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他也将消息通报给了崇祯,崇祯一听于孝天要取消天下皇亲国戚们的优待,直接把刀锋对准了他们朱家子孙,于是顿时怒不可遏,在皇宫之中又是好一通发脾气,摔碟子打碗的大骂了于孝天一番。
可是事后于孝天亲自入宫,和崇祯进行了一番争论,怒斥这些皇亲国戚对于大明的危害,他们贵为皇亲国戚不假,但是这些人却早已成为大明身上的蛀虫,他们靠着皇亲国戚这层关系,享受着天下最好的资源,但是对大明这个国家,却没有任何贡献,相反却在各地鱼肉百姓,甚至横征暴敛,来满足他们的私欲,非但对国家没有任何贡献,反倒是大大损害了大明这个国家的健康。
正是因为他们这些人占据了太多不该占据的资源,才导致了大明土地兼并严重,现如今他于孝天并未说要把所有东西都收回来,只不过是要他们也替大明这个国家承担一些分内之事,这些人便如同被挖了祖坟一般跳将出来,要兴兵作乱,而全然不顾大明中原刚刚平靖下来,要继续把大明百姓拖入水深火热之中。
崇祯则以大明乃是朱家天下,朱家子嗣享受这些优待有何不妥来反驳于孝天,两个人又是争得面红耳赤不欢而散,事后崇祯冷静下来想了一下,感觉于孝天所说的话似乎确实有道理,身为朱家子孙,这些皇亲国戚享受的确实已经够多了,但是对于大明来说,他们却从来没有任何付出可言。
在他们看来,他们只需要享受既得利益就可以了,至于当初他崇祯当权时候的那些为难之处,却从不关心,更无人肯出一文钱来为他提供一丝帮助,现在于孝天只是要收他们一些田赋,这些人就不干了,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特别是这个福王,说起来福王算是他的亲叔叔,福王的富裕是天下人无所不知的,他拥有良田数万顷之多,家财万贯都是少说了,他一个人几乎就占去了数万顷良田的田赋,所有所得都让他自己享受了,可是大明危难之际,福王却一文钱也不肯出,洛阳兵乱和受灾的时候,福王更是不管不问,只是一些田庄被流民军袭掠之后,便上疏哭诉,要朝廷给他补偿,他何曾为大明考虑过半分。
所以于孝天虽然这么做,是有点过分,但是这些皇亲国戚们这么多年来的所作所为,也确实令人齿冷。
于是他干脆一甩手,不再过问这些事,反正他再生气也是白搭,现如今于孝天掌控大权,可以说是羽翼已丰,任谁想要现在把他拉下马,都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这朱家天下,经过于孝天掌权这不到两年时间,已经彻底被于孝天从里到外的折腾了一边,只剩下了外面一层朱家的皮,名义上还是大明,其实基本上各地官府,都已经被他掌控的差不多了。
崇祯这一年多来,也不是没有想过复辟的办法,不是没有打过诛除于贼的主意,什么玉带诏之类的办法,他也用了,趁着于孝天准予宫中少数人出宫走动,或者是太医入宫为宫中之人诊病的机会,他也曾经试图让人带他的旨意出去,联络天下忠于大明的臣子,替他诛除逆贼于孝天。
可是这一两年来,他的所有努力,似乎都如同泥牛入海一般,从未反馈回来过任何消息,各地虽然有人打着要勤王的旗号起兵,和于孝天对抗,但是在于孝天强大的军力面前,这些星星点点的谋叛行动,全部都被于孝天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彻底扑灭,每一次这样的抗争,最终不过只是导致一些忠于大明忠于他们朱家的人被屠杀一大片,但是却始终没有任何人把事情真正的闹大,闹到于孝天无法收拾的地步。
所以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崇祯的心也越来越凉,现如今他已经基本上彻底绝望了,心中自知他想要重新夺回大明的王权,已经是彻底不可能了。
所以他现在很多时候,都心灰意冷,也懒得去关注太多的事情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于孝天仅用了两年不到的时间,便把大明在他手里时候的这幅烂的已经没法再烂的烂摊子,逐步的收拾起来,并且回归到原来正常的轨道上。
虽然于孝天使出的很多招数,他颇为不齿,认为肯定推行不下去,很可能会招致天下重新大乱,但是事后他发现,于孝天居然能果真把他的一些想法,给强力推行下去,并且最终还收获了非常不错的结果。
眼瞅着原来让他头疼不已的流民军,在于孝天掌权之后短短一年之中,便被于孝天一股接着一股的给扑灭,先是张献忠、罗汝才被灭,现在又把李自成给灭了,中原局势渐渐的开始恢复了平静,连崇祯自己有时候都感到很是惊讶,不知道于孝天为什么能做的这么漂亮,怎么他在位的时候,就没法做到呢?
虽然崇祯想不明白,也不甘心,但是事到如今,他也知道想要把于孝天剪除掉,对他来说,已经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了。
所以崇祯也渐渐的心凉了下来,也就不再多想那么多,整日间不是在书房看书,就是在宫中陪伴妻儿,日子过的倒是也比较平静。
一些原来宫中的太监和宫女也看到了当今圣上的这种转变,也不再指望着圣上能光复皇权,纷纷开始想办法离开这个巨大的豪华监狱,使得宫中专门伺候皇家的太监宫女逐步的渐渐减少。
一些太监宫女想办法找借口离开皇宫之后,便一去不返,不肯再返回皇宫,对于这些人的去向,也没人知道最终他们的归宿,但是绝少有人返回家乡,大多数不知所踪,也使得皇宫成了现在大明最神秘的地方,没有多少人知道目前崇祯的状况,只是坊间传言,圣上龙体欠安,一直不能视事。
而福王的事件,也在很短的时间之内便被平息了下去,就凭福王府那些王府侍卫和临时武装起来的一些太监,想要挡住孟飞拿下福王府,简直就是笑话。
当孟飞受命讨平福王“作乱”之后,他仅用了两刻钟不到的时间,就率兵攻入了福王府,而且据后来传言说福王拒不投降,趁着混乱居然带着两个儿子,其中包括小王爷朱由菘趁乱逃离了洛阳城,最终不知去向,总而言之福王府被攻破之后,福王和他的儿子就失踪了,没人知道他们最终的下落。
后世有人对此说法表示严重怀疑,在大将孟飞的率领下,整个洛阳城被于家军包围的水泄不通,福王又是一个三百多斤肥猪一般的大胖子,就算是王府侍卫再怎么厉害,除非他们是神仙,有通天只能,否则的话绝不可能从洛阳城之中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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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改漕为海以工代赈
但是到底福王父子最后的下落,却成了一个千古之谜,再无人说得清楚,福王父子就这么在洛阳之乱当中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至于剩下的几个省里面试图纠集武力和于孝天对抗的皇族,也同样没有一家能安然度过崇祯十三年年底,在于家军这种新式军队强大的火力面前,那些临时纠集起来的叛军,根本就是战五渣,不出意外很快便都被于孝天派兵纷纷讨灭。
而且到了崇祯十三年底的时候,连以前于孝天一直没有把势力渗透进去的云贵等地,于家军也攻入了其中,迅速击溃了当地一些不听朝廷使唤的抵抗势力。
而且于孝天下令,把朱家所有在册的皇亲国戚,全部交由当地官府严厉监管起来,非特准的情况下,只能留在府中,不得擅自出府,一切府中所需用度,皆有当地官府统一配送供应,等于是彻底将朱家子孙给关到了笼子里面。
于孝天这样的手段已经算是相当温和了,比起一些改朝换代的时候,将原来的皇族尽数屠杀的手段,已经算是相当宽厚了。
两年时间过去之后,整个北方以及中原的局势也就基本上彻底稳定了下来,虽然个别地方还有一些像白莲教之类的邪教试图作乱,一些不肯安分的豪强还在试图给朝廷捣乱,但是在于家军强力压制之下,这些都是小打小闹,基本上翻不起多大的浪花了。
随着各种新政在大明土地上逐步推行,官场风气逐渐清明,各种以前官吏们惯用的一些敲诈勒逼百姓的手段一点点的被取缔,使得老百姓们身上的负担大幅度的减轻,各地的农业生产也逐步在恢复起来,就算是遭受灾害最严重的陕西地区,现如今百姓也回到了土地上,开始重新整理土地。
连年的战乱,使得北方人口剧减,许多遭受严重兵祸的地方都出现了十室九空的情况,就算是流民返乡回到故土之后,也存在严重的人口缺乏的情况,使得原来很多土地都因为没有足够的人力和畜力耕种撂荒。
于是于孝天下旨,让山陕河南一些地方,特别是以前的山地之中不适合进行农耕的村庄进行搬迁,把有限的村民移出山区,转到一些人口较为稀少但是土地较为适合耕作的地方进行重新安排,令其租种官田,把原来的一些山区之中的村庄废弃掉,退耕还林来保持水土,在自然环境方面,踏出了保持水土的第一步。
崇祯十四年四月,于孝天终于下旨取消漕运,改漕运为海运,南方调往北方的钱粮弃运河走海路,从沿海的港口装上海船,运往北方,彻底革除漕运耗费太多国家资源的弊政。
但是这件事,同样也招致了剧烈的反弹,因为废弃漕运就会影响到数十万以前依赖漕运为生的船民以及漕丁还有各种管理漕运事务的官吏们的生计。
对此于孝天给出的解决办法是一部分漕船由国家给予补贴,收购处理,或者是拆毁或者是改为在江河之中做短途运输之用,安置一部分漕船的船民上岸给予他们土地转为农民。
另外一部分还愿意在船上讨生活的船夫,则迁至沿海一带,招募其上海船充当船员使用。
至于各处的漕丁,则重新改编,该遣散安置的遣散安置,该招入军中继续当兵的则招入军中听用。
还有一部分以前漕运方面的官吏,则另行安排,抑或是遣散,抑或是调用其它地方,仅仅保留一部分水利条件比较好的运河河段,继续维持,至于许多地段严重淤积的运河则选择废弃。
表面上来看,这样的做法很妥善,已经考虑到了绝大多数人的利益,但是实际上还是严重的影响到了不少原来在运河漕运事务上大捞实惠的部分人的既得利益。
这么一来,这些人肯定很是不爽,于是便在民间大肆鼓动漕民闹事,更有一些别有用心之人,参与其中暗中出钱招买人手试图趁机作乱。
对此于孝天也提前早有预料,这样大规模的影响到几十万人生计的问题,他不可能没有准备,在这个圣旨出-台之前,大批细作已经提前被安插混入到了漕民之中,所以当一些人开始纠集闹事的时候,各地军方以及地方官府,立即就开始使出了雷霆手段,将一批挑头闹事之人抓了起来,就地正-法。
顺带还拔出萝卜带出泥,牵扯出了不少浑水摸鱼的官吏,其中单单是南直隶方面,就抓了上百官吏,也都速判速决,将其斩首弃市。
结果刚刚闹起来不长时间的运河沿岸的民乱,仅仅三个多月的时间,便被纷纷按了下去。
掐去了这些挑头或者暗中指使的头脑之后,剩下的漕民也就好对付多了,加之朝廷给出了他们较为优惠的待遇,这些底层的漕船船夫们对比一下,他们在漕船上当船工的时候,和现在朝廷给出的待遇,他们自然也就偃旗息鼓,开始接受重新安置。
这一下朝廷就每年可以节省下巨额的漕运费用,最关键的是免去了以前因为漕运,而多被扒几层皮的普通百姓的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