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柜的木板裂开了,开关门的时候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桌子上积累了一层薄薄的浮灰,而那床脏兮兮的被子也有种梅雨季的潮湿感,老实说如果不是还能遮挡下风雨,睡在这里和睡在大街上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而糟糕的事情还不止于此,张恒注意到房门里面是没有门闩的,也就是说即便锁了门,外面的人也可以用钥匙打开,而且从上面的痕迹来看,门闩显然是不久前刚被拆下的。
有意思。
好在好消息也不是没有,至少头顶那盏老式电灯还能使用,尽管灯泡头已经发黑,而且散发出的橙色光亮也显得有些昏暗,不过这已经能算夜晚来临前的好消息了。
当然种种迹象表明,今晚一定会有事发生,到时候只要把电源一断,就算灯泡还完好也依旧没什么用处。
张恒靠近窗户边,拉起了一点窗帘,望向下面的街道。
街上的人影好像又多了一点,而且还有一些教团的人混在里面,他们倒是真的有用心的在准备晚上的庆典,每个人的身上都戴上了某种黄金饰品,但是张恒却没看到他们准备什么食物。
庆典这种事情,是很难离开食物和酒水的。
毕竟绝大多数人并不怎么关心庆典的由来和实质内容,只是想找个借口大吃大喝一顿,犒劳一下自己的胃,没有食物酒水的庆典就好像是没有奶油的蛋糕一样。
但是楼下的这群当事人却似乎并不这么想,他们倒是依旧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张恒看了会儿将目光又转远了点,看到了远处的堤坝,以及更远的地方,海面上的那道黑线。
他第一次来的时候也看到了那道黑线,张恒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东西在等待着他的召唤。
防浪堤坝上两个佝偻着身子的小黑点,应该是渔民,他们放下了手里的鱼竿,突然纵身一跃,从堤坝上跳了下去。
这么高的距离跳水,还是挺危险的,下面的礁石不说,要是赶上风高浪急的时候说不定一个大浪过来就把人给卷走了,但是堤坝上的其他人却似乎已经见怪不怪,看到两人跳水也没有人有什么反应,继续埋头做着各自的事情。
这个小镇上的一切都充满了反常的古怪。
教堂的钟声响起,预示着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7点,太阳已经完全下山,只留下了一点余晖。
张恒放下了手中的窗帘,他实际上并不怎么饿,就算不吃晚饭也没什么事情,但是考虑到晚上要发生的事情,他倒是需要提前做一些准备,最主要的是要搞几把趁手的武器,毕竟他现在差不多属于粿装状态。
张恒出门,敲了敲对面的房门。
“谁?”一个警惕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我,跟你一样是外地人,要出去一起吃饭吗?”
回答他的是一片沉默,屋里的人似乎是在思考这个提议,片刻后他打开了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