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若晴气鼓鼓的咬着唇,一双眉头皱在一起,不啃声。孙氏忙地揭开那坛盖,一股辛辣的气味衝出来,熏得孙氏捂着脸往边上打了个喷嚏。
再次转过头来,就着那火光她看到坛子里面的辣酱,都快要见底了!
“这是怎回事啊?”孙氏抬起头来望向杨若晴,一头的雾水!
“哼,还能怎回事,下昼那会子有贼溜进了我那屋!”杨若晴气闷的说道。
她刚才一进自己屋子,就察觉有点不对劲儿。
屋里明显有翻过的痕迹,鸡窝那边的稻草都被掀开了,老母鸡不见了。
她听到头顶传来咕咕咕的叫声,抬头瞧见那隻老母鸡一副惊恐不安的样子蹲在房杨上,歪着脑袋瞪着眼睛,吓她一跳。
“啥?咱家遭贼啦?”孙氏一听这话,脸上也变了色,说话都有点结巴:“那、那、那你桂花婶子送来的那些东西……”
“那些东西我事先都藏起来了!”杨若晴说道。
晌午的时候她不过是突发奇想,把鸡蛋和白米还有蘑菇干全给藏起来了。
“藏起来就好!那隻老母鸡……”孙氏又问。
“老母鸡还在。”杨若晴说道,不过,那贼既然进了自己屋里,就肯定发现了老母鸡,这次没有把老母鸡抱走,指不定是老母鸡一下子飞上了房杨,那贼一时间逮不着,又怕惊动了隔壁屋的杨华中,所以老母鸡暂且逃过了一劫。
但是,老母鸡已经被盯上了!
还有那辣椒酱,她以为不会有人偷,横竖又不是啥稀罕物,没想到那贼还真是不挑拣啊!
孙氏咬着唇,好半晌都不知该说啥好,小小的灶房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中,只有小灶炉上的那口锅里,发出欢快的咕噜咕噜的声响,气泡混合着野菜和松茸的香味,缓缓弥漫在灶房里。
过了一会儿,孙氏低声询问杨若晴:“晴儿,你估摸着,这事儿……谁干的?”
“哼,还能有谁,肯定是老杨家人呗!”杨若晴没好气的道,而且,四叔杨华明的嫌疑最大!
“下昼,就我那四叔来我们这边了,他的嫌疑最大……唔……”杨若晴的话才说了一半,就被孙氏给捂住了嘴。
孙氏紧张的看了一下灶房门口的方向,压低声对杨若晴道:“捉贼捉赃,这种没有证据的话,若是被人听到传到你四叔耳朵里,不得了!”
四弟的名声,在村里素来都不太好。
好吃懒做,偷懒卖坏,孙氏记得自己那会子生完晴儿正躺床上养月子,晴儿嘎婆送来一碗炖好的鸡汤就搁在桌上。
晴儿嘎婆去村口的池塘给晴儿洗尿片,她这边正坐在床上侧着身子给大安喂奶,那边,杨华明挨着墙角溜进来。
她不是没瞅见,可是不好意思喊出声。
自己是嫂子,一个是四叔子,那会子的杨华明还没娶媳妇,是个半大小子,她自己又是撩开了衣裳喂奶,这要是惊动了老杨家其他人,事情捅出去谁脸上都不光彩。
她忍着不啃声,也不敢往这边扭头,隻盼着杨华明好歹能给自己留一口,好给晴儿下奶。
可谁晓得,他楞是喝得一滴不剩!
像类似这样偷食的事情,杨华明做的还多了去了呢!这辣酱,好歹还留了个坛子底儿,鼓捣鼓捣,勉强还是够夜里拌荠菜沫子的!
孙氏把手从杨若晴的嘴上拿下来,叹了一口气,转身开始拌荠菜沫子。
这边,杨若晴却是气得要翻白眼了。
“娘,咱可是受害者啊,咱净身出户,都解不开过了,大云婶子她们好心送点东西过来,还被这一帮子人给惦记上,还不让说,这口气实在咽不下!”
“咽不下咱也得咽!”孙氏红着眼眶道:“你爹现如今这副样子,两个弟弟又小,家里的担子落在咱娘俩身上。这往后日子还长着呢,保不齐咱还有啥事儿得仰仗你爷还有几个伯伯叔叔的帮衬,撕破了这脸皮,一个院子里进出,对谁都不好!”
杨若晴沉默了。
在这个落后闭塞的山村里,一个家里的顶杨柱男人垮下去了,留下的女人和闺女再能干,在很多事情上还是要落下风!
且不说别的,仅是那两亩水田的耕种,驾驭老牛来犁田,孙氏和杨若晴就干不了那活计!
但是,杨若晴此刻的沉默,并不代表她的退却和让步!她一定会寻到其他法子,让那个贼现出原形!
这一次偷东西尝到了甜头, 就必定还有下次,哼,只要他敢来,要他好看!
一顿夜饭,就在这种沉闷的气氛中吃完了,洗了个澡,杨若晴回到自己的屋子,从门后面把门关紧,又搬来桌椅抵住,这才爬上了床。
前院,四房杨华明的屋子里。
杨华明打着饱嗝靠坐在椅子上,嘴里还拿着一根茅草在剔牙缝。
一双脚泡在热水里,刘氏挺着个大肚子艰难的蹲在他身前,正给他洗脚。
“荷儿爹,你真能耐,搞到那么一大碗的辣酱,藏在咱屋里,往后咱下饭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