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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骆风棠把装满了热水的茶罐送回屋去,再返身回灶房。
杨若晴已经站在锅台边,正往两口大碗里装兔子肉。
瞅见他过来,她忍不住问他:“方才不是让你别出声嘛?怎沉不住气了呢?”
骆风棠一脸无辜。
“我倒是能,可这瓦罐沉不住气啊!”
他指了下小锅边的瓦罐,“这水开了,一个劲儿往外冒。”
“我怕水溅到锅里,衝淡了兔子的味儿。”他道。
杨若晴恍然。
她笑着道:“哎呀,看来是我错怪了你,那我跟你赔个不是吧,嘻嘻!”
骆风棠摇了摇头,“没啥,我晓得晴儿是为我好。”
杨若晴撇了撇嘴,一边舀水刷锅,边道:“我呀,也只能这会子给你挡一下!”
“我小姑那行事作风,你刚也瞅见了吧?惹上了她,够你头痛一阵子的!”
骆风棠不以为然:“我不搭理她就是了!”
“切,有些人就是牛皮糖,你不搭理,她自个贴过来。”杨若晴道。
从方才杨华梅那反常的表现看,杨华梅怕是有些喜欢骆风棠了。
不然,把吃食看得比性命还要重要的她,怎么可能就这么跑掉了呢?
当然,这只是自个的猜测。
为了不给骆风棠添堵,还是不说为妙。
“棠伢子,咱不说这些了,你把火势挑起来,我接下来要做红烧豆腐啦!”
……
老杨家前院的东屋里。
杨华梅进了屋子就一头扑倒在床上抽泣起来。
谭氏跟进来,忧心忡忡的询问着,安抚着。
“梅儿啊,那棠伢子到底怎欺负你了?你倒是跟娘说呀!”
“娘,棠伢子没有欺负我!”
好半天,杨华梅才把头从被子里抬起来,瓮声瓮气的道。
谭氏不解:“不是说他撞到你了嘛?撞哪了?痛不痛?给娘瞅瞅!”
“是我追旺财追得急,撞上他的,不痛!”
杨华梅道,还在那瘪着嘴委屈的流泪。
瞅见闺女这副样儿,谭氏的心窝里就跟被扎了一刀子似的。
这闺女打小就憨,好少哭。
这会子淌的泪,比往常都多。
“我的儿啊,那你为啥哭成这样啊?娘的心都要被你给哭碎了!”
谭氏道,眼眶也红了,坐在一旁跟着抹泪。
杨华梅用力吸了下鼻子,“娘,我觉着委屈。”
“为啥委屈?”谭氏问。
杨华梅皱着眉头:“棠伢子跟死胖丫在一块耍,不跟我耍!”
啊?
谭氏讶了下。
杨华梅用手抠着身下的被单,忿忿道:“胖丫有啥好?凶巴巴的,棠伢子还对她屁颠颠的。”
谭氏没啃声了,神情复杂的瞅着杨华梅。
杨华梅兀自道:“我也想跟棠伢子耍,可他不搭理我,还赶我走!”
谭氏越听,这眉眼越皱越紧。
“那个棠伢子,有啥好?野小子一个,还没爹没娘的!咱不跟他耍!”谭氏劝杨华梅。
杨华梅却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就稀罕他那股野劲儿,我就想跟他耍!”
“可他不跟你耍,你还要跟他耍?”谭氏无奈的问。
“娘你教教我,怎样才能让他愿意跟我耍?”杨华梅抓住谭氏的手臂,巴巴的问着。
谭氏怔了下,一脸难色。
“娘又没跟他耍过,也不晓得!”
“呜……”杨华梅甩开谭氏的手,扭头又扑到被子里抽泣起来。
谭氏叹着气,又哄劝了一番,才总算把哭累了的杨华梅给哄睡着了。
她把旺财带出屋子,让它自个在院子里撒欢。
自个则端了把小凳子,守在杨华梅屋子门口做针线活。
没做一会儿,谭氏的动作就顿在那。
眼底琢磨着一些东西,最后,她瞅了眼杨华梅那虚掩的屋门。
听着屋里面闺女传出来的鼾声,谭氏满面郁色。
闺女大了,那方面的心思,也动了。
哎,留不久咯!
谭氏坐在屋门口唉声叹气的做着针线活,那边,老杨头从外面风风火火的回来了。
谭氏听到脚步声,抬头瞅了一眼。
只见老杨头顶着一张比锅底还要黑的脸,瞅也不瞅她一眼,径直朝后院奔去。
“梅儿爹,你这是要哪去?怎这副样子?”
谭氏放下手里的针线活,忙地站起身朝老杨头奔了过去。
老杨头刹住步子,怒气衝衝的对谭氏道:“三房这些不省心的,喊了余大福来要倒卖田地!”
三房要卖田地?
谭氏也吃了一惊。
“老三那兔崽子不是保证了,说打死不卖咱老杨家的田地吗?”谭氏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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