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这就是刘大家所说的什么经络?应当就是了……
灼烧的感觉继续向下,不多时便来到安伯尘小腹处,也就是先前刘大家口中的“神阙穴”,向下游走一圈,伴随着安伯尘扑通扑通的心跳声,猛地向上腾起,直捣神阙穴。
“凝神,吸气!”
耳边传来老者的低喝,安伯尘按捺住心头的激动,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脐窝神阙穴上,按照刘大家的话,吸气催动,可等了许久,肚脐眼处滚烫无比,除此以外,再无其他变化。
“咦?”
耳边传来刘大家惊诧的声音,安伯尘心头“咯噔”一下,不祥的预感渐渐生出,可他又不敢睁开眼睛,当下心急如焚。
“怎么了?”
开口的是红拂女,今日她穿着一身素雅的裙纱,翩跹若蝶,此时蹙着眉头,疑惑的问向刘大家。
“怪哉怪哉,老夫已有许久未遇到过这样的事了。”
刘大家也是眉头紧锁,眸中的痛惜之色清晰可见。
“老夫刚想引出的他的先天之火,可却发现摄入的精火居然消失不见了。”
闻言,红拂女也是一怔,刚欲说什么,神色微动,负于背后的小手捏出一个古怪的道印。
“莫非他是传说中的无底洞?”
坐于远处席案边的“离公子”抿了口茶水,淡淡的开口问道。
“无底洞?倒也像。可无底洞者天生异相,要么眼大如斗,要么双耳垂肩,如此云云。公子这位小仆僮相貌稀松平常,按书中所记,绝非无底洞。”
刘大家开口说道。
听着两人一问一答,安伯尘心中愈发不安,他虽不知那“无底洞”是什么,可也知道自己身上出了岔子,近在眼前的修行之路似乎一下又变得渺茫起来。
苦笑着摇了摇头,刘大家朝向“离公子”拱了拱手,叹声道。
“在下再试一次罢了。还未筑成先天之火,精火便消失不见,先前虽听人说起过,可却是我平生仅见。”
说话间,刘大家面色已有些发白,他复杂地看了眼满头大汗的安伯尘,右手探出,这一次却是直接拍向安伯尘腹部。
男子之火名曰武火,武火者凶猛有力,奋迅精神,驱除杂念,以火培体。刘大家拍中安伯尘腹部,须发无风翻飞,眼中泛起白光,猛地射入精火。
可就在下一刻,刘大家身躯一阵颤抖,猛地抽出手,傻了般盯着安伯尘,张了张嘴,许久无语。
“又怎么了?”
少女皱了皱眉,眸里掠过隐忧之色。
“他,他……”
伸手指向黯然睁开双眼的安伯尘,刘大家胸口起伏,半晌,仿佛斗败了的公鸡般,垂下手臂,摇了摇头道。
“公子见谅,你这位仆僮体质奇特,刘某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实在无能为力。”
“刘老先前不是说,伯尘只是中上之资。”
见着离公子开口,刘大家苦笑一声道。
“的确,安小哥无论骨骼经络都和常人无异,甚至还略微清奇,可他的下丹田……刘某两次摄入精火,第一次稍缓,第二次迅猛疾快,却都在神阙穴前化为乌有。老夫实在无能为力,公子还是另请高明吧。”
两次摄入精火,皆无功而返,刘大家面色苍白,嘴唇发青,显然元气大伤。
“多谢刘大家出手相助,虽未筑火成功,不过先前承诺的五百两黄金来日定如数奉上。”
平静的声音传来,刘大家先是一喜,可忽觉有些不对劲,开口说话,一副主使者模样的竟是他对面貌不惊人的仆僮。
“伯尘说的是,刘大家也算尽心尽力,稍后本公子便让小厮来送钱。”
却是红拂女眼疾手快,捏动道印,身旁的离公子淡淡一笑开口道。
看了眼低头发着呆,可说出的话却一扫往常木愣的少年,红拂女眼中闪异色,稍纵即逝,再度捏出道印。
“如此,本公子告辞了。今日之事还望刘大家不要说出去的好。”
“公子放心,刘某定守口如瓶。”
……
日头已上中天,一辆马车行出朱雀武馆,车内鸦雀无声。
“小安子,这刘大家应当是天品修士中垫底的人物,等明日打探清楚琉京还有哪些厉害的天品修士,再行筑火。”
翘着二郎腿,一身素裙的少女看向默不作声的安伯尘,只当他心中气馁,宽慰着道。
“那无底洞是什么?”
安伯尘冷不丁抬起头,开口问道。
“无底洞,无底洞……”
少女砸着嘴,似在酝酿话语。
“先前那刘大家已和你说了,先天之火藏于神阙穴中,甚难引出,可绝大多数人只需有天品修士相助便能生成。所谓无底洞,指的是神阙穴深不可测,就仿佛无底之洞般,那先天之火更是不知藏于何处,寻常天品修士即便耗尽精火,也无法引出先天之火。”
听着“红拂女”娓娓道来,安伯尘皱了皱眉,低声道。
“那我应该不是无底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