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科探花郎,虽说家世是差了些,不过就凭着探花郎的身份,也配得上他们谢府这书香世家的称号。
“好好好,日后夫妻两人要和睦相处。我这大孙女最是温婉可人的,所以苏杭你要好生待明贞,”老太太可没说什么让蒋苏杭日后多担待些的客气话。
轮到两人给萧氏磕头敬茶的时候,萧氏也递上早准备好的红包,对蒋苏杭笑道:“苏杭想来方才也听了老太太的话了,咱们谢家的女儿最是温柔识大体的了,所以这日后你要同明贞好生过日子。”
蒋苏杭赶紧回道,“小婿定不敢忘祖母和母亲教诲。”
待蒋苏杭和明贞两人又给闵氏行了礼,得了东西之后,就轮到两人给底下的妹妹们送礼物。这礼物是谢明贞早就备好的,左右谢清溪从来都是拿大头的,她红包一捏在手中就眯着眼睛笑了。
“我这里也给姐姐和姐夫备了礼物,”谢清溪将早准备好的同心结给了谢明贞,说道:“希望大姐姐和姐夫能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清溪儿最乖了,”谢明贞赶紧接过同心结,在手里看了好几眼才递给旁边的丫鬟。
蒋苏杭也赶紧回谢,妻子的这些小姨子当中,他同这位六姑娘认识最久,接触的也最多,不过他也是最惧怕这位小姨子的。当初那一场试探,可真真让他至今还是心有余悸啊。不过他也庆幸地是,同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姨子相比,妻子实在是贤良淑德的典范。
这边蒋苏杭给众多女眷行礼之后,前头谢树元便派人来请了。
待蒋苏杭走后,谢明贞便独自留在这处,同家人一块说说话。老太太虽对这个孙女没什么感情,不过面子上倒也过得去,况且这个孙女婿也算是才俊,所以她说了好一会的话才让明贞同萧氏一块回去。
萧氏领着大房的人一起回去,明贞见独独二姑娘明芳不在,有心想问但倒是没开口。
“今日既回门了,便在家多住两日,左右回去也是你们小两口待着,”萧氏坐下后,对明贞如是说道。
不过她能这般说,也全然是看在谢明贞上头没公婆下头没什么小姑子小叔子要照顾,反正家里就他们两人在,便是在娘家住上两日也是好的。
谢清溪一听也是点头,不过心里头升起淡淡的羡慕。其实吧,小船哥哥也很好的,以后他们要是成亲了,就可以住在恪王府。她呢,十天半个月进宫讨好一下婆婆。小船哥哥是小儿子,想来一定受太后宠爱,所以她这个儿媳妇肯定也不回差的。
这时正好谢明贞叫她,谁知叫了两遍,她才应答。
不过谢清溪一回过神,一张白嫩嫩地小脸唰地一下就红了,她到底在想什么啊?
真是太害羞,太害羞了。
要不是此时旁边还有人,她恨不能捧着一张脸,滚到旁边去了。
不过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嫁给小船哥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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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贞回了自己的院子没一会,方姨娘就风风火火地过来了,她一看见一副少妇装扮的明贞,眼泪一下就盈满眼眶。
“好,真好,”方姨娘见她气色也好,神情也放松,便开始急急追问:“姑爷待你好吗?”
“那自然是好的,若是不好,我回来便跟爹爹告状去,”谢明贞为了让方姨娘安心,刻意说道。
“那哪成啊,这小夫妻之间可不能动不动就告状的,”方姨娘一听便赶紧又说。
谢明贞赶紧挽着她的手臂说道:“我同相公一切都好,况且家里头也没个长辈,他姐姐同咱们住的也远,只昨日见了一回而已。如今家里就是我当家作主的了。”
方姨娘一听,就更是满意了,如今越发觉得这女婿真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如今这京城里头,嫁出去不用伺候公婆不用照顾弟妹的,就算是公主也尚且如此了吧。
母女两人又说了一会的话,明贞这才问道:“我回门怎么也没见二妹啊?”
“唉,别提了,”方姨娘一听她提明芳,就立即说道:“你出嫁那晚,你二妹就病了。老爷和太太也不让人去看她,说是怕人吵了她的清静。”
“竟是这样严重,”明贞自言自语道。
方姨娘突然压低声音说道:“不过这府里头可都是在偷偷传着,说二姑娘不愿嫁给二皇子当侧妃,所以这才病了的。”
“还有这样的事情,”明贞因着要准备出嫁的事情,而明芳也有准备入宫选妃的事,两人这半年也是鲜少见面的。
“不过我看江姨娘先前一心让二姑娘去攀高枝,如今二姑娘病成这般模样,我看她也是后悔地很,”方姨娘尽量让自己没那么幸灾乐祸。
“好了,这样的话姨娘还是少说,毕竟二妹妹也是我的亲妹妹,她病了我心里也不好受,”明贞赶紧劝她。
前院里头,谢树元本就心情不好,可还是强打起精神招呼大女婿。蒋苏杭同谢树元还有清骏是熟惯了的,如今虽改了口,不过说起话来也还是热络。
正好清湛也在,谢家三兄弟和蒋苏杭,又突然讨论起了那日让蒋苏杭难倒的绝对。
不过谢树元只坐在上首一言不发,若是让明芳不嫁过去,他自然是有法子的。可是最后只怕明芳也要毁了。他不愿自己的女儿,这一世都落得同青灯古佛为伴的下场。
明芳那样喜欢热闹的性子,如何能忍受得了庙中的寂寞。
谢树元一想到自己竟是连女儿都护不住,心里更是忍不住难受。
而此时谢清溪也回了自己的院子,她原本是让朱砂出去拿个东西。不过她刚出去,谢清溪也跟着出去,结果刚走到门口,就听见朱砂压低声音说:“真的,这事可是千真万确地,我可没说谎了。”
“好了,不管你有没有说谎,这事不是咱们能管的,你只当二姑娘是病了就是,”丹墨又小声说了她两句。
谢清溪见朱砂又转头往屋子这边走,便赶紧回去。
“朱砂,这两日府里可有什么事吗?”谢清溪试探着问道。
朱砂一向是个耳报神,谢清溪但凡想知道府里头什么事,找她就准没错。不过她有一点好,那就是她跟那貔貅差不多,貔貅是只进不出,她也是的。这什么消息要是到了她这边,若非是谢清溪和丹墨问,旁人她是一概不说的。
朱砂有些尴尬地笑了下:“还不都是平日这些事情而已,倒也没什么大事。”
“也不知二姐姐身体好些了吗?”谢清溪这么说的时候,还故意斜了朱砂一眼,便看见她有些闪烁地眼神。
结果,在谢清溪的逼迫之下,朱砂还是将事情说了出来。
悬梁。
这两个字犹如一道雷一般劈过,她和明芳在一个家中待了十几年。小时候一块上学,谢明芳虽说年纪大,可是她是谢家姑娘里面最没读书天分的,就连比她小好几岁的自己,都能轻而易举的超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