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他宠的对象就是他们的师妹衣荷溪,导致后面他恨着段子聪。
其实段子聪很好奇,他师兄这样爱与恨都到极端的人,在面对爱情,对一个人动心的时候,他会怎么做?
不过,这样的好奇也只会在段子聪极其无聊的时候才会想,一般而言,段子聪很少去想衣浩渺的事。
段子聪只知道,衣浩渺虽然变态又顽固,但是言出必行,这就够了。
看到段子聪和顾望舒从楼上走下,衣浩渺的眼神闪了下。
他的目光定格在段子聪身上,连看都没看顾望舒一眼。
待段子聪走近了,衣浩渺便将段子聪的碧萧扔给了段子聪:“你说吧,我们要怎么比。”
一个是背着长风剑一身紫衣俊美妖异喜怒无常的毒王,一个是一身绿袍头戴玉冠手拿碧萧的玉面神医,作为一个江湖人极其喜欢落脚的客栈,酒肆客栈中的客人,不少都认得出段子聪和衣浩渺的身份。
在他们两人对上的时候,更是有不少江湖人屏气凝神的竖起耳朵偷听他们两人的讲话。
段子聪坐到了衣浩渺对面,自发动手倒了杯茶,喝了口后才道:“师兄何必那么急?反正我人已经到了,不如等吃过饭之后再谈。”
衣浩渺冷哼了声。
段子聪丝毫没将他的臭脸看在眼里,转头对着顾望舒道:“小望,坐下,难得师兄要请我吃饭,不要客气。”
顾望舒看了眼那俊美中带着妖气,好看得不行,但气势却很不一般的衣浩渺,不知道段子聪这么擅作主张,衣浩渺会不会生气。
事实证明衣浩渺不在乎这点钱,他只在乎他跟段子聪的比试:“段子聪,你若是没想好,那么我不介意以我的方法一决胜负。”
段子聪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淡定从容的把玩着手中的碧萧:“不知道师兄是想怎么比?”
“我们给对方下毒,解开便算是胜,解不开……便算是输。”
段子聪怔了下,脸上的笑容差点就挂不住:“师兄,你若输的话,岂不是也会死?”
何必呢。他的条件里面,他输了他会死,但衣浩渺输了不会死,但按衣浩渺现在的说法,衣浩渺输了的话,便也会被毒药毒死。
“不能为荷溪报仇,苟活在世上,又有什么意思?”
衣浩渺就是这么决绝的人。
段子聪缓缓的皱起了眉,他其实着实不喜欢他小师妹,而他小师妹有这么好的一个兄长不知珍惜,自荐枕席失败之后,竟然还跳崖自杀。
她那样的品行,让衣浩渺知道的话情何以堪?
衣浩渺的确是个变态,但他绝对是个好哥哥。
他一向将衣荷溪看得如珠如玉,他的宠爱是极致的,对妹妹的溺爱,让他只看到了衣荷溪天真无邪的容颜,让他看不到衣荷溪那自私自利的性格。
衣荷溪自杀时都未曾想过他这个哥哥,但他却为给衣荷溪‘报仇’赔上了大好年华,如今还要赔上性命。
段子聪竟然无端的觉得衣浩渺有些可怜。
“既然师兄执意如此,那子聪便奉陪到底。”
他与衣浩渺的这场较量,真的是生与死的较量。
他原本因为有长生宝典在的缘故,自信满满,但如今在面对衣浩渺那连死都不畏的勇气时,他又没那么自信了。
虽说医毒一家,但衣浩渺确实比他擅长用毒。
吃过饭之后,段子聪拿来了笔墨,在纸上写下了一个方子:“师兄,这是我将用的毒,给你两天的时间炼制解药,两日后,我们吃下对方的毒药,再吃下自己的解药,活下来的那个,便是胜者。”
衣浩渺将方子拿过去看了看,心里为段子聪高深的医术震惊了下,但面上却是不显,而是将毛笔拿过,刷刷的写下一串药名。
“这是我的毒。亦是给你两日炼制解药的时间。”
衣浩渺留下自己的药方,又留了两锭银子便离开了。
顾望舒伸长了脖子想看段子聪手里的药方。段子聪却收起药方,似笑非笑的看向他:“怎么?你也想看?”
顾望舒点了点头。
段子聪却是伸手用碧萧敲了敲他的头:“你又看不懂,看了有什么用。”
段子聪的态度让顾望舒抿了抿唇,鼓起了腮帮子,他也是关心段子聪,可惜好心被当驴肝肺。
段子聪才不理会顾望舒怎么想,他姿态潇洒的起身,对顾望舒说了句“跟上”便又回楼上去了。
到了房内,段子聪没有摆弄自己的药物,反而是认真的盯着顾望舒看,看得顾望舒全身不自在了,他才开口道:“若是这场比试,我败了的话,你就让酒肆客栈的老板,送你去玄冥宫找一个叫段玖的人。”
一听他的话,顾望舒就慌了:“段大夫,你那么厉害,不会输的。”
段子聪摇了摇头,难得的叹了口气道:“师兄留下的药方我已经看了,确实高深莫测,药性完全相反的药物却写在一起,我并没有把握配出解药来。”
他以为顾望舒是在担心自己的去处,就接着道:“玄冥宫左宫主段玖,是我的侄儿,是一个很好的人,你告诉他你的身份,他必定会收留你。”
“段大夫,我不走……要是,要是你真的败了,那我就去学医,给你报仇。”顾望舒头脑一热,便说出了壮志雄心的话。
这让段子聪哑然失笑,他与衣浩渺侵淫医术多年才有今日成就,他若是败了,顾望舒这么笨的人,又怎么赢得了衣浩渺。
不过,顾望舒这份心意,他却是领了。
“好了,我只是随便说说,你也别多想,幻剑楼楼主不是住在我们隔壁么,你去,喊他过来,我要让他帮我寻几味药。”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