得回房睡觉,但哪里睡得着,直到三更天,皇宫那个方向突然火光冲天。锣鼓声直响。
宁卿一骨碌爬起来,担忧地望着皇宫。
第二天一早,宁卿起后又跑去宋濯的房间,但宋濯还没回来。宁卿急得眼圈都红了。他身上还有伤,居然闯皇宫!
“慧苹,快去打探下,昨晚皇宫发生什么事了?”宁卿道。
“郡主不必打探了。”小松一拐一拐地走来:“公子昨夜带着人去宫里拿些东西!”
“他现在还没回来。”宁卿心直哆嗦。
“公子有伤在身。要是没伤的话……”小松说:“放心,公子带的,是以前血庄上的高手。而且有所准备,公子从不打无把握的仗!”
宁卿只能点头。
不到中午,宁卿就听到消息了,说昨晚宫里的弹药库失窃!共十箱弹药被偷!
不一会,清风回来传信:“世子安好,但现在风头正紧,生怕连累了郡主,避了出京。”
宁卿听着,这才安下心来。只担心着水经年案件的理展。
“宫里还在早朝吧,我们进宫去看看。”宁卿道。
“姑娘最好找永顺大长公主一起,她宫里人脉广。”慧苹道。
“对。”
宁卿立刻去找永顺大长公主。永顺大长公主也关心水经年,就与宁卿和佳柔郡主一起进了宫,往某个妃嫔宫里小坐,让太监不断地打探朝堂的情况和进展。
文宣帝今天的早朝,直吵到中午还没下朝,大臣们连午饭都在宫里吃,吃完再回殿里继续吵。
姚贵妃直接哭得稀里哗啦的:“皇上,你说那批枪是年儿的,抢回枪杀人的也是年儿。那批枪足有两百把!现在弹药也齐备了!要是真是年儿做的,现在早就用枪支横扫过大牢,把年儿救了出来,臣妾冒死说一句,要是年儿真有不臣之心,现在已经逼上来了……”
文宣帝瞪了姚贵妃一眼,但心里却是一凛!
对,要是那批枪真在水经年的人手里,昨夜失了的那批弹药。等枪上了弹药,直接可以逼宫!何需还待在牢里!
况且,要是这批枪真的是水经年的,水经年自己就有造弹药的技能,何需一直藏着,直接逼上来,现在坐在这龙椅上的,恐怕就是水经年了!
现在他该担心,那批枪究竟在谁手里才对!
宁卿得知文宣帝的反应,不禁暗暗感叹,宋濯果然是宋濯,手段向来这般高明!不从水经年身上下手,也不从水经东方面和那个护卫下手,直接偷十箱子弹!立刻就把水经年给洗白白了!
文宣帝立刻让太监去大牢里传水经年。
水经年得知案件进展,脸色就是一沉。拳头紧握。
自被打入大牢,水经东的护卫说抢枪杀人的是一名红衣绝色男子,他就知道那个人是宋濯!
他想洗脱嫌疑,但却不能说那人是宋濯,否则他没证据,别人会说他失心疯了。况且宋濯与宁卿有过一段,皇上是知道的,要是供出是宋濯,那么宁卿就会受到伤害。
现在,听说昨晚弹药失窃,宁卿又与宋濯和好,他就猜,这是宋濯做的!
然后串联起来,很可能,这场戏本来就是宋濯一手导演出来的!
水经年很快就上了朝堂,跪了下来,神情呆呆的:“儿臣叩见父皇。”
“年儿……”文宣帝皱了皱眉,最后一叹:“现在已经查明,事情并非你所为,藏枪和抢枪的另有其人,这两天委屈你……”
话还没说完,水经年突然说:“父皇,那批枪确实是儿臣藏的!”
这话就像一个炸弹一样,一下子把整个大殿炸开了窝,姚贵妃更是眼前一黑,差点晕死过去,好不容易才洗涮的罪状啊,这个白痴居然又揽到了身上!
“年儿,你不要胡说八道!”姚贵妃立刻惊叫起来。
“住嘴!”文宣帝怒喝一声:“来人,把贵妃拉下去!朝堂不是女人应该出现的地方!”
刚才也是事态紧急,而姚贵妃又说到情理之中,他才容她待在朝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