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了空大师。”
裴行云拉着顾望舒起身,正要告辞,红漆木门却猛地被撞开。
一个银白色的身影立在门前。
顾望舒和裴行云被这动静惊到,齐齐看向门口,看到了个英俊的过火的年轻和尚。
那刀削般的眉眼和脸上的澄净无畏,让他宛若一尊佛像,他似乎没料到屋内有客,看到顾望舒和裴行云之后,立即:“阿弥陀佛,小僧无礼了,还请见谅。”
了空掀开眼睑看了看裴行云和顾望舒,又看了看那年轻和尚,轻念了声佛号。
裴行云回过神:“小师傅多礼了,是我们叨扰了,今日多谢了空大师了,来日行云定会重谢,告辞。”
其实为了见到了空大师,他早就备了许多谢礼。
了空没有理会裴行云,裴行云兀自带顾望舒离开了。
“师父,了悟师叔说你让徒儿下山?”离开的顾望舒和裴行云依稀听到那小和尚如此问着了空大师。
“阿弥陀佛,恒沙,你六根未净,尘缘未了,净因寺非你容身之地。”
“可师父,徒儿自小长在净因寺,怎会六根不净?”
“你已有了执念,又谈何六根清净?”
裴行云和顾望舒渐渐的走远了,听不到那对师徒的谈话。
“那里……那就是许愿树。”裴行云带着顾望舒,指着一颗挂满了祈福带和平安符的菩提树说着。
顾望舒点了点头,走上前去,小心翼翼的将从了空那里拿到的平安符挂了上去。
挂完之后,他站在树下,望着那随风摇摆的平安符,有些出神。
“小舒!”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蓦然响起。
尉迟未然!
这家伙,自从他小产之后,就一直用尽各种办法想要接近他,可是总被福伯和书旗发现,最后拒之门外,而今日他竟来到净因寺等他---
☆、069:凭什么
“小舒……”
自从上次偷情的事之后,尉迟未然就没见过顾望舒了,如今乍一看这张熟悉的脸,心里不可抑制的升起了一股异样的满足的情绪来……终于,终于又见到了他。
不管对他抱着怎样复杂的感情,在此时此刻,尉迟未然最鲜明的感觉,就是满足,放佛心底一直缺失的那部分,在瞬间被补全了一样。
顾望舒眼神复杂的望向尉迟未然---尉迟未然瘦了,周身以前那股文雅的气质也淡了很多,只有脸上还习惯性的挂着那虚假的温柔的笑。
他轻声嗤笑,撇过脸,不再看对方。
裴行云自然也不是摆设,在尉迟未然想要靠近顾望舒的时候,他身形一闪,挡到了顾望舒身前。
“尉迟公子,你这是要做什么?”
裴行云面色不善,眼神阴郁,他以前单单只是看不起尉迟未然这个人,但自从他知道自己对顾望舒的感情之后,他对尉迟未然,那可是赤裸裸的嫉妒和厌恶。
他恨不得将尉迟未然除之而后快,只是这段日子有点忙,顾望舒又一直劝他不要搭理对方。
可如今对方送上门来,那不活动活动筋骨,报报私仇,那就也太对不起送上门来的尉迟未然,也太对不起自己了。
“裴将军。”
尉迟未然毫不退缩,一点也不如初见时对裴行云的恭敬,他腰身站的很直,眼睛也不躲闪裴行云的注视,不卑不亢道:“我只是有些事想跟小舒说,请你回避。”
“回避?”裴行云冷笑:“以如今的形势来看,该回避的人,是你吧?”
“小舒嫁的是你弟弟,又不是你,你凭什么不许我见他?”早在尉迟未然去将军府多次求见不到顾望舒,私底下进府又被福伯抓到的时候,尉迟未然就没打算再和裴行云玩表面那套恭敬的戏码了,况且,出了宫里那件事之后,尉迟家早就算是跟将军府对上了。
“凭什么?你想知道凭什么?”裴行云脑海中灵光一现,竟然放弃了武力解决,他后退几步,伸手揽住顾望舒的腰身,在顾望舒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抬起顾望舒的下颚,毫不犹豫的低头印上顾望舒柔嫩的红唇---他会用动作告诉尉迟未然他凭什么。
裴行云一边吻着,一边得意洋洋的看向尉迟未然。
见尉迟未然面色苍白,踉跄的后退两步,果然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心里有说不出的舒爽,只觉这样,比打尉迟未然一顿还有用……但是,他还是想打尉迟未然一顿怎么办?
正想着,顾望舒竟然伸手抱住了他的脖颈,微阖上浓黑细长的睫毛,认真的回吻起他,竟然让他着了迷,险些忘记现在是何时这里是何地了。
“你们……”
尉迟未然的面色忽青忽白,明明……明明顾望舒不是那么放荡的人,怎么会真的跟裴行云搅在一起?
难道,顾望舒是故意这么做给他看,气他的?
对!一定是这样的。
顾望舒还爱他,因为气他所作所为,怨恨明芳害他失去孩子,所以,为了报复他,就故意跟裴行云亲密气他……尉迟未然这么自欺欺人的想着的时候,完全忘记了顾望舒和裴行云之间的这个吻,并非是顾望舒主动的,也有些出乎顾望舒的意料,怎会是顾望舒的刻意之为?
☆、070: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