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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烟花的尸体(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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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几乎喝了个通宵,早上站都站不稳,原予第一天上大学就找了最后排靠门的位置,趴在桌子上装si。

她当时眼睛就不太好用,戴眼镜也无济于事,看教室前面都是模糊的,看在讲台上的老师也只有个胖墩墩的影子。

教授拍手示意大家安静。

“好了同学们,从今天起我们的大学生活就开始了。”

他没戴扩音器,嗓音洪亮的从腹腔中发出,笼罩在整个教室。

原予突然想看看这是个什么样的老师,她拿着手机点开相机,对准老师放大,一个小老头挺着个不健康的肚腩,在讲台上交叉的翘着一只脚,讲着留学生群t里经常念叨的两句话,

“如果你们犯事进监狱了不想告诉爸妈,给我打电话我去保释你,如果看上谁了不敢说,我可以帮你牵线哦。”

这居然不是短视频编的段子是真事。

“看来我的魅力不错,已经有同学再给我录像纪念了。”

教授和原予隔着手机镜头对视了一眼,笑眯眯的,戴着个圆圆的小眼镜。

“哈哈哈哈哈……”

原予面前的黑板只剩下半块,教室四下透风,墙壁千疮百孔。

“大使馆在空袭中被波及炸毁了,我们现在只能临时征用音乐学院的教室作为办公场地。”

树neng国负责接待的官员也是弄得灰头土脸,那身西装倒是一直没脱下来,

“言署长,现在情况就是这样,昨晚夜里谢丽方无差别扫s了边境地带近2000名难民,其中1800余名已经确认过名单的转移难民在这次扫s中全部遇难……”

他们说话的声音时大时小,原予也听不清太多,新闻已经出来了,昨天凌晨地震发生后的两小时内,树neng国连续着朝谢丽国投放300颗导弹,如今两国已经达成了暂时熄火协议,街道上的民众多了起来,茫然无措地看着破败的街道。

她想来看看她曾经的同学,看看那个胖胖的小老头,他们全都消失不见,她甚至不能肯定昨晚消失在地面上的那些人里,有没有一个她熟知的人。

普通人的一生,就像没来过一样。

言雨楼一行人代表国家接待转移难民的新闻是昨天出的,这还是现代战争第一次其他国家出手交接难民,关注度很高,不过如今的重点被分散了,一条是大使馆祭奠发出这条新闻的战地记者已经牺牲,一条是难民全部遇难。

原予回头,言雨楼已经谈好事情,坐在她身边。

“你不会又挨骂吧?”

“上次输钱,你还说我以后会顺呢。”他甚至笑了一下。

“你还敢笑啊,不怕被哪里钻出来的镜头拍到。”

里面的门打开,简陋会议室里的人全部走出来,分散开,一副要撤离的样子。

“要走了吗?”

“他们先回去,我再在这呆一天。”

“为什么突然就到了接引难民这一步啊,我一直以为京yan那帮人是帮着谢丽国的。”

原予在树neng国这几年,对于一些形势的本能反应还是很准确的,言雨楼也点头,

“我来的前一天,还看到谢丽国nv王的哥哥在老何屋里喝茶呢。”

老何是新上任的领导人,就是他将老林和他部署的那些官员一起掀翻。

“而且,树neng国节节败退,你猜是他们现在哪里来的300颗导弹。”

原予转过身正对着言雨楼,他看起来灰头土脸,这还是第一次。

“署长,樊云梯到了。”王书羡出去,带着个穿防弹马甲的男人回来。

外人都以为言雨楼和樊云梯是表兄弟,原予一开始也这么认为,后来那次他喝醉,拉着她讲家里的故事,说这是他三姨夫在外面的私生子。

樊云梯大学学的软件工程,硕士毕业后却背着行李去做了战地记者,到今年,也快要十年。

“这怎么了,愣愣的。”樊云梯用手在原予眼睛前滑两下,她也没什么反应。

“被昨晚地震时咧开的大口子吓到了,还没缓过来呢。”

那场景给车内所有的人都造成不小的冲击,原予扣着前排的座位动弹不得,言雨楼也是抓着她的手臂好久没放手。

真的有人就这么突然又永远的消失在世界上,没有留下一点痕迹,他们的家人用斧子敲砸地面,找不到一丝缝隙,所有人乱成一团,却没一个人说得清他们究竟是从哪个位置掉下去的。

“天灾,,普通人,唉,这里还能接通电源吗?”

樊云梯从背包里拿出他那台破烂的笔记本电脑,将最新的新闻发出去。

“小原,你和学校的同学还有联系吗?”他突然回头问她。

“只有留学生能联系到,本国的都没有。”原予回神,走到他的电脑前看着那些血r0u灰尘。

“这个,好像就是你们学校本地大学生自发组织的医疗救援队,但是,只剩下一个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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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予趴在屏幕前眯着眼睛,半年前还和她一起活蹦乱跳拼酒高歌的同学,如今脸上蒙着白布,头在这边,腿在那边。

“这是我住宿舍时的舍友,这是我们班班长……”

言雨楼走到她身边拉着她就要走,樊云梯也点开下一张照片,她却突然用力的挣脱开他的手,

“教授……”

照片左侧的小角落里,小老头的胡子烧没了,肚子也飞了,x前开了一个大洞,倒在一块大石头上,手里紧攥着一把小提琴。

言雨楼捂着她的眼睛往后退。

樊云梯编辑一条新闻发送,扶着屏幕边缘问他,

“那个小姑娘,你们找到了吗?”

“韩秘书接到的,已经跟着飞机回国了。”

“那是他们这首富的nv儿,最小的那个,一开始被保姆带出去,去了勒合洲,后来不知道怎么又被带回来,听说是要交给什么绑匪要更多的钱的,这帮人,什么底线都没有。”

“别说别人了,说说你吧,你爸可是和我下了命令,让我必须把你也带回去。”

原予软着腿瘫在地上,言雨楼也跟着她蹲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我不回去,现在已经休战,也安全了,我回去g嘛,他你不用管,我自己和他说。”

樊云梯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相机挂在x前,朝言雨楼点点头,离开学校。

屋子里的人走光了,王书羡在楼下的车子里,言雨楼将原予抱起来,放在桌子上。

“其实,他们……”

他们如今这样,你也应该有个准备,或者说他们已经准备好了,他本来想这么说,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那个腿都飞出去的nv生,是我在这最好的朋友,我们一起出去玩,去酒吧里喝酒,那个酒吧里带赌场,门口摆这个大鱼缸,养鲨鱼,有人赌钱有人地下交易,总是吵闹,有一次还开枪打起来了,漫天飞钱,其他人都吓跑了,只有我们两个在那捡钱,晚上又出去吃喝了一顿。”

原予仰着头,说着说着便笑出来,一道眼泪滑向额头,

“她说她只在乌越草原玩过,还没去过京yan,毕业时要和我一起来京yan玩。”

放在她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原予就像没听见一样,还言雨楼给她拿出来,

“你认识的那个nv孩。”

原予用手背抹眼泪,已经恢复正常,“阮恩?”

“姐,你现在忙吗,我在拍照,但是空运遇到意外要用的衣服没送来,你有能借我一件应急的吗?今年的新款就行。”

“我现在不在国内。”

“啊?你出国了吗,去哪玩了?”

“就是在周边转转。”

“我最近有个活动能去园州岛,我还没去过呢,都不知道怎么玩。”

“园州岛我去过,我有攻略,等我一会翻翻发给你。”

“哇!ai你!”

言雨楼站在她身前,摘掉她发丝上黏着的灰尘。

“等我有事再找啊,不一定是今天。”

“嗯嗯呢不急不急。”

挂了电话言雨楼还在那玩她的头发,原予用手机点着他的x膛,

“你咋还不去工作?”

“我没工作了啊。”

“那你留在这g嘛。”

“什么都不g,你来这g嘛?”

他又开始反问她,原予在桌子上晃着脚,

“人都si光了。”

她抬头环视着这间教室,经过几番轰炸学校依然竖立,破败不堪中带着曾经的繁华。

“为什么总用人觉得树neng国穷呢,这里也是富贵迷人眼的地方。”

她指着黑板,“那里都是镶金的,只为了装饰,学校里常有人开玩笑,没生活费就去扣一块。”

原予从桌子上跳下来,拉着言雨楼的袖子走出教室,在走廊里逛,他们在四楼,这一层大部分教室原予都上过课。

“这间教室,是一个毕业学姐捐赠的,听说那个学姐的姥姥还和我是老乡,不过人家早就移民了,她在这有个流传最广的传说,说她不喜欢家里安排的未婚夫,又甩不掉,就带他去后山飙车,翻车了,男的撞si了,她自己拍拍pgu回国了。”

继续往前走又是一间琴房,竖琴好像还摆在里面,原予突然转身,拉着言雨楼就跑,

“我带你去我住的房子看看。”

辞掉超市的工作后,任笙每天有大把的时间去刷视频和平台消息,找自己视频灵感。

钱途也不知道这个领导是做什么工作的,但他每天都有应酬,跟着他跑遍了京yan的豪华酒店。

第一条视频就翻车,也给了他们教训,她不敢把视频按时间顺序放出来,全部打乱了发。

任笙在手机上刷到了树neng国战争的惨状,也难受了一阵,但下一条视频就是舒芙蕾的做法攻略,她翻身下床,准备也拍一个做饭的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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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东nn七十岁了,现在她又快过生日了,就是不知道她找到叔父没有,她一辈子都没结婚,但是偶尔会画一个男人,棕se的头发,棕se的眼睛,很高,瘦瘦的,戴着一顶帽子,就那,那栋hse墙壁的房子。”

原予指着这条街上右数第三栋房子,竟然在战火中完好的保存下来。

“这栋房子是她爸爸留给她的,她爸爸是个画家。”

原予习惯x的走在言雨楼身前,也不回头看他跟没跟上。

“这条街上都是老房子,最新的旁边那家,房主是个黑帮头头,不认识他的人会觉得他人很好,有时候还会烤面包送给邻居,可是他总有仇家找上门,有时半夜突然就开枪扫s,不过经常也有仇家找错门,找到别人家,后来这条街的邻居合资做了个巨大的门牌号,让寻仇的看清再开枪。”

那个巨大的金属牌子已经不知所踪,原予从邻居家的围墙看过去,他经常开的那辆跑车遗落在院子里,落很厚的一层灰。

她走得不快,走走停停,言雨楼也是慢悠悠地跟着,眼神都在她背上。

树neng国常年有战争,可她偏偏认准这个地方,之前什么都不说,学校申请下来之后拿着通知书来给他看。

“你疯了,你知道这什么地方吗?”那时言雨楼一天朝她皱八百次眉。

“打仗呗就是,我不怕si。”原予无所谓地玩着头发,瘫在他的椅子上。

“你什么都不怕,你在国外被控制了没人救你。”

“我在国内有事你也不会管啊,你不是有未婚妻嘛,你不是要结婚了嘛。”

言雨楼盯着她,她也反着瞪回去,半晌。

“你走吧。”他转过身。

“走就走。”

原予摆着手臂走到门口,他又开口,

“你那个同学,马恒语……”

“不是说了不提他了吗!”

原予失控地捂着耳朵蹲在门口,用力摇头。

她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交了这么个有先天x心脏病的男朋友,认识不到两个月,她等着周五高高兴兴的给他庆祝17岁生日,下周一就接到他心脏病突发去世的消息。

“你知道我有多烦吗,我根本不知道他有心脏病,就是谈恋ai玩玩,他也是这么说的啊,现在他这一猝si,所有人倒开始说我不能忘了他,和我有关系。”

“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啊,你知道他妈有多恶心,上来就抓着我的手说他儿子多么多么喜欢我,让我一辈子陪着他,我不知道他有心脏病,她自己不知道吗?她就是故意的,我都吓si了……”

言雨楼将她从地上拉起来,抬起手想要安慰,原予耸着肩乱躲。

那手垂下去,原予突然后悔了,自己梗在那不动。

“昨天他妈去你那找你,你不在家,我让王书羡把她打发走了。”

“她又来,她来g什么,我和她有什么关系,她就是个jg神病,对,我必须走,离开这,她那么怕si的人肯定不会去树neng国这种地方,我就去那上大学。”

原予一溜烟的跑了,和他始终留着这么大的距离。

“妈。”

言雨楼在身后突然出声,原予立正回头,他单手拿着手机,眼睛看着她。

“这次不能送你去了。”

“我g嘛,你稍微也关注一下新闻,我来树neng国出差。”

“行,g爸带你去,注意安全。”

“拜拜。”

原予大概能猜到他们在说什么,温慈信神,每月一次去教会小住,以往每月都是言雨楼送她,她上高中时碰见过一次,也是第一次见到他妈妈。

言雨楼长得很像他妈妈,那张脸看着严肃,却又抓人,原予第一次见就被他妈妈那双眼睛x1引,里面明明白白写着,她不在乎一切。

不是看不起你,不是不喜欢你,就是不在乎,无论他身边的nv人是谁她都不在乎。

“想什么呢?”

言雨楼追上那几步,两人一起站定在安德薇的房子前。

“我没什么地方要去了,这条街上的人都搬走了,谁都找不到。”

“不进去看看吗?”

“我和这个房子已经没有关系了,再进去不是私闯民宅。”

“那就继续往前走吧。”

“去哪?”

“沿路走走看。”

他越过原予朝前走,他很少做出这种没有目的的决定,原予和他拉开一人的距离,再跟上。

短短的一条街到头,下一条街明显b这边g净些。

“有人收拾了,还有音乐?”

一辆敞篷车从身后开过来,路过他们,开车的新郎穿着见不合身的黑se套装,副驾驶上的新娘没有化妆,穿着她母亲的老婚纱,沿街洒落属于他们的喜糖。

原予离她很近,手里被直接塞紧一把糖果,后面一群小孩追着婚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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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停战就有人结婚啊,真好。”

她把糖塞进言雨楼的口袋,跟着往前走。

“树neng国没有结婚证,只要一对新人办过婚礼,他们就是受法律保护的夫妻,如果想要离婚,也要办一次离婚宴,结婚时新郎穿黑衣服,新娘是白纱,结婚当天的夜晚不睡觉,要一起迎接日出,不过离婚时颜se要对换,还要和对方一起等天亮,再分开。”

“那男人要不要穿裙子啊?”

“那倒是不用,不过听说这个国家离婚很少就是了,反正没有证件的束缚,分开就分开喽。

他们已经跟着走到新郎新娘的家前,他们就在家中草坪举办婚礼。

言雨楼回头看向原予,她低头和小孩子分着自己的糖果,小孩子的手脏兮兮的,几个黑手印印在她的裙子上格外明显。

热情的新郎新娘邀请街上所有人去参加他们的婚礼,他们俩也混在其中,原予跟着音乐声蹦蹦跳跳,跳起来揽着言雨楼的肩膀,

“你说!”她几乎是喊的,“两个其他国家的人在这办婚礼会被承认吗?”

“在这承认,离开树neng国法律所管辖的区域就不承认了。”

他好冷静,和这热闹的场景格格不入。

新娘和大家说抱歉,实在找不到酒招待大家了,但树neng国随手可见玫瑰花,大家一人分到一支,举在手中摇晃。

原予看这火红的玫瑰实在和言雨楼不搭,抢走他的那根,一手一支举起来摇。

婚宴一直持续到晚上,新郎找了家中所剩的所有事物亲手做给大家吃,他说他和他的新娘是在战争中认识的,在一次次空袭中一起活到现在,这半年里他见过无数的分别,余生便只有这一件事,就是她。

原予听没像旁边的nv孩那样感动到哭泣,她只是点点头。

“如果你是这个nv孩,你会和她做出一样的选择吗?”

言雨楼目视前方,却在问她,原予清醒得很,

“当然不会,战争时所有人都只想着活下去一件事,不会有任何分歧,可是你并不了解他,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答应余生,一辈子的事情呢。”

“走吧。”

朝上举着的玫瑰朝着地面被提着,他们贴着墙走到门口,地面又开始剧烈摇晃。

地震又来了。

她抓着裙子在前面跑,言雨楼在后面跟着,冲到空地,往前跑,地面再没有张开嘴,不一会就安静下来。

他们不知道冲到哪个街区,房屋建筑风格都换了。

树neng国以前被勒合洲的大国侵略,几个租地的建筑都是他们那的风格。

走得太累,又没有能落脚的地方,原予实在走不动,朝着一栋大楼拐弯的角落处走去。

“你知道吗?”她边说边回头,“我去勒合洲旅游时那的导游说,这种犄角旮旯,全都是以前人在街上随地大小便的地方,我看啊,现在也是。”

言雨楼看着不着急,走走停停欣赏着建筑,高楼直入云端,夜晚的天黑得渗人。

“要下雨了。”他突然说。

“你现在还会夜观天象了。”

话音未落,天上果真砸下豆大般的雨点,砸在脸上生疼,整条街就只有刚刚的拐角处有屋檐,原予把他抓过去,挤在下面。

雨超大,落在地上溅起老高,原予整条腿都被打sh,便无所谓地将腿伸出去逗雨点玩,

“刚刚那个新郎的话让我想得在龚灵锦的婚礼上,司仪问他们能不能一辈子ai对方吗,那两个人回答能的时候是一点都没犹豫。”

她改为摇晃另一条腿,用鞋底拍打地面的积水。

“反正我是没法一生只做一件事的。”

暴雨声音巨大,她不确定言雨楼有没有听清自己说话,但她听清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能见距离不到十米的街道上,一男一nv手牵着手,在暴雨中奔跑,消失在街头的拐角。

“树neng国人就是浪漫啊。”

原予用手肘戳着言雨楼,

“你那么喜欢下雨,怎么不出去跑一跑。”

言雨楼看她一眼,拉着她就跑出去。

“啊啊——我开玩笑的!”她的尖叫声被暴雨吞没,头发衣服全都被打sh,也堵不住她的嘴,

“传说吧,很多亿年前,那时候的大雨持续了几百万年,你肯定喜欢。”

他们一直往前跑,追上天亮。

任笙拍完第一遍视频,自己看了下,果断删除,她忘了,这出租屋的厨房又脏又乱,怎么可能是有钱人家的样子。

但她迅速就想出对策,拿来了纸和彩笔,画了些卡通画,她自学美术,有点画功底子。

用手工画装饰过的厨房挡住了那些擦不掉的油烟,瞬间变得特别起来,她开始做第二遍。

中午钱途开门回来,从后面伸过来一束红玫瑰。

“送你的。”

“啊——”她转头扑进他的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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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

言雨楼安排人拿到回国的机票,抢座位这种事还是原予在行,她手指在屏幕上点了一下,三张商务舱座位就到手。

“这个飞机从勒合洲来的,没有头等舱了,将就一下吧两位。”

原予学着空姐的姿势将机票递给两个男人,王书羡接过机票时没忍住笑了下,

“真会开玩笑啊你。”

“啊?”她不理解。

“走吧。”

这家航空公司客舱座位安排得及其不合理,商务舱位全部一正一反对着,无论座位选在哪里都会和邻座乘客面对面,原予果断钻进三个座位的中间。

下飞机已经快到国内下班时间,言雨楼还是赶去汇报工作,原予钻进原景的车子,从后面抓着他的脖子,

“今天太yan从哪边升起来的,你们俩凑到一块了?”

副驾驶上的原上青哼哼一声,他们一家三口同时出现的概率在001。

“坐好,带你去吃饭,顺便我有大事要宣布。”

“什么大事啊?”

“到饭店再说,我怕你们太激动受不住。”

“呦,这么大事啊,那我可不敢听了。”

原景提前定好饭店,他们到时菜品正好全都上来,原予在门口看了好久,没看出什么门道。

“我还以为一进门一个超级大美nv自我介绍说,‘你好小予,我是你未来嫂子’。”

“对了!”

原景在她脸前打个响指,又换成大拇指。

“啊!真的!在哪呢?”

“什么在哪,没来,我就是和你们说,我确实有nv朋友了,也谈好就要结婚了。”

“什么时候的事啊这么突然,你藏的挺好的啊。”

都是原予在问,原上青是已经喝起酒来了,也噙着眯眯眼的笑。

“怎么认识的啊你们?”

“我们啊,就是通过,我在御水那买了套房子,是错位式的,两户公用三层,她闺蜜家在隔壁,已经结婚的一家三口,我们进进出出时总见,她也经常过来找她玩,后来有一天突然拿着一份蛋糕过来找我,说是和闺蜜在家做的,想让我也尝尝,然后一来二去的,就也熟悉了,聊起来了。”

原景第一次看着扭扭捏捏的,说着nv朋友时整个人都飘着的发红。

“那她是g嘛的啊,你和她说咱们家的情况了吗?”

“说了,她家是开连锁餐厅的,她也不用上班,每天吃吃喝喝。”

“不会就是这家吧!”原予转着一个盘子找有没有什么标志。

“不是这家,是寻味堂,你喜欢吃包子的那家。”

“我的天!”原予用力拍着她哥的肩膀,“小塑料袋你出息了啊,闷声g大事,我敬你一杯!”

原予也倒上一杯白酒,拉着老哥老爹直接g杯,原景不常喝酒,被辣得好久都没说出话,他的一只手在空中摆来摆去,原予以为他要说什么,耳朵凑得很近。

“我开车来的!我怎么开回去!”他喊得差点把她震聋。

“这点小事算什么满大街都是代驾,别墨迹再喝一杯,杯子放下!”

原上青笑眯眯地看着儿nv打闹。

原景这颗小趴菜被两杯白酒放倒到不省人事,原予给他开了一间酒店房间扔进去睡觉,换了身衣服出来和原上青压马路。

她小时候最喜欢晚饭后和爸爸出来一起散步,那时候她的手小小的,只能握住他的一根手指。

小时候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现在父nv俩之间已经没什么话说。

“哈——”

原予迎着风打了个哈欠,眯起了眼睛,差点被脚下绊倒,抓着原上青的胳膊稳住身t。

“最近有啥安排?”他难得关心她一次。

“远的安排没有,近的就是他说这次出差后有个假期,约了不少朋友一起去千家岭那边玩。”

“真不错啊,我这次看新闻了,还挺危险的。”

原予沉默。

“不说这事了,你在西建路那边有房子吗?”

“有啊。”

“空着的?”

“有一间还是两间空着的。”

“钥匙给我,我去住一段时间。”

“钥匙哪在我身上带着,你跟我回家去取。”

原予打车回琮玉坊,从保险箱里找到小复式楼的钥匙,原上青在她那拿了瓶矿泉水就离开。

她坐在沙发上玩手机,言雨楼的消息七点多就发来。

“明天在家休息一天,后天上午十点我去接你,老郝安排的私人飞机”

她回复,“玩几天啊,我带多少行李?”

对面秒回,“带你喜欢的穿着漂亮的就行,多少无所谓,不够在那边直接买”

“言老板大气”

8月10日上午十点,言雨楼的车子准时停在门口,而院子里只有几个巨大的行李箱,不见原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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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车,朝敞开的房门走去。

“马上马上,我的包找不到……”

她站在玄关,穿上一只鞋子,趴在柜子上朝里0索着卡包,低头在手机上来回地划,还能不知急忙地回头看他,今天他终于换下那身si板的西装,看着人都年轻了不少。

“嘻嘻。”还能没心没肺地笑出来。

言雨楼蹲下,给她穿上另一只鞋子,b她还熟悉地翻出放在ch0u屉里的卡包,推着她出门。

“你锁门,剩的走一半走问我锁没锁门。”

原予把钥匙丢给他,拉开副驾驶上车,车里换了一种香薰,她没在意。

言雨楼的动作很快,等她放好包包,车子已经开出院子,后排开始有些声响,原予回头,正看见吴瑞竹从座位下面钻出来。

她愣了两秒后突然开始尖叫。

“啊啊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两人的手激动地握在一起,来回摇晃。

吴瑞竹在她手腕上抓了一把,拉着她不放手,

“还说呢,我在后面趴了快五分钟,就等着你感觉到我找我,这可好,你们俩一唱一和的,当我不存在啊!”

吴瑞竹恨不得直接拉着原予到后排,奈何安全带束缚了她的行动,车子停在红灯前,言雨楼伸手将她拉回来,摆正在位置上。

“好好坐着,到机场再腻歪。”

“哼。”吴瑞竹在他耳边晃了一下。

“你怎么想起来给我买花?”

“老板今天给了奖金,一半买烟,一半买花,但是京yan的花太贵了,那些钱只能买三支。”

“三支很好了。”

任笙抱着花舍不得放手。

后来她把这个场景也剪到了做饭的视频中,当然对话消音,还添加了字幕,

“每日赏花,花不宜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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