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溪兴奋地看着那匹正在悠悠吃草的马,只见它外面英俊神武,体形优美,四指修长,那一身枣红的毛皮在阳光之下金光灿灿的,犹如会发光一般。
阿哈尔捷金马,这是世界上最古老也是最神秘的马匹,因为此马的皮肤较薄,在奔跑时,那流动的血液便极易被看见。而它的颈部和肩部汗腺发达,一流汗便会加重这两处毛皮的颜色,所以才又会被称为汗血宝马。
这种马在现代的成交价都是以千万英镑为单位,就算是有钱只怕都难买到。
这还是谢清溪这辈子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到这种国宝级生物,她忍不住地问道:“它叫什么名字啊?”
“元宝,”陆庭舟也抬头看着不远处的爱驹,笑着回答。
谢清溪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又问道:“什么?它叫什么?”
于是陆庭舟又耐心地重复了一边,“它叫元宝。”
这么霸气威武的一头骏马,你居然把它叫做元宝,你对得起它上亿的身价,你对得起它显赫的出身,你对得起它吗?
谢清溪那又惋惜又不平的表情,让陆庭舟笑了不停。也不知是因为她的表情才自己笑,还仅仅因为是她做这样的表情,自己才会笑。
反正同谢清溪在一起的这短短时间里,他嘴角的笑意就从未停止过。
不过谢清溪这会正忙着要替人家元宝谋求一个高大上的名字呢,她痛心疾首地说道:“小船哥哥,你不觉得元宝这个名字未免有些太对不起汗血宝马这么高贵的马了?”
陆庭舟摸着下巴,陷入沉思。
可谢清溪不管啊,她又继续说道:“我觉得叫什么疾风啊、闪电啊、追风啊都挺好的,还有叫翻山也行啊,或者越岭也可以嘛。”
谢清溪还在想着叫什么才能配得上这么高大上的一匹马时,就听陆庭舟突然朗声笑出来,她惊诧着看着笑得捂着腰的陆庭舟,想着,自己说的真有这么可笑吗?
“翻山?越岭?清溪,你能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想到这种名字的吗?”陆庭舟真的不是想嘲笑她,可是这些名字未免也太古怪了些。
谢清溪抿嘴,努力想营造出一种,我已经在生气了,你赶紧不要笑的表情。可是在看见陆庭舟眉开眼笑成这般模样,她也终究是忍不住了。
待两人笑过了之后,这风筝还躺在地上呢。
陆庭舟见她对元宝实在有兴趣,便问:“要不我带你过去看看元宝?”
要矜持,要矜持,谢清溪在心中重复了三遍,结果最后还是差点蹦得老高。
待走进之后,她才觉得这匹马实在是漂亮,简直是马中具俊表啊。她的双手原本还垂着,这会却已经握成拳头,她要克制自己摸它的冲动。
可就在这时候一只温暖的手掌,握在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掌放在马背上,温和地声音鼓励道:“你摸摸它看看?”
谢清溪摸着马的肩部,这马大概先前有奔跑过,所以她一摸上它的毛发便是湿湿的。她马术并不差,相反她自小便骑马,对于马这种动物不但不害怕,反而特别地亲近。
只是这马太过传奇,以至于她连靠近他,都带着小心翼翼。
“要上去骑两圈吗?”陆庭舟见她这般虔诚小心的模样,便笑着逗问她。
她一听只觉得身上所有的毛孔都舒张开来,全身都在叫嚣,去骑它,赶紧的。可是她一垂眸看着身上穿着的裙装,脚上踩着的这双绣鞋,鞋尖上还有两颗晶莹的珍珠呢。
“今天的衣裳不适合骑马,”谢清溪惋惜地说道。
陆庭舟倒是不在意,他安慰:“无事,这会骑不了,便下回吧。”
谢清溪抿嘴,如今回了京,她出门又岂会容易,她也只当陆庭舟是安慰自己。
此时他拍了拍元宝的背,喊道:“元宝,去跑两圈。”
于是这匹高大的汗血宝马被在阳光之下,肆意地奔跑起来,金色的阳光照耀在它枣红色的皮毛上,它的身上犹如镀上一层金光一般,耀眼夺目。
谢清溪看着它奔跑起来都那么优雅舒展的动作,忍不住叹道:“若是能骑着元宝在草原上跑一圈,此生无憾。”
“这又何难,”陆庭舟转头盯着她,认真地说道。
待你我携手,我定带你看尽这山河大地。
他的眼神太过认真执着,竟是让谢清溪忍不住低下头,只是扬起的唇角泄漏了她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
朱砂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谢清溪站在门口,她赶紧跑过去,问道:“小姐,你怎么在这啊?”
“你若是没回来,我便进去,只怕到时候我娘会让人打死你,”谢清溪闲闲地看了她一眼。
朱砂立即悔恨地说道:“小姐都怪那只臭狐狸,带着我四处转悠,竟是让我迷了路呢。”
这会屋子里头已是乱成一团,萧氏见谢清溪久久未回来,结果就派丫鬟出去找。谁知找了一圈,六姑娘并没在大姑娘说的那处林子里头。
连谢明贞吓得都要亲自去找她时,谢清溪带着朱砂回来了。
萧氏立即冷着脸问她去了何处,谢清溪立即说道:“先前那个林家那位五姑娘作怪,她们家的四姑娘又过来,还假模假样地拉着她去见她母亲,我一时挨不过便去了。不过走到半道的时候,便让朱砂装肚子疼,我就带着朱砂赶紧找了地方躲起来了。”
朱砂看着谢清溪说的这话,立马拼命地点头。
萧氏听完只冷着脸没说话,谢清溪立即无奈说道:“娘,这会我们真没惹事,都怪那个林家的姑娘,头一回见面,居然就害人。”
“所以你就一脚把人家踹进河里?”萧氏冷着脸问她。
谢清溪一听她娘知道这事了,干脆全倒出来:“那个林家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嫡出的姐姐抬手就给妹妹一巴掌,还让妹妹下跪。这庶出的妹妹呢,不敢反抗嫡姐,居然坑害我们这种头一回同她见面的人。这种人家,以后咱们家可不能同她们家来往。”
“你全都有理,”萧氏见她说的这么头头是道,简直是不知怎么说她了。
而谢明贞也立即说道:“六妹妹都是为了女儿才会这般做的,左右那个六姑娘也不敢将此事说出去。”
“那那个书生呢,你们怎么知道他不会说?”萧氏有些头疼,这些姑娘啊,实在是太过冲动了。
谁知谢清溪却狡黠一笑,道:“此事包在我身上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