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须臾,还是没羞没臊地站起身,跟着他一起进了浴室。
陆之和打开浴缸放水。渐渐地,浴室被氤氲的水雾笼罩,墙上的瓷砖表面弥漫起细细的水珠。
一地散落的衣料。
洗手台大理石触感冰凉,寒意向上。
冷只是一瞬,微弱的火星很快被点燃,迅速呈燎原之势。
镜子渐渐变得雾蒙蒙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只在最后留下一只清晰的掌印。
像是被谁抽走脊梁骨,变成一只软体动物,乔麦被轻巧地抱起来,放进已经灌好水的按摩浴缸。
陆之和在她对面坐下,抬手拿过搁在旁边置物台的遥控按了个键,周围的墙体顿时变透明,可以看清外面的一切。
乔麦呆住了。上次在这儿洗澡时,她压根不知道这墙体玻璃采用的是特殊材质。
此刻他们位于公寓最顶层,可以俯瞰半个北城的夜景。
茫茫月色中,远处是流光溢彩的霓虹,近处主干道上,飞驰的车辆小得像模型。
乔麦有种错觉,像是乘在一艘飞行于天空的船,她长久地盯着窗外,以至于忘记了还有另一个人存在。
“在想什么?”
陆之和声音把她拉回现实。
乔麦从放空中回神,笑了笑:“没什么。对了,外面应该看不到里面吧?”
陆之和唇角微扬,嗯了声:“单向玻璃。”
乔麦朝他看过去:“我很喜欢这个设计,视野很好,下了班在这儿泡个澡应该很放松吧。”
陆之和黑眸盯着她,意有所指:“还是另一件事让我比较放松。”
乔麦:“……”
此刻他头发全湿,被他用手梳到后脑,看起来多了几分侵略感,搭在浴缸边缘的手臂肌肉贲张,像只吃饱之后,力量恢复的野兽。
之前他眉间还有些舟车劳顿,风尘仆仆的疲惫感,现在就跟脱胎换骨似的,精神奕奕。
乔麦整个大无语。明明就是他动得比较多啊,为什么他看起来一点都不累,她倒是要散架了。
不公平。
还没等她腹诽完,陆之和已经朝她的方向过来,将她拥入怀中,低头咬她耳朵:“刚才那餐吃得有点草率,不如?”
……
乔麦第一次体会到单向玻璃的快乐,犹如身在云端的眩晕感。
结束后她是一丁点儿力气都没剩下,他帮她洗干净,拿大浴巾裹着抱回卧室。
将她放在床边坐好,陆之和去拿了吹风机过来,要帮她吹头。
乔麦下意识去抢风筒:“我自己来吧。”
陆之和顺势把风筒举高,没说话,就那么睨着她,琥珀色眸子里是不容拒绝的神色。
乔麦和他对视片刻,默默地收回手,乖乖任他摆弄。
他像是第一次给人吹头,很不熟练,一开始有点无从下手。但很快他就掌握了技巧,知道怎么处理她及腰的长发。
一时间,屋里安静得只有风筒的声音。
他站她身前,腰间系了条灰色浴巾,腹部肌肉线条深刻而清晰。
她还记得摸起来的触感,温热的,坚硬的。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直至长发吹干。陆之和拿了件他的t恤,给她当做睡衣穿。
乔麦换好衣服,钻进被子里。许是被他折腾得太累,竟然一沾枕头就睡过去了。
-
次日。
乔麦被手机闹钟叫醒时,身旁的床榻早已空了,摸上去没有一丝温度。
看来他已经起了很久。
她坐起来换衣服,洗漱好走到客厅,管家卢阿姨给她端来早餐:“乔小姐早。”
乔麦有点不好意思:“卢阿姨早。”
随后想起什么,又问:“他人呢?”
“先生已经上班去了。” 卢阿姨把早餐给她放桌上:“快来吃,趁热。”
乔麦点点头,坐到餐桌前。
她第一次在工作日早上,不慌不忙地吃了顿早饭,还有闲情逸致欣赏窗外的风景。
陆之和家离她公司不远,搭地铁过去半小时就到,时间很富余,所以才能如此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