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予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睡不着,起来收拾东西,顺手把电视打开当背景音。
现在琮玉坊安静下来,连她自己都不怎么回来住,茶几上落了一层灰,她上一次出门前忘了关客厅的窗子,邻居家的小妹妹发消息说,是她溜进来帮忙关上的。
邻居特别忌讳她这院子,要不是放不下老巷子的地位,要不是没钱,早就搬到城里的大平层去了。
原予想着她那眼神,反正早就习惯了。
她擦完茶几,一条巨长的广告播完了,开始重播午间新闻,主持人表情看着更严肃了,毕竟节目开播这么多年,第一次在新闻里播报通缉令。
韩境的证件照摆在主持人旁边的屏幕上,他已经被换下军装,看着人也颓了不少,主持人念着悬赏越来越高的报酬,要观众提供线索。
原予把声音调大一些,拿着抹布进屋。
她刚擦了个衣柜就开始出汗,胳膊累的不行,蹲一会儿起来眼前就发黑,一共收拾不到五分钟,便放弃自己动手的念头,联系保洁团队,自己去浴室洗澡。
她出来后躺在沙发上敷面膜,长发挂在沙发扶手后面,窗子里吹来半sh半热的风,吹得她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她一觉睡到傍晚,天将黑时。
顺着发丝留下来的水珠在地上积了一小滩,面膜彻底g透,她的一条腿从沙发上滑下去,坠得又凉又麻,整个人b睡着前更累。
不知道陈照识那边怎么样了,言雨楼也没打电话,她给自己点了个炸j套餐的外卖。
电视开着一下午,给国家总台贡献一天的收视率,炸j送到之后她也没有换台,一直听着这背景音低头看手机。
j骨头一块一块扔到一旁,赠送的一小瓶可乐没满足她,她又点了杯n茶,一顿晚饭吃了一个半小时,饱餐一顿后,原予0着圆鼓鼓的胃躺回沙发。
手机没电了,充电线不够长,她把脸转向沙发背侧躺着,电视里的节目从新闻播报换成民生百态,又到晚间综艺。
晚间h金档一直都是收视率最高的时间段,是言岳芽一开始就瞄准的目标,原予把脚抬起来挂在沙发背上摇晃,突然扔下手机翻身坐起来。
这综艺节目的主持人已经不是言岳芽了,换成了个当年和她同一年进入电视台,走主持人b赛上来的nv主持。
原予拿起手机,给言雨楼发消息。
言雨楼看完,回消息,扣下手机,依旧皱着眉头盯着对面的言蔚雨,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转头吼自己的nv儿闭嘴别吵了。
“你心态不好,回家歇一会儿吧,不差这一段时间没工作。”他并没有安慰妹妹什么。
“可是很奇怪啊,为什么不让我回去啊,局长有问题,跟我有什么关系,以为我愿意给他当秘书啊,不就是走个流程,哥,我什么时候才能升职啊。”
她喝醉了,一直在无理取闹,言雨楼等着她老公来将人接走,才起身出去。
原予已经照着他给的地址过来,在停车场找到他的车,趴在车窗上发呆。
“玻璃上脏,别用脸贴着。”他从后面把她拉起来。
“没有,没贴上,”原予抬手整理刘海,“你叫我出来g嘛?”
“跟我一起去言岳芽那看一眼。”
“你没联系她问问吗?”
“电话没人接。”
去言岳芽家的路上堵车很严重。
“你知道她被换下来几天了吗?”原予没忍住问。
“我在网上找了回放,从昨天开始。”
原予看了眼前面漫长的车队,身子微微往他那边倾斜,
“你觉得,是为什么?”
言雨楼沉默着,很久很久,直到路上的车流动起来,他也直起身,
“不知道,问问再说。”
车子到了言岳芽在外面自己住的小别墅楼下,在窗外都能听到里面的吵闹声,言雨楼连着敲了几下门,里面才有人过来开门。
“少爷……”
和nv佣一起出来是言岳芽扔出来的拖鞋。
言岳芽正在客厅里发疯,她把能砸的都砸烂了,举着高尔夫球杆砸墙。
“你要g什么?”言雨楼的声音。
“别管我!”
言岳芽先吼完,才听出是谁,她放下球杆垂着头,头发乱糟糟的,抹着眼泪就要往他怀里撞,
“哥……”
言雨楼把她推着坐下去。
“好好说话。”
“哥,我被人举报了。”
“谁?”
“就是之前我那个劈腿的前男友,这都好几年了,他都不在京yan了,不知道为啥突然又跑过来举报我,说我黑社会?”
她气得浑身都在颤抖,一连几顿没吃饭,嘴唇不正常的发白。
言雨楼的眉头皱的更紧。
“他有什么证据吗?”
“我不知道,台长不让我看他的举报信,就让我
↑返回顶部↑先回去等通知,我说我给我爸打个电话,他也不让,我……烦si了!”
她越回忆越气,气到直接把手里的球杆丢出去,撞掉对面的一块墙皮,砸在地板上。
周围的佣人们都不敢动,一个个低着头,言雨楼抓着她还在抖个不停的手腕翻过手掌心,里面划出了一道长伤痕,血ye都凝固了也没有处理过的迹象。
“你们两个过来给她这伤口处理一下,你去做个晚饭,你们把东西都收拾一下,看着她吃完饭上楼去睡觉。”
佣人们在言雨楼的安排下行动起来,言岳芽抓着他的手ch0u泣一阵,还是泪眼朦胧的,
“哥,你在这陪我吗?”
“不陪,我还有事。”
“那你别和爸说我的事情啊,什么黑社会本来就是不存在的,可能过几天就没事了,我就是气不过。”
言雨楼在他妹妹的头顶拍了一下,转身往出走了,又退回来,
“你老公知道这件事吗?”
言岳芽表情惊讶,
“什么老公?”
她的婚姻在301年过年时被言明以联姻的目的送去楼家,和楼家长房长孙结为夫妻,对方是军队领导,b她大了不少,两个人只领了证,没办婚礼,也没住到一起,自结婚后都没见过面。
言雨楼一看她的反应就得到了答案,没再提,这次是真的离开了。
原予趴在副驾驶的车窗上,她虽然没进去,但里面的声音也听了个七七八八,言雨楼上车后明显被气到了,额头紧绷着,还有汗水挂在那。
她打开空调,
“别生气了,吹会儿空调冷静一下。”
他靠在那半晌,才问她,
“这学期的事情忙完了?”
“算是吧,还有点别的小事。”
“明天有什么安排?”
“约了个同学一起去给今年毕业的师姐们买点礼物送过去。”
“嗯……”
他喝了几口水,接了个电话又打出去个电话,就是靠在这没走。
“你还有事啊?”原予又打了个哈欠,她下午睡得越多,晚上越困。
言雨楼这才抬头看着她,把她盯得发毛。
“你看啥啊,我脸上有啥?”
他还真的身后在她脸上蹭了一下,
“仇yan江,明天要走了。”
“往哪走?”
“回他那国外。”
“他不是回来工作了吗?”
“他家也有事,他爸把他保住了,也送走了。”
“啊……天啊……”
最近军队治理力度很大,很多b他爸官职更高的人都落马,说他们仇家有事原予一点都不奇怪,也不惊讶,她就是莫名的想起了小学时的语文老师,和他口中那个在城楼上的仇将军。
她的心情坏了起来。
“那他走了,也不会回来了吧。”
“就和韩境一样,算是逃走的。”
“哦。”
“他说你有时间可以去送他。”
“啊?”原予抬起头看着他,“还能送?不是,让我送为啥和你说啊。”
言雨楼不看她,已经开车离开言岳芽家,
“明天出去买完礼物,下午四点,我去接你,到机场走个过场就行,你在人家住了好几年,也是恩情。”
原予奇怪si了,
“你在说什么,我也没说不去啊,可是他为什么不直接和我说啊,你这说的好像我忘恩负义一样,我就是有点害怕他,但不是不喜欢他吧,你笑什么呢,你看我……”
一直到第二天下午四点,他们都到了机场,言雨楼还是那副欠揍的样子,他把车停好,对她往里一指,
“就那,进去就能看到他了,去了看一眼就赶紧回来。”
原予解开安全带,
“那哪能去了就出来。”
“不会就学。”
“你疯了吧。”
她懒得理他ch0u风,下车。
她没听他的,进去半个多小时才出来,仇yan江进去安检了,她朝他挥手,往外走。
刚走到停车场边上,来了个陌生的电话,她边接边走向车子。
言雨楼低头盯着的手机,脖子僵y得开始疼了才抬头,原予站在车前,好像已经站了很久,目光愣愣的,手也没放下来。
“怎么了?”他降下车窗问他。
“你刚才在看什么?”她抬起下巴点了点他的手机。
“姜绾,”言雨楼r0u着自己的太yanx,“自己在家注s冰毒,过量,去世了。”
“哦,”她语气平静得不正常,他抬头看她,看她摇自己的手机,
“我爸,上了长港到公海的赌场,回不来了,要我去赎他。”
言雨楼推开车门直接下来走到她跟前,她还在机械的说着,
“陈照识说能帮我安排他的
↑返回顶部↑私人飞机直接先过去公海那边,你不用和我去,你帮我去月湾安排一下,他可能回不到京yan了,都是关乡的地盘。”
原予冷静地绕过他,从车里拿走自己的包包,检查一下里面的身份证银行都在,甚至充电器都在。
她把包包斜挂在身上,准备再次走进机场,她超过他时回头,盯着他看了好久。
他们现在就站在机场,只要他想,就能到任何地方。
他始终在车子旁,她转身跑进去的脚步也没有停。
言雨楼抬起手,想要握一下她的手,抓空了,她离他越来越远。
他靠在车门上买了去月湾的机票,脑子里空空的,机械的划着新出的新闻,最小的一条在角落里。
“京yan树语动物园功勋雄x老虎‘欢欢’因病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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