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耀山在跟着肖天健回到了莲花寨之后,便对肖天健提出了想要见见他女儿的要求,对于这样的要求,肖天健也没有回绝,便安排铁头,将范雨彤请到了他的院子之中。
父女相见自然少不了又是一阵惊喜和慨叹,肖天健身份有些尴尬,所以便没有参与他们父女相见,而是令院中的近卫都退出院子,而他自己也躲出了院子,趁着这个机会让他们父女之间也好好聊聊。
看着不但没有消瘦,而且更显得水灵红润的范雨彤的面庞,范耀山差一点就老泪纵横了,颤抖着拉着范雨彤的手,嘴唇哆嗦了半天,才说道:“好!好!乖女儿受苦了!”
范雨彤也再一次哭了个梨花带雨,同样也是兴奋的哆嗦了好长时间,才对范耀山说道:“女儿不孝,让爹爹担心了!”
当两人坐下之后,范耀山好一阵子才算是平静了下来,将这一次他和肖天健见面谈妥的事情告诉了范雨彤。
而范雨彤对范耀山说道:“女儿最担心的就是爹爹会因为这件事便和刑天军断了来往,倒不是因为女儿的安危问题,肖将军不是坏人,他之所以走这条路,也是被逼无奈的!而眼下想必爹爹也看出来了,他绝非是个无能之辈,咱们范家只要和刑天军保持关系,那么对我们范家来说,将来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那家伙常说,当今朝廷已经是风雨摇曳了,可以说是内有外困,恐怕是撑不了多长时间了!爹爹也是个明白人,应该也能感觉得到眼下的世事已经到了很危险的程度,如果现在咱们范家不抓住这个机会的话,那么再等些时候,恐怕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那个家伙别看眼下实力还不算太强,但是放眼天下,能比得上他的人还真就不多,而且刑天军现在也是蒸蒸日上,迟早都会更加壮大起来,现在我们范家假如能帮上他的话,对于我们范家来说,也就多了一份保障!爹爹万不可在这件事上犯糊涂才是!”
听着范雨彤的话,范耀山连连点头,叹息了一声道:“为父何尝不知道眼下的情况呀!不过你也不能对这个肖天健太过有信心了,毕竟偌大的大明朝,历经了二百多年的风风雨雨,还不是他们说掀翻便能掀翻的!大明朝能人还很多,肖天健如果想要成就大业的话,还有许多未知的变数!
为父现在可以答应你和刑天军保持来往,但是这种关系却必须要建立在他刑天军能越来越壮大起来的基础上才行!如果他不是朝廷的对手的话,那么也不能怪爹爹翻脸无情!毕竟我们偌大的家业,不能全部都托付在他刑天军身上!
现在爹爹已经和他谈妥了,以我们两下现在的关系,你也不用再留在这里了,等一下为父便找那肖天健,说一下你的事情,这一次你便跟着爹爹一起回去了吧!毕竟你久留此地也不是个办法!你自小便娇生惯养的,岂能一直留在这里受苦呢?为父哪怕是再多答应些他的要求,也要将你这一次给带回去不可!”
范雨彤听罢之后,心顿时便沉了下去,忙不迭的便开口说道:“不要!……哦!不是!女儿现在还不能回去!因为……因为……,那个家伙肯定不会答应的!毕竟我留在这里,对他来说是一个保障嘛!这个事情……爹爹还是不要提了!女儿在这里很好,爹爹完全不必为女儿担心!”
范耀山正琢磨着一会儿如何找肖天健说,把范雨彤给顺路带回去,听到范雨彤这么一说,他颇有些感到吃惊,现在这么好的机会,而看范雨彤的意思却似乎并不想跟着他回去,结合刚才范雨彤一口一个那个家伙的说肖天健,他忽然间似乎有点明白了过来,吃惊的望着范雨彤道:“你……你不是……不是喜欢上了那厮了吧!还是……还是……那厮已经对你……好他一个姓肖的!老夫如此给他帮忙,而他居然还玷污了你!我……我……我跟他拼了去……”
范耀山当即便大怒了起来,一时间居然有些失去了理智,忘了这会儿他在什么地方,跳着脚转身便想要去找肖天健拼命。
第一百八十七章男儿膝下有黄
范雨彤顿时被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拉倒,满脸通红的呸道:“爹爹说什么呀!羞煞女儿了!事情不是爹爹想的那样!”
范耀山看着范雨彤的脸色,于是更加相信他没有猜错,顿时便急了眼,跳起来说道:“你……你还真是……唉!难不成是你喜欢上了那厮?
这怎么能成?不行!你必须要跟我回去不可!这种事由不得你做主的!这些年来,看来我真是把你给宠坏了!居然……你居然……!
不成,我说什么也不能让你嫁给他这样的人!我去年已经在南京为你物色好了一个婆家,对方是个知书达理的后生,而且颇有才气,这次你必须要跟着我回去,立即去南京那边成婚!”范耀山想明白了这一点之后,顿时便大怒了起来,捶胸顿足道,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范雨彤看到范耀山如此生气,也有点生气了,反正已经是被范耀山看破了,她也不在乎更多了,于是站起来对范耀山说道:“我不要!他怎么了?他虽然背了个贼名!但是他却是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爹爹也说过,他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英雄,为什么不许女儿喜欢他?
爹爹猜的不错,女儿就是喜欢上了他,他虽然为贼,但是又能如何?但是却心装天下的百姓,事事都为天下百姓着想,不畏强权敢作敢为!像这样的男人,天下又有多少?既然女儿遇上了他,这便是天意如此,我才不会嫁给那些手无缚鸡之力,只会花前月下吟诗作对的纨绔子弟呢!女儿宁可嫁给像那家伙这样的人!也绝不嫁给那种无能的男人!”
看着言辞激烈的范雨彤,范耀山不由得有些呆住了,被气的浑身哆嗦着指着范雨彤骂道:“你……你……你……枉我为你日日担心!你……你这个该死的不孝女!你……你说!是不是他强迫你的?”
范雨彤生性倔强而且自强,看到爹爹大怒,于是立即倔强的答道:“不是!他没有强迫过我女儿!从女儿被他掳来之后,他便对女儿以君子相待,绝无半分强迫过女儿!是女儿自己喜欢上了他!”
范耀山真的要被气晕了,抬起手便重重的打了范雨彤一个耳光,骂道:“放肆!无耻!你……你……你难道要气死我吗?这件事由不得你说了算!你必须要跟着我回去!否则的话……否则的话……我,我便不认你这个女儿!”
范耀山发这么大的火,顿时便把屋中伺候的两个小丫鬟吓得赶紧跪倒在地,连连恳求范耀山不要再打她们小姐了。
而范喜这个时候,看到范耀山发这么大的火,也赶紧过来相劝,可是范耀山却越劝越气,抬手便还想再打范雨彤。
范雨彤从小到大都没有被范耀山打过一次,没想到今天他们父女这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一见面这才一会儿时间,范耀山便重重的打了她一记耳光,顿时她的粉白的俏脸上便显出了一个殷红的巴掌印,一边的面颊也肿了起来。
范雨彤被打得楞了一下,眼泪唰的一下便淌了下来,看着怒火冲天的范耀山作势还要打她,立即便扑通一声跪倒在了范耀山面前,哭道:“女儿不孝,让爹爹生气了!可是女儿确实是喜欢上了他呀!还望爹爹成全!如果爹爹不答应的话!那么今天就将女儿打死在这里吧!即便是打死女儿,女儿也没有怨言!”
范耀山听罢之后,气的是浑身直哆嗦,指着范雨彤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你你你你了半天,看着哭的满脸是泪,而且一边脸还又红又肿的范雨彤,一时间也下不去手再打范雨彤了。
这个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噌的一下便从外面蹿了进来,对范耀山喝道:“住手!不许再打彤儿了!这件事不能怪彤儿,范掌柜有气的话,就朝我肖某撒吧!”
原来肖天健虽然出了小院,却没有走远,将一众近卫赶到了远处,只留下他自己在院外溜达,他也倒并没有专门偷听他们父女间的谈话,不过还是稍微有些忐忑,毕竟公事说完,就牵扯到私事上了,这一次他也料到,范耀山来,可能会提及要把范雨彤带走,如果不说清楚的话,他也不好再强留范雨彤了,所以搞不好这一次他要瞅个机会,把范雨彤和他之间的事情跟范耀山摊牌。
毕竟他眼下的身份官面上是贼,以范耀山这样的人来说,虽然商人身份地位也不高,但是毕竟是巨贾大户,保不准也不会答应他和范雨彤的婚事的,而且这种事提出来,习惯上来说,应该由一个媒人作保才行,哪儿有自己直接找老丈人提出来的呀!毕竟这个时代还是大明朝的时代,他也不得不顾及一些俗礼。
可是他正在琢磨着该怎么跟范耀山提及这件事的时候,便隐约听到了院子中范耀山的怒骂声,于是他赶紧便凑到了院门处,结果刚好听到了一声巴掌落肉的声音,于是他连想都没想,便大步冲入了院子之中,一头扎向了那个范耀山和范雨彤所在的屋子,正好看到范耀山抬着手作势还要打跪在地上的范雨彤。
看到范雨彤哭的是梨花带雨,脸上还留着一个通红的巴掌印,肖天健心疼的要死,当场差点忍不住爆发出来,把范耀山按翻在地,痛打一番,可是理智还是控制住了他的冲动,好歹压住了他的火气,冲入屋子之中,将范雨彤挡在了身后。
范耀山看到肖天健冲了进来,指着肖天健说道:“你……你言而无信!我们早已说好,你会善待彤儿,会对彤儿秋毫无犯!你却……你却……,不行,我决不答应!”范耀山气的还是浑身直哆嗦,大声的指责肖天健道。
肖天健转身蹲在地上,心疼的捧着范雨彤的俏脸,轻柔着范雨彤脸上的手掌印,对范雨彤轻声问道:“疼吗?”
范雨彤一看到肖天健,便更加委屈了起来,哇的一声反倒是大哭了起来,居然当着范耀山的面,不管不顾的扑到了肖天健的怀中大声的哭了起来。
范耀山看到这个场景,顿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而范喜倒是聪明,赶紧对地上跪着的两个小丫鬟轻声喝道:“还不跟我出去?”
两个小丫鬟相互对视了一眼,于是乖巧的赶紧偷偷的站起来,跟着范喜一溜烟的跑出了屋子,躲到了院子里面,这种事轮不到他们插嘴,留下只会让范耀山更加尴尬,所以这事儿还是要三个当事人自己去解决,而他们就不必留在屋子里面添乱了。
肖天健轻轻的拍着范雨彤的脊背,安慰着范雨彤,劝解着范雨彤不要再哭了,而范耀山站在屋中,是走也不是,站也不是,坐下也更不是,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当范雨彤伏在肖天健怀中哭了一阵之后,哽咽着逐渐的收起了哭声,肖天健才伸手要将范雨彤扶起来,可是范雨彤看了一眼站在屋中的范耀山,拉了一下肖天健,白了肖天健一眼,却不肯站起来。
肖天健咬了咬牙,站起来走到范耀山身后,对范耀山说道:“范掌柜……哦不!岳父大人!……”
背对着肖天健的范耀山听到肖天健叫他岳父大人,身体气的又是一哆嗦,大声叫道:“我不是你的岳父!你休要这么叫我!范某承受不起!你……无耻!无耻!”虽然他这会儿已经意识到了自己身在何处,但是一时间还是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对肖天健大声喝骂道。
肖天健轻咳了一声,但是还是坚持叫道:“岳父大人!请听我一言,肖某绝非是食言自肥之辈!只是这次这件事,彤儿我们是两情相悦,并非是在下故意违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