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氏越听心里头就越发地冷笑,这江家可真是够不要脸到极点了,但凡出点事都指着谢家出手。如今倒好,连老太太都要帮着江姨娘一块演戏了。
谢树元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就听了他娘这么一通掏心挖肺地话了。
他看着跪在地上哭的已经喘不过气来的江姨娘,又看了一眼站在旁边一言不发地萧氏,只得苦笑说道:“娘,这什么事我都不知道呢,你让我去救什么啊?”
这会老太太倒是不好说话。
萧氏立即冷笑一声,道:“江家今个来人了,说是江家大老爷,就是江秉生与人通、jian,被人捉、jian捉个正着,如今那户人家抓着这对奸夫□□不放,说是要弄死他呢。”
谢清溪险些要哇一声出口,这也太劲爆了吧。
本朝的律例有些是沿袭了前朝的律法,而谢清溪曾经看过大齐律例。其中对于这通奸罪,可有明确规定的,允许私刑,允许捉奸,并可当场杀死通奸男女。
萧氏这会一转头,才看见自己一对儿女正睁大眼睛看着这边。她立即惊道:“秋水,赶紧把六少爷和六姑娘带出去。”
萧氏这会又后悔了,刚才只顾着打击老太太和江姨娘,竟是没看见这两个孩子在后面。她竟是当着孩子们的面,说出通、奸这种话。
这会萧氏只觉得是污了自己两个心肝宝贝的耳朵,对这江姨娘和老太太是越发地反感。
谢清溪好戏没看到底,就被秋水带了出来。她一边领着他们走,一边说道:“我的好姑娘,好少爷,这种污糟事情可不是你们能听的,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谢清湛冲她吐了一下舌头,说道:“江家可真是污糟。”
这会谢树元也觉得被儿子和女儿听到这事不好,可老太太如今做戏都已经做到这等程度,只拉着他的手哀哀地哭道:“老大啊,你舅舅吃了一辈子的苦,如今临老临老,你可不能让他老发人送黑发人啊。”
萧氏在旁边听的险些要气得笑出声来,要是江秉生能管得住自己的,至于有今天这事吗?之前他就因这女色上头出过事,结果这色字头上一把刀的教训,他居然还不记着。
萧氏是规矩人家出来的,永安侯府从来没有这些污糟事情。结果嫁到谢家之后,江家这些极品真是一个接一个的出来。
所以这会老太太要让谢树元出面救人,她可是一百个不愿,她立即说道:“江秉生是通jian被人抓住了,就算是国朝的律法都允许人家当场打杀了他。所以就算江老太爷白发人送黑发人,那也是江秉生咎由自取,和我们家老爷是一点干系都没有。”
老太太被她这么一回,当场就是气的险些厥过去。
“我怎么有你这么不孝的媳妇,当众顶撞婆母,你的规矩学哪去了,亏得你也是要娶儿媳妇的人了,你就是这么给晚辈做榜样的?”老太太指着她便怒道。
萧氏真是厌烦了老太太一提到江家,就这种偏心到底的模样。江家丢了官全家被流放,那是他家咎由自取,与旁人是一点关系都没有,更不是谢家亏欠了江家的。
谢树元如今在监察御史里头,要是真让他出面,这官声还要不要了?
“儿媳不敢顶撞母亲,儿媳方才也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江老太爷有没有儿子捧灵摔盆,那同咱们谢家无关。老爷官声素来清正,咱们谢家也没出过一回污糟事,若是让老爷出面,外面的人还指不定要怎么议论老爷呢。到时候只怕人人都会说,谢左都御史居然有一个与人通jian的表兄。”
萧氏自己有四个孩子,清骏和清懋正到了结亲的年纪,而清溪如今也年纪大了。她家是一点都沾染不得这些桃色丑闻的,所以老太太这是要真敢让谢树元管这破事,她就敢扯破脸皮。
她就不信了,以谢舫的性子,能允许老太太这么胡闹。
☆、第119章 根治毒瘤
第一百一十九章
萧老太太在谢家后宅当了几十年的主,这会居然会被萧氏有一句顶一句,她却只能气的干瞪眼。
萧氏这人行事最讲究脸面二字,不过如今有人能让她撕了脸面,可见这也是极厉害的。萧氏从来不喜欢和江姨娘计较,江姨娘就是妾而且连个贵妾都不是,不过是玩意儿,她可是谢家堂堂正正地宗妇,是未来谢家当家作主的人。
可是今个和她对上的是老太太,如今这世道,一个孝字便能压在她头上。但她却决计不能让江家影响自己的儿女一分一毫,哪怕是捕风捉影的议论,她都不允许。
老太太见她是一分一毫不肯退让,便立即转头看着谢树元,逼问道:“老大,你就这么看着你自己的媳妇逼迫你的亲娘吗?你们这些年读的圣贤书都到哪里去了,这样不孝的儿媳妇,我当初算是瞎了眼了。”
这会老太太见萧氏这般强硬,便开始从孝道上下手。
谢树元看了老太太这模样,也是一阵头疼。这么多年了,江家乱七八糟的事情出了这样多,老太太怎么就不知道消停呢。他如今官位越高就越知道,这官声的重要性。虽说父亲早就说过,江家当不得谢家正经的姻亲。
可是在外人严重,江家就是谢树元的亲舅家,如今他的亲表弟与人通jian被捉住了。若是真让旁人知道了,定是觉得这是江家仗着谢家的势力在为非作歹呢。
谢树元自己就是监察院的左都御史,结果如今闹出这样的事情,他算不算是其身不正呢?
“好了,母亲,先让人将江姨娘带下去,儿子扶你下去歇会,”谢树元本不欲同老太太正面起冲突的。毕竟她再就算偏心江家,可到底是自己的亲娘。
可是老太太见他这态度,还以为他也是心疼江家呢,就越发盛气凌人,她道:“何必让江姨娘下去,我见她也是可怜的紧,不如就让丫鬟伺候她下去洗面梳头。你同我进来好生说说话,你表哥这事,我也听说了些,都是那妇人自甘下贱,想着法的勾引他的,这才让他酿成大错的。”
萧氏这会都要恶心地吐了,老太太也是妇道人家,不过这会却是一味地将事情推到那女子身上。萧氏并不想给那妇人开脱,不过一个巴掌拍不响,老太太说这话也不嫌臊地慌。
萧氏对老太太自然是没法子的,不过她也不在意,反正有老太爷在呢。老太太就算是再闹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来,倒是江姨娘,一个小小的姨娘她还收拾不了了?
所以,她冲着旁边那两个婆子使了眼色,正色道:“母亲,江姨娘今日到你院子中大吵大闹,原本就是儿媳妇对她管教不严,才会犯下如此大错。她是大房的人,理应让儿媳妇管教,不敢劳烦母亲了。”
不等老太太说话,她就对那两个婆子说道:“你们将江姨娘关到柴房里头去,没我的命令谁都不许去看她。还有从明个开始,每日只给她送一顿吃的。”
这会两个婆子得了令,立即将人拖了下去,江姨娘还想挣扎,可是刚才两个婆子一时不察被她挣脱了,已是在太太跟前丢尽了脸面,这会又如何再轻易松手。没一会,江姨娘就被她们拖着到了院门口。
老太太这会又指着江姨娘,正要开口,就听谢树元慢慢道:“江姨娘这般吵吵闹闹实在是有失体统,如今太太教训她也是应该的。”
老太太惊怒地看了谢树元一眼,还想说话,不过又想起江家那个生死未明的侄子,到嘴边的话还是咽了回去。
毕竟这会江姨娘也没受什么皮肉之苦,只是被关在柴房而已。待谢树元应承了救江秉生之事后,自己再发话放出江姨娘,萧氏岂有不同意的道理。
老太太思前想后,还是作了取量。
萧氏如今真是一刻都不愿在老太太跟前待着,就要告退离开。结果,就在此时谢树元淡淡道:“夫人先别离开,你陪我一同扶着母亲进来。”
老太太原本还觉得胸口憋着一口气,结果谢树元这么说,她再看萧氏那铁青的脸色,顿时觉得胸口的一口闷气也散了,就连脚上都轻缓了不少。
谢树元伸手扶住老太太,又朝萧氏看了一眼,而这会则是轮到萧氏心口憋着一口郁气了。不过老太太到底是婆婆,她就算是强硬了一时,也不能一味地强硬到底,这会她只得伸手扶住老太太的手臂,她和谢树元两人一左一右,将老太太扶着进了屋内。
待谢树元将老太太扶在榻上坐下之后,又让丫鬟搬了两个凳子,自己坐在老太太旁边,让萧氏坐在自己的身边。
这会老太太得意地瞧了萧氏一眼,以一种我大人不计小人过的态度吩咐道:“魏紫,去给大老爷和大夫人沏茶,方才大夫人在外头说了这样多的话,想来也渴地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