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那些个铁杆手下们,一看到冯天成都杀了他自己的老婆,于是纷纷开始下手杀他们的老婆,自己下不了手的,就跟别人交换下手,只是一会儿时间,便在沟中丢下了百多具女人死不瞑目的尸身,一行人仅带了些孩子,便朝着沟中再次反身逃去。
可是他们刚刚掉头逃入沟中,从沟中便又出现了一哨人马,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死死的将他们堵在了青蛇沟之中,这一下冯天成一伙人前后都有人截住他们的去路,顿时便成了瓮中之鳖。
冯天成到了这个时候,才知道他这一次算是彻底完了,和手下人一起围成了一个圈子,惊慌失措的望向了缓缓朝着他们逼过来的这些刑天军的兵马。
肖天健骑在他的黄骠马上缓缓的率部走入到了青蛇沟之中,低头看了看满地的女人的尸体,微微的叹了口气,为这些惨死在她们自己丈夫刀下的女人们感到惋惜了一下,便硬下心肠,继续朝着围成一团的冯天成一伙走去。
直到他们逼近到了百步远的距离之后,肖天健才抬手止住了随行兵将们的步伐,微微一提马缰,走出了阵列,远远的对冯天成的队伍一抱拳,带着一脸的揶揄对他们叫道:“在下肖天健,有请冯当家借一步出来见一面如何?”
冯天成心知今日难以善了,于是一狠心,走出了人群,接近肖天健之后,恶狠狠的叫道:“姓肖的,这山不转水转,今日你攻我山寨,我走还不成吗?为何你却非要将我冯某赶尽杀绝不可呢?你又是怎么知道我要从这里走呢?”
肖天健上下打量了打量这个冯天成,见他虽为杆子头,但是确实长得是斯斯文文,如果脱了身上的这身铁甲的话,换身书生的袍子的话,倒还真是有点风雅的感觉,只可惜现在他早已了解了此人的凶狠奸诈,哪儿还会跟他客气呀!
“今日之事,你冯天成怪不得我肖某人!本来你趁机抢了双峰寨那笔帐,我没找你算,就不错了,以前的事情我本不愿与你计较了,可惜的是你自己却偏偏要来招惹我刑天军,派人给肖某头上扣屎盆子,那就不能怪我不义了!
至于为何我知道你要走这里,这也好说,来人呀!请冯喜出来,和他的老掌柜见个面吧!”随着肖天健的话音一落,一个人便被五花大绑的从他身后推了出来,凄凄惶惶的来到了肖天健面前,带着一脸的愧色看了冯天成一眼,便躲开了冯天成的逼视。
冯天成一看到冯喜,顿时便知道了原因,原来冯喜并没有死在刑天军的手里,而是被刑天军所俘,而冯喜又是他最亲信的手下,自然知道他冯天成留的后路在什么地方了,所以这肖天健才会一边攻山,一边提前赶至这里,堵住了他的去路,将他困在了此地。
“呸!冯喜,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王八蛋,老子对你不薄,你他娘的良心都让狗吃了,却将老子给卖了!看老子不杀了你!”说着冯天成气急败坏之下,便要抢上来,杀了冯喜。
把冯喜这一下给吓得,赶忙一溜烟跑到肖天健身边大叫到:“肖当家,肖当家,小的可是什么都说了,您可要救救小的呀!”
肖天健一把摘下马鞍上的长枪,朝着冯天成遥遥一指道:“休要过来!冯喜这是叫弃暗投明,你冯天成做那么多缺德事,早已是不得人心了!这就叫多行不义必自毙!冯喜转投于我的麾下,这说明他还有点眼光,打狗也要看主人嘛!现在他是我的手下了,你就不要喊打喊杀了!我自然不会让你杀了他的!来人,把冯喜带下去!”
有人上来立即将冯喜给带入了队中,而冯天成虽然暴跳如雷,但是看到肖天健人高马大,也没敢冲过来跟肖天健单挑,拉住了马缰之后,对肖天健咬着牙说道:“这件事是我冯某不对,今日你占了我的黑龙寨,那么这仇也报了,眼下既然事已至此,我冯某愿意像你赔罪,这里我还带了些金银细软,都给你留下来,还望肖当家能高抬贵手,放过我们一马如何?我冯某保证马上离开阳城地界,以后只要你刑天军在阳城一天,我冯某便绝不再踏入阳城地界半步如何?”
要说冯天成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算是彻底服软了,但是肖天健现在可不是个雏了,哪儿会相信冯天成这些屁话呀!对于这样的人,就像是一条恶狼,根本毫无信义可言,只要转过头,他翻腾过身,便一定会再露出尖牙利齿,扭头过来,使劲的再咬他一口的,所以冯天成的话,听在他的耳中,简直连个屁都算不上,毕竟屁还臭臭人呢!
肖天健冷笑了一声道:“你冯天成觉得现在还有跟我肖某讨价还价的本钱吗?你大可四下看看,你还有路可逃吗?你那点黄白之物,本来就已经是老子的了!我奉劝你一句,为了你那些手下,最好还是下马弃械投降吧!我肖某答应给你一个痛快,不杀你的儿子便是!”
冯天成听罢之后,脸色一变,心知今天这姓肖的是铁了心不会放过他了,但是让他就这么束手就擒,等着伸头挨上一刀,他可不愿意!
冯天成扭头看了看自己的那些手下,见到他们一个个眼中也都露出了绝望的目光,一咬牙大叫了一声:“弟兄们,跟老子一起,跟他们拼了!杀出去一个算一个!谁出去之后,都记得给弟兄们报仇雪恨呀!拼了!”
跟着冯天成的这些手下,可以说都是他的死忠,要不然冯天成逃出黑龙寨的时候,也不会将他们带上了,事已至此,这帮人认为刑天军肯定也不会放过他们,于是各个都一狠心,一咬牙,高举起了手中的兵器,跟着冯天成嘶声大叫道:“杀呀!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转一个!”
话音一落,便有人开始挽弓搭箭,对准了刑天军和肖天健放了箭。
而他们离肖天健还有百余步远,即便是他们拿着神臂弓,也不见得射得中肖天健,肖天健才懒得跟他们废话呢,冷笑了一声一耸肩膀,拨马便回转了本队,将手中的大枪朝天一举,用力朝前落下,大叫了一声:“兄弟们,送他们上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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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头疼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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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乌合之众,面对着一群训练有素的杀人机器,结果自然是可想而知的,在一通排枪响过之后,长枪阵上前一遍平推,谷中便只剩下了一片尸体。
肖天健转过身没有去看战场,因为那里还有许多冯天成以及手下们的子女,但是在他们决定不放下武器投降之刻,这些孩子的命运也已经被注定了。
乱军之中,没有怜悯,不管他们是不是孩子,等待他们的也只有屠刀,激战也只进行了一杯茶左右的时间,青蛇沟之中的兵器相交声,震天的喊杀声和惨叫声便渐渐的落下,只留下了近二百多具各式的尸体,他们的鲜血还在寒冷的空气中散发着热气,整座山沟之中都弥漫着一股令人欲呕的血腥气味。
肖天健看了看已经被解开绳子的冯喜,冯喜这会儿面色极度的苍白,基本上看不到一丝人色了,呆呆的看着谷中的这一具具的尸体,有些伤者还在地上抽搐呻吟着,残肢断臂丢的到处都是。
还有一批刑天军的兵卒,默不作声的走在这片尸体群中,检查着地上的这些尸体,从中搜寻尚有气息之人,然后冷漠的举起刀枪,在这些尚有气息的人体上补上一下,使他们结束这种痛苦。
“你去认尸,把冯天成手下的头目挑出来,人头砍下带回去示众!其余的人就地掩埋,虽说这是他们自找的,但是他们也算是条汉子,就不要让他们抛尸荒野,便宜了山中的野兽!”肖天健面无表情的对冯喜和周围的手下吩咐道。
杀这些孩子,并非肖天健所愿,但是这一次他和冯天成本来就是一个不死不休的结局,这些孩子无罪可言,但是这是他们父亲们的选择,其中不少孩子都已经懂事了,留下他们,迟早都是祸害,所以他们只有死,才能终结这场仇恨。
而这么做,对于下一步震慑当地那些小股的杆子们来说,也是一种必须要做的事情,他必须要用冷厉的手段,让这些当地的不安定因素都知道,他肖天健、他刑天军对于听从刑天军管制的人,会如同和风细雨一般,让人感到温暖,而对于那些不服从他们之人,刑天军是绝不会手下容情的,而冯天成这一次的结局便是他们的下场。
冯天成一死,阳城南部一带和刑天军敌对的大股势力便算是彻底被拔除掉了,消息传开之后,在阳城县周边的杆子中又是一次剧烈的震动。
阳城三凶现在无一例外都倒在了刑天军的刀下,剩下的十几股大小杆子,也都意识到是到他们抉择的时候了,不几天的时间,这些杆子们便都收到了刑天军的一封信,信中给他们限定了三天的时间,并且给他们指出了两条路,一条是让他们走出山,主动向刑天军缴械,接受整编重新安置,可为民可入军,由他们选,刑天军将会既往不咎,对他们宽大处理,第二条就是他们可以自行选择离开阳城地界,另谋去处,今后决不许再踏入阳城地界半步,否则的话,三天后,刑天军将把他们作为下一步打击的目标,后果让他们自负。
结果是其中近半人选择了走出山,到莲花寨交出了他们的武器,经刑天军新兵营主官刘宝甄别之后,一部分人被编入刑天军新兵营抑或是辎兵营之中,成为刑天军的人,一部分不愿再打打杀杀的人,则带着他们这些年的积累,转为平民,对于这些人,刑天军也不为难他们,登记造册之后,在东冶镇之中,划出一块地方,准予他们置地建房,或经商或务农,由他们自选。
另外一半小股的杆子,其中有一部分人不愿到向刑天军称臣,干脆收拾了细软,一把火烧了老巢,远遁他乡,另谋出路,还有两小股杆子的掌盘子,自以为名声不彰,刑天军不会真拿他们怎么样,选择继续观望,三天之后,这两股杆子便在刑天军的凛冽打击下,灰飞湮灭,成为了历史。
至此,在腊月初十之前,阳城县南部所有区域,皆被刑天军控制在了手中,形成了东西长近八十里,南北宽近四十里的实际控制区,基本上以护泽河为界,以南的区域都落在了刑天军的手中,几乎控制了阳城县近半的区域。
坐在议事厅之中,肖天健和付德明讨论着下一步的行动计划,经过付德明和他几十个手下,又加上当地各乡各村的一些有威信的人的配合,他们基本上将眼下控制区内的可耕田的面积以及当地民众的数量查清了。
眼下刑天军实际控制区之内,户籍大致在五千户左右,人口三万余人,现有耕地大致在十万亩左右,可耕荒地大致还有两三万亩左右,其中猎户有两千余人,匠户七百余人,还有数百靠着挖矿为生的矿工,耕地面积实际上并不算多,养活这么多人,确实不太容易,这里面还包括了专职为兵的刑天军两千人马,这些人是不事生产,属于纯消耗的人群。
如此一来,虽然他们抢了这么一块地盘,要是单单只依靠着他们这些土地,想要养活整个刑天军,基本上是不太现实的。
所以付德明在算了一笔账之后,告诉肖天健一个不太好的消息,那就是他们不能光靠着眼下的这点土地来维持刑天军的开支。
肖天健摸着脑门,苦笑了一下道:“看来阳城县这里,想要养活咱们刑天军确实不容易呀!咱们控制的地盘,山地太多,可耕田太少,眼下又是寒冬腊月,即便是咱们把地开春之前都分下去,种上春苗,想等到收获,恐怕还要等到夏秋季节!
这大半年时间,从民间征粮看来根本是不可能的了,而且仅仅是咱们刑天军兵将吃饭还不够,这里许多老百姓已经是穷的揭不开锅了,这些人也要吃饭,否则的话一到春荒,许多人还是要不得不出去逃荒,而那个时候刚好也是春播的季节,如果大批老百姓不得不出去逃荒的话,那么咱们这段时间的辛苦恐怕就又要白费了!
粮食!粮食!实在是让人头疼呀!”
付德明脸色也很是凝重,点点头道:“将军说的不错,现在虽然咱们已经荡平了这一带的杆子,但是如果老百姓没饭吃的话,还会有人要干那行掠之事的!而本地大户这几年间,基本上也都被赵大同、肖屠户他们给杀的杀逼走的逼走了,想要在本地解决粮食的问题,看来是不太容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