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天耸了一肩膀,冷笑道:“哦?你如此有信心吗?那便如你所愿,输了的话休要怪我!哼哼!”
李凌风也不多说,扭头对新兵营的那些新兵叫道:“都有哪些兄弟有胆子出来,跟战兵弟兄们过过招?有胆的就站出来!”
那些新兵纷纷望向自己的教官,其中一些人眼神中便有些跃跃欲试的意思了,但是他们有李凌风的前车之鉴,不敢擅自出列。
那些教官们很有些同情的看着自己手下的这帮新兵,都纷纷挥手道:“掌盘子有令在先,你们要是那个兔崽子有这胆色的话,尽管站出来便是,不会治罪于你等的!”
话音一落,于是一些觉得自己有些功夫的家伙们便立即纷纷走了出来,站到了李凌风的面前。
李凌风这一清点,人数居然有三十来个,而且他看得出来,这些个家伙们举止之间显然都是一些练家子,但是他的话已经说出口,总不能让这些人都上吧!于是他便在这些人之中随便抽出十九个人,其余的让他们先退回队列之中,只出三十个人和战兵那边过招。
肖天健看李凌风选够了人手,于是一抬手指着战兵那边对李凌风说道:“这边出战之人,你也可以随便挑选!”
李凌风不屑于去挑选,于是对战兵那边一拱手道:“今日在下多有得罪了,挑选自就不必了,诸位长官不妨派人出来便是!”
阎重喜、李栓柱、罗立、冯狗子等人带着一脸的冷笑都看着李凌风,眼神之中甚至有一丝怜悯的意思,还有一些看笑话的感觉,当李凌风话音落地之后,阎重喜便先站了出来,对李凌风说道:“我们不用选,我随便点两个班的人出来便是!二排一班出列!”
于是在阎重喜手下立即便站出来了一个班的刀牌手,而李栓柱也叫道:“我这边出一个班,三排二班三班出列!”
随即在李栓柱那边也站出来了十个长枪手,随即三十个战兵便站在了一处,冷冷的打量着李凌风这边的三十个新兵,眼神之中带着一丝不屑的神色。
“都换上木枪木刀,换木甲!李凌风,兵器随便你们挑,想用什么都行!被击中者必须要自行退出!随便你们用什么办法!你们过过手吧!”肖天健一挥手对两边的人吩咐道。
他们演练不可能真刀真枪的打,天龙寨早就准备有对练使用的木刀木枪,而且还让木匠做了几十副木甲,平时提供给兵将们对练使用,所以东西都是现成的,倒不用临时准备。
李凌风点点头,扭头对身边的这些跟他一个念头的人点点头,这些人立即便去校场旁边的兵器架上各自挑选起了武器,李凌风擅长使刀,于是便选了一把趁手的木刀,也没有去取木盾,披上了一件粗糙的木甲,便回到了校场中央。
而两边战兵和新兵都在各自军官的指挥下后退了三十步,为他们腾出了一块空地,供他们交手使用,所有人都兴致勃勃的看着场内,军官一声令下,前排的人员便就地坐下,中间的蹲下,后面的人站着,使所有人都能看得到场内的情况。
李凌风稍微对他这边的人吩咐了一下,这帮人便都聚在了他的身边,扭腰伸腿活动了一番,做好了出击的准备。
而那边三十个战兵则也去换上了木质刀枪,披上木甲便回到了校场之中列队,虽然他们并非出自一个连队,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操练之后,他们之间该怎么做,都还是清楚的,刀牌手在前,长枪手在后,列好了队列。
李凌风在对手列队完毕之后,忽然间感到一种压力扑面而来,这三十个战兵虽然在他眼中,武技都稀松平常的很,但是一旦集合起来之后,再面对他们,却让他有一种很大的压力,忽然间似乎对方这三十个人已经融为一体,变得强大了许多,顿时让他不再敢那么轻视他们了。
扭头看了看身边的这些新兵,每个人脸上都和他一样,露出了一丝惊讶的神色,但是这帮人却不会就此承认,他们便不如对方那些武技稀松的对手的,一个个都深呼吸一口气,给自己暗中打气,缓缓的走到了对手的面前三十几步的距离上。
而那两个班的战兵却不为所动,列队完毕之后,便握紧了武器,默默的等候着他们的班长下令。
两个班长都是最早一批跟着肖天健打出来的老兄弟,相互之间稍微合计了一下,便开始下达了命令,三十个战兵以刀牌手为先,以刀牌手的班长为首指挥,口令一下,便率领三十战兵一起迈步行动,先朝着李凌风这边逼了过来。
如此做法有些让李凌风有些意外,对手显然并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而是采取了主动进攻,这样做就实在是让他们太没面子了?
于是他瞅着对方一动,便立即大喝了一声带着身边的这些新兵们朝着战兵猛冲了过去,这些新兵们大多数都选了刀作为他们的武器,因为他们缺乏相互之间的配合,都知道一旦混战起来,使用长枪被对方贴近身体的话,会比较危险,再加上刑天军所用长枪长度比较长,比他们平日用惯的长枪要长出三四尺,使起来不太趁手,于是不约而同的大都选了单刀作为自己的武器,只有两个人选用了长枪作为他们的武器,但是还是不放心的又取了一把单刀别在了腰间,充作副武器使用以防不测。
在李凌风眼中,只要他们突进长枪手的身边,那么这些武技稀松平常的长枪手便是他们手下的菜,便可以由着他们屠宰了,随着他一声大吼,跟着他的那十九个人便一起嗷嗷叫着朝着战兵的队列猛的扑了过去。
看到两边的人开始动手起来,校场上立即便响起了一片呐喊之声,无论是战兵还是新兵,都一起高呼了起来,吵吵着为他们的人助威了起来,而李凌风他们这帮新兵们一个个都鼓足了勇气,加快了速度,飞扑向了他们的对手。
战兵这边一看到李凌风他们已经扑了上来,刀牌手的班长忽然大喝一声:“驻!蹲下!”走在前列的那是个刀牌手随即便立即蹲了下去,将背后的长枪手给露了出来,而后排的长枪手的班长立即便高喝了一声:“枪放平!”
十个长枪手随即便一起将长枪双手握紧,一起平放了下来,包着棉布的枪头平齐一排,在前排刀牌手的头顶直指向了对着他们冲过来的这帮新兵,最后一排的长枪兵两翼的长枪朝向外侧放下,迅速的遮蔽住了队伍的两翼,使李凌风这边的人不易从两边靠近他们,中间的长枪手则立即将长枪平举起来,从前面一排长枪手的身体之间放下,顿时增加了长枪的密度,形成了前后交错。
李凌风也不愿意取巧,他们三十对三十,他这边并不处于劣势,所以也不想再多讨便宜,直接便从正面冲上去,想要一下便撕裂对面长枪手的防线,贴近他们动手。
但是就在他们快要冲至长枪手的面前之际,对面的长枪手们却放平了长枪,顿时在他们面前形成了一排枪林,直指他们这边的人的小腹。
李凌风暗叫一声不好,如果他们再朝前猛冲过去的话,无疑就等于将自己的身体迎向了对手的枪头,而且对手的枪头密度很大,他虽然有信心格挡开面前的两三个枪头,但是后面却还有枪头指向他,所以冲上去显然不太明智,于是他立即收足,想要避开面前的这些枪头。
但是他躲得快不见得跟着他的人就一样收脚快,几个跑的快的家伙一下便乱了队形,冲到了前面去,结果只听得对面那边的长枪手忽然齐声暴喝了一声:“杀……”
这些长枪手便一起奋力拧腰,将手中的长枪朝前猛的刺了出去,动作很简单,但是却快的吓人,直接便捅向了冲在最前面的那几个冒失鬼的胸腹。
几个冒失鬼一下便慌了手脚,赶紧抬盾挥刀格挡,但是对手的突刺速度非常快,而且力道也很足,只是这么一招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突刺,这几个人一怔的功夫便顿时纷纷中枪,沾着白灰的棉布枪头,在他们身上的木甲上便留下了几个白点,微微腾起了一些白灰。
“你们几个退下!”在一旁观战的肖天健立即挥手指着这几个中枪的家伙喝道。
几个中枪的家伙不得不灰溜溜的退出了战团,站到了一旁继续观战。
也就是眨眼的功夫,冲在最前面的人便损失了五个,惊得后面的李凌风和其他新兵都不得不小心了起来,赶紧连连格打刺向他们的长枪,并且不得不被逼得连连后退,两个自以为功夫不错的家伙不甘心这样被逼着后退,奋力用单刀格打开眼前的长枪,一闪身便侧身欺入到了枪林之中,想要靠上去和战兵近身搏斗,但是不巧的是虽然他们突破了第一层长枪,但是第二层长枪便又凶狠的捅了过来,这一次他们显然运气不佳,当即中枪直接便被捅了个跟头,被包着棉团的枪头愣是给捣的退出了枪林,不得不垂头丧气的也退了出去。
几个新兵一看正面几乎没有机会靠近对手肉搏,便立即朝两边散开,想要迂回到两翼欺过去和对手拼杀,毕竟那里没有密集的长枪,他们貌似机会要多一些。
战兵的长枪手们每奋力刺出一枪,便朝前迈一步,几个刀牌手也蹲在枪杆下面,朝前慢慢移动,两翼的四名刀牌手此时却已经从枪林下面抽身出来,站在了长枪手的两边护住了长枪兵两翼,五个新兵舞着刀奋力冲向两翼,但是两个倒霉的家伙当即便被侧边刺来的一枪扎在了肋下,这里也是木甲保护不到的地方,虽然木质长枪的枪头只是包着棉花的圆球,但是结结实实的捅在肋下的滋味也绝不会好受,顿时把一个新兵便捅的丢了手中的木刀,捂着肋下踉跄着摔倒在了地上,躺在地上呲牙咧嘴的呼痛不已。
但是剩下的三个人还是成功的欺近到了战兵的两翼,和掩护战兵两翼的刀牌手交上了手,一个新兵功夫不错,练挥几刀,劈在了一个刀牌手的肩膀上,但是随即便被另外一个刀牌手用盾牌一个重击,砸中了面门,接着一刀便捅在了他的胸口,把他撞飞了出去,只得和那个中刀的战兵一起退出了战斗。
而另外两个人也好不到哪儿去,两个人齐力上前,却一个照面便中了一刀一枪,只换取了对手一个战兵退出战场,至此也就是一盅茶的功夫不到,李凌风这边的新兵便折损了一半,却只换取了两名战兵的退出,损失之快令李凌风他们根本就措手不及。
这个时候李凌风才总算是发现,当面对战兵们使用的这种战术的时候,他们这样的打法根本就没有什么用,对方的配合相当默契,根本就没给他们留什么机会,如果这是在真正的战场上的话,就他们这样的伤亡,已经是败的一塌糊涂了,但是李凌风心里面憋着一口气,却还是不愿意服输,大叫一声:“从下面过去!”
说罢之后,一哈腰便来了个赖驴打滚,用刀护住头顶,一下滚入到了长枪下面,但是不待他靠过去,后排的长枪手便发现了他的企图,同时斜着朝下向李凌风刺去,李凌风到底还是功夫不错,即便是在如此状况下,还是没有乱了手脚,打了个滚之后,先是磕开一支刺向他的长枪,接着闪身躲过了一支长枪,顺利的逼近到了蹲在长枪下面的那几个刀牌手。
刀牌手蹲在枪林下面,虎视眈眈的盯着李凌风,这个时候又有几个人想要效仿李凌风,滚到长枪下面,但是这一次两排长枪手不给他们机会了,两排枪交错下刺,几下便将这几个人给捅了一身的石灰粉,只得老老实实的退了出去,李凌风虎吼了一声,迅速的蹬腿朝前冲去,一下撞倒了一个刀牌手,接着一刀扫中了一个刀牌手的脖子,接着又一脚踹翻了一个逼向他的刀牌手,在眼前如林一般的几条腿上划了一刀,气的几个长枪兵大骂着便退出了战斗,但是随即第二排的长枪兵便接替了他们的位置,几杆枪抢上来便刺向了李凌风,李凌风半蹲着身体,根本用不上力,虽然顽强的抵抗了一番,但是还是被一个刀牌手在背上重重的砍了一刀,被赶了出去。
李凌风再看场内,顿时觉得汗颜不已,战兵虽然被他一通搅和,搞乱了阵列,但是这会儿那些新兵已经只剩下了不到十个人,而战兵却只损失了五个人,兵力已经远远超过了新兵,几个突刺之后,剩下的这些个新兵便都纷纷中枪,只有两个使枪的新兵做了一番最后的顽抗,身上便同时中了数枪,带着一身的白点退了下去。
这一次战兵和新兵之间的演练,以新兵的彻底失败而告终,战果是三十比七,三十个新兵全军覆没,战兵却只损失了七个人,看罢了战况之后,战兵们立即放声大笑了起来,纷纷对李凌风这帮人嘲弄了起来,而那边刚才还叫得欢的新兵们,则顿时都变成了哑巴,一个个都显得有些灰溜溜的,不敢抬头。
李凌风垂头丧气的跟一群新兵站在一起,一个个也都是灰溜溜的模样,他们自诩自己本事不小,以为对付这帮武技稀松平常的战兵即便是打不赢,起码也能拼个两败俱伤,但是没成想他们却败得这么惨,被战兵打得根本就无力还手,这事儿明摆在眼前,不相信也得相信,让他们输得实在是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