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没错,我们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移动军火库身上,早在科学家成为邪恶科学家之前,建造大师们也并非没有对手。”
“哈,这事儿我倒是第一次听说。”
秃顶男人不知什么时候探过头来,“是的,那家伙自称为破坏王,呃……当他其实不是什么建造大师,我也没见他建造过什么东西,他以到处破坏造物为乐,是我们的老对手,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们都在想办法解决他所制造出的麻烦,我记得有一次他把天河体育场给拆了,就在国安和恒大开赛前的五分钟,那晚是全城所有球迷的噩梦。”
“是啊,我也记得那家伙,在邪恶科学家出现前,他才是城里最邪恶,最令人恐惧,最能制造麻烦的大坏蛋,”服务员小哥也放下了话筒,“他不但拆过体育馆,还拆过医院和机场,那个丧心病狂的家伙甚至就连小学都不放过,那天因为他的恶行全校不得不强制放假一天,不过学生们倒是都挺高兴的,而且从那以后其他学校的学生也都在盼着哪天破坏王能盯上他们的学校,他们好像还在网上搞了个【快来拆我学校】的众酬还是什么东西。”
“你说的我都有些怀念他了,那时候他虽然到处惹麻烦,给我们这些建造大师找事,但那的确是我们最充实的一段时光,每天睁开眼手头上都有一大堆的事情要解决,就连约会的时候手机也响个不停。”
“谁不是呢,我跟我第一个女朋友分手就是因为我在她的生日夜去紧急处理广州大桥消失的问题,我记得那一次我们好几个建造大师一起动手,拼了整整一个晚上,才把桥重新建好,让交通恢复,不过即便如此,我还是很喜欢那种充实的感觉,而且我还可以在临走前压低声音对我女朋友说,‘宝贝,抱歉,我要去处理点紧急事件’,这让我感觉自己就像是电影里的超级英雄。”服务员小哥的脸上露出一抹缅怀之色。
“我甚至还接了两个洗发水的代言,你知道的,就是那种我去摄影棚举着他们的产品照一张相,重点是对着镜头微笑的时候要露出牙齿,有时候我走在路上还会被一些热情的粉丝给认出来,他们会围上来找我要签名,还有小孩的梦想就是长大后成为想我们一样的人。”秃顶男人将杯子里的威士忌一饮而尽。
“那是属于我们的时代,属于所有建造大师的时代,社会需要我们,人们需要我们,我们可以为社会做很多有意义的事情,相应的,也可以享受到掌声和赞誉,说起来挺奇怪的,我曾经一度很讨厌破坏王,以为没有了他,世界会变得更美好,然而事实好像并非如此。
“破坏王消失后,我们的生活的确是变得比之前更悠闲了。没有了那些恼人的电话和短信,不用24小时保持待命状态,但是,我们好像也没有了事情可做,每天睁开眼都不知道该干什么,那些洗发水厂家没有再和我续约,我走在街上也再碰不到热情的粉丝,去我最爱的餐馆也享受不到专属的七折优惠……我离了婚,开始变得焦虑,甚至一度还患上了抑郁症,我的头发就是在那时候掉光的。”
服务员小哥一副感同身受的样子,“是啊,没有破坏王,我才知道原来物体都是这么这么的坚固,就好像永远不会坏一样,人们纷纷按照说明书按部就班的生产商品,他们不再需要我们,在度过了最初那段茫然后我们中的大多数人都不得不接受现实,像个普通人一样生活,但这对我们来说并不容易。”
“对,我还记得我再就业后的第一份工作,在一家罐头厂上班,我只用两秒钟就能制造一瓶罐头,比他们的机器还要快,但是他们却很生气,说我的罐头是三无产品,让我做好该做的事情就好,不要短管闲事。”秃顶男人点起一根烟,深吸了一口,眼神沧桑。
而这时包厢的大门被人推开,服务员道,“先生,我们是无烟场所,ktv内禁止吸烟。”
“抱歉。”秃顶男人立刻乖乖掐掉了烟头。
“你想要找到破坏王,让他帮我们对付邪恶科学家吗?这倒不失为一个办法,在得不到其他建造大师帮忙的情况下,破坏王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可我们怎么找到他?在我的记忆里那家伙消失了有很久很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