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昨晚我忆起,在整个故事的最初,你给我介绍你心爱的忍冬花时,也只是从地上捡起,而不忍采撷。
你一定会去,因为你的心太软。
你们的心都太软。
*
长长的医院走廊有消毒水的味道。
他被转移到住院部。
夜里安静,孙玉河跟那天一起去医院的服务生在外面抽烟。
白璐领着蒋茹过去,孙玉河并没有认出蒋茹。
他们都将彼此遗忘了。
“你……”
白璐看着他,“给我一点时间。”
孙玉河看着她,没有再问,点点头,说:“就在里面第一间,他今早醒了。”
蒋茹又开始紧张,拉着白璐,小声说:“你不跟我去么?”
白璐摇摇头,蒋茹看见白璐的脸,再紧张也忍住了。
只是聊了一上午,再坐了一次飞机赶到这,蒋茹已经觉得疲惫。
可想白璐现在是什么样子。
蒋茹进去病房,白璐就在门口靠着墙壁站着。
她的头如同灌了铅,睁眼都觉得费力。
出了太多的汗,出了干,干了再出,最后变成一张薄膜一样,紧缠着她的身体。
难以呼吸。
顺着墙壁慢慢蹲下,白璐的头靠在膝盖上。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摸摸她的头,白璐睁开眼,看见面前的蒋茹。
她实在太累了,听不清她说了什么,或许她根本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靠过来,轻轻抱了抱她。
白璐觉得自己该对她说点什么,至少要道谢,谢谢她答应她的请求,也谢谢她能对她如此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