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兰德,你是不是觉醒者?”
那略显沙哑的嗓音沉默了一下道:
“是。”
韩望获追问道:
“你是不是拥有可以让人因惊吓过度死去的恐惧能力?”
那略显沙哑的嗓音说话流利了一点:
“它叫‘极度恐惧’。”
韩望获闭了闭眼睛,往门口靠了一步:
“两三年前发生的那些灰语人惊吓过度死亡案,是不是你做的?”
他没有足够的证据,因为事情已经过去太久,而且,红石集镇民们都喜欢躲躲藏藏,很多时候谁也说不清楚别人的行踪。
那道略显沙哑的嗓音隔了好一阵才叹了口气道:
“我以为你会很快找过来,谁知等到了现在。”
他说话的时候,蒋白棉从电信号反馈发现,他一步一步走到了门边。
“你承认了?”谭杰上前一步,插言问道。
他用的是灰土语。
也不知布兰德有没有听懂他的话语,只是低沉说道:
“自从获得能力,我的心里就总是有怒火在燃烧,想杀掉所有对我对我们红河人造成过伤害的人。
“有的时候,哪怕只是目光的对视,我都无法控制内心的愤怒。
“直到雷纳托主教找上我,和我谈了一阵,建议我隔绝一切人际交往,在幽暗的房间内苦修,我才在执岁的注视下获得了久违的平静。
“韩队长,我以为你会很快查到我的。”
他付出的代价是情绪失控?在程度加深前,这侧重于愤怒方面?蒋白棉在心里分析了起来。
韩望获默然几秒,用自责的口吻道:
“你是最后一起案子半年后才成为‘幽暗者’的,我没能产生足够的联想。”
“是吗?我不知道,看来是雷纳托主教选择在半年后才公布。”布兰德隐有点恍然大悟。
谭杰已是侧过了脑袋,望向警示者宋何:
“教派要包庇这个凶手吗?”
他改用了红河语,语气里隐藏着愤怒,但没有对应的表情浮现。
宋何平静回答道:
“他相当于被判罚了旧世界的无期徒刑,除非教派遇到严重危机,才能离开这个房间,用生命为执岁做出贡献。”
谭杰沉默了好一阵才说道:
“就因为他是觉醒者吗?”
没等宋何回应,他收回目光,对着紧闭的暗红色木门道:
“你真是让人瞧不起,根本不敢面对自己做过的事情。”
门后的布兰德呼吸骤然加重。
宋何表情微变,眸子一下显得幽暗。
就在这时,布兰德低吼出声:
“该死!我是因为执岁在注视,才愿意受这个苦!
“我怕过谁?”
他的愤怒溢于言表,带来了周围光线的诡异黯淡。
这就仿佛外面的太阳被飘过的云层遮挡住了。
伴随环境急速幽暗的是每个人突然加快的心跳,就像门后藏着无法言喻无法描述的恐惧。
这种恐惧如同积蓄已久的洪水,随时能冲垮堤坝,淹没众人。
而处在“洪水”正前方的谭杰更是有了心脏被一只手紧紧捏住的感觉。
“极度恐惧”即将降临!
谭杰没有表情的变化,早有准备般拔出手枪,瞄准了房门。
他蓄势待发时,门后的布兰德却笑了起来:
“你以为激我一下,就能让我对你使用‘极度恐惧’?
“我偏不!”
听到布兰德这番话语,蒋白棉边吸气抚平心跳,边望向了商见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