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我妹妹……你先学会用两只脚走路……走开啦……我要去和长公子玩骑马打仗游戏了……”
“不嘛不嘛……我要和不易哥哥玩嘛……不易哥哥陪我过家家嘛……呜呜呜……你不陪我过家家,我就哭了……”
“你路都不会走,还过家家……”
“我会!”
随着小贝一声“我会”,在嬴政和白仲震惊的眼神下,原本一直在地上坐着的小贝,“吭哧”一下站起来,迈着小短腿向前走了两步。
走得稳稳当当,一点也不像一个初学走路的孩子。
果然是懒得。
☆、1606.13第二更来了喔
韩非在秦国莫名其妙死了,韩王却不敢找秦国要说法,只能默默忍着,希望韩非不要给韩国招来麻烦。
忍过了夏天、忍过了秋天,当七国君主和天下百姓都在庆贺今年的丰收之时,秦国出兵了。
领军的是长平侯白仲以及内史腾。
内史腾其实不是秦人,他原来是韩国南阳假守,名为腾,后来嬴政见其非常擅长于地方政务,便任命其为京师内史,大约就是二十一世纪的北京市市长,专职治理京师之地。
内吏腾是韩人,又擅长地方治理,嬴政已经将韩国视为自己的领土,便顺手派出了内吏腾跟白仲一起安抚韩地。
安抚老百姓这种事……就长平侯这名声,已经能吓尿一群人了,再加上阿仲脾气不好,烦这种琐事,做相公公的当然要让媳妇无后顾之忧啦。
秦国出兵的消息传到韩国,韩王安立刻召来众大臣商议对策。
但请不要误会,韩王安并不是在商议要如何对付秦兵,而是在商议要不要称臣投降。
而秦国朝堂之上,也对要不要接受韩国称臣,又或者是韩国灭亡之后,秦国应该怎么对待韩国。
有人认为,应该遵守上古先例,比如武王灭商时那样,就算灭国也应该给韩王留下首都,王族的宗庙社稷也全留下,以抚慰韩人,消弱他们的反抗之人。
也有人认为,灭国不把宗庙社稷灭掉,还给韩王留个首都,这叫什么灭国啊?这跟以前一样好不好?一点也不符合我大秦一统天下的理念,还是换汤不换药的诸侯制国家,如此说来……干脆不灭不是更好?
双方吵来吵去,嬴政觉得这群人实在是太无聊了,一拍长案开口说道:“寡人欲建立的,是一个与夏商周三代完全不同的国家,使天下统一,从此再无战乱,而不是当下一个的周天子。”
嬴政说的很自负,因为按秦国的国力,自昭襄王开始就是老子天下第一,想打谁就打谁,谁也不敢多说一句屁话。
不服,来干!
我秦人就是这么豪爽直接。
在这种状态下,若只是想当一把名义上的天下共主,完全可以以武力逼六国向自己称臣纳贡,然后那并没有卵用。
收到秦国拒绝称臣,并且“不存王族社稷,不存其国都城”的灭韩政策时,韩王安的心都是凉的。
而这时,朝臣们也开始埋怨韩非,因为秦国灭韩打的口号是“韩非以术乱秦”。
“各位,此时再互相埋怨也是没有用的。当务之急,我们应该想想对策才是。”
就在众人君臣皆束手无策之时,一个年轻人站了出来。
“现在我们能做的,只有重新整军,坚守新郑,同时派出特使,向五国求援。”
“可是新郑之中,士兵不多,为之奈何?”
“那就将府库打开,将兵器发给国人,凡新郑国人,人人成军。只要新郑能守住,到时外有五国相助,内有世族封地财地,秦军必定不战而退,韩国就能守住。”
“你是何人?”一直在场上发呆的韩王安,看着年轻俊美,皮肤白皙,貌好若妇人,但又完全陌生的青年,忍不住开口说道。
“臣张良,父张平。”
但出乎张良意料之外的是,城外的秦军并没有立刻发起猛攻,只是将整个城围起来,深挖沟广积粮,然后不准一草一木、一衣一食进入城中,若是有勤王之师欲救新郑,白仲就会将其打败。
“这一招叫做‘围点打援’。”
“围点打援,这到是颇为新鲜啊。”
“嗯……”白仲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历史上“围点打援”的战役还是挺多的,比如金灭宋中的太原之战,但是这都没办法举例啊,“总之你记住就行了……这可是运动战和歼灭战的典型战术,专门消灭敌方有生力量。”
大冬天的时候,天寒地冻又不能回家带孩子,无聊的时候白仲会给手下们上上军事课。
“可是为什么们不攻城?”
“因为现在城内肯定群情激愤、武装到牙齿、群志成城、万众一心的在等我们……攻城,我们如果现在攻城,就等于让他们有理由暂时消除内部矛盾,暂时的团结起来,所以我们干脆不攻。”白仲走出帐外,隔着白雪纷飞,看着不远处的新郑城,“人家是时间是最好的创伤药,再深的仇恨,过个几十年,除了少数中二之外,都能忘了。同样,他们现在万众一心,只要我们一直不攻城,一直给他们以压迫感,而城里所有的人都有武器……到时候城里自己就得先乱起来。”
白仲说的没有错,虽然新郑粮草充足,没有到人相食的地步,但很多东西却必须出城才有的。
比如御寒用的柴薪等物。
虽然王宫和贵戚们睡觉之时,是永远不会担心冻着,但是新郑城的普通老百姓,却大多不是买柴,就是冬天之前自己去山上捡柴。
现在秦军围住了新郑城,不管是进城还是出城,普通百姓都没有这个门路,那么这个冬天要怎么过?
不少人家已经开始拆家具御寒了。
除了柴薪之外,冬天的蔬菜和肉食平常也是城外供应的,现在纵然米食充足,但人也不能光吃主食啊。
如此种种,皆困扰着新郑城的普通百姓。
若是秦军日日来袭还好,在死亡和国破家亡的威胁之下,百姓的怒火至少还有个发泄的地方,但是秦军偏偏又不来进攻,百姓就只能发泄在韩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