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开始有点冷,许是飞的久了一些,抱着她的人连呼吸都依然很平稳,她不解了,她是什么时候与这么高深的人有交集,竟让他这么辛勤的带她去?
一会儿,感觉到了在急剧下落,那人放下她的时候,她身体的力量又回来了,惊诧地睁开眼,她看着眼前这幢巨大的银色宫殿,以为自己在做梦。或者,又穿越了么?
她现在站着的地方是宫殿前的空旷广场,阳光打在银色的宫墙上,使得其散发出诡异和神秘的气息,给人以巨大的庄严压迫感。
年轻男子径直朝那座足有五人高的银色金属的门走去,门环嵌在一只怪兽浮雕的嘴里,他伸手敲了三下,然后门就缓缓地打开了,他回过头来,扬了扬下巴示意曲月跟上来。
曲月疑虑着,然后抬起脚步跟了进去。该来的总会来,她现在还有什么可怕见的,大不了一死。
一进去,才发现竟然豪华得出乎意料。宏大,宽广,气势磅礴,装饰极其粗犷但又不失美感,用来照明的竟然是大如椰子般的夜明珠,镶嵌在墙壁上突出的火炬雕塑上,四处挂着浅蓝色的帷幕,帷幕上隐隐可见闪出幽光的幻影花纹。整个大厅金碧辉煌,灿烂无比。
然而这一切都不足以引起曲月的注意,令她震惊的是,大厅正中,白玉阶上端,一张华丽的椅子上坐的一个人,白衣如雪,墨发如丝。
他仰起头,将水晶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手背白皙如玉,姿态傲睨万物。
“不可能……这一定是幻觉……一定是幻觉……”巨大的惊喜和激动中,曲月直觉得心儿几乎快跳出胸腔。
他将水晶杯往旁边一抛,然后朝她走来,雪白长衣拖曳在地,姿势优雅如常。
“你不是……已经死了吗?”眼睛渐渐模糊,曲月几乎是哽咽着道。
他伸出手来,曲月也如被蛊惑般朝他伸出手去,然后,“啪”的一声,一个巴掌重重地扇在她的左脸上,她的头被打偏往一边,脸上立刻火辣辣的痛起来。转过脸,她惊愕地看着他,他也看着我,眉若远山,明眸璀璨,绝美一如往昔,只是冷若冰霜。
“我还没有死,让你失望了。”他轻轻地道,嘴角扬起一丝冷笑。
“我……不是,我……”
“啪”的一声,反手又是一个巴掌,扇在右脸上,两边的脸都火辣辣地痛起来。
曲月的眼泪几乎要迸出来,“你……你听我解释……啊!”这次是更加重的一掌,直将她劈翻在地,她捂着脸,嘴角吐出鲜血,含着眼泪转过头看着他。
他接过侍者递过来的毛巾,仔细的将打过她的右手擦了一遍,然后把毛巾弃在一边。
“解释?”兰鹤俯视着曲月,脸上是不屑的笑,“解释你为了‘自由’一次次欺骗我?解释你跟林羽轩鬼混背叛我?!”
曲月低下头,眼泪簌簌落下。
“蠢女人!你帮了皇帝小儿这么大的忙,帮他找理由除掉了我这个功高盖主的国师,他至少该送你两座金山,我的命,难道就只值你那个小剧场和一处民宅么?”兰鹤轻咬着牙,一字一字地道。
“兰鹤……并不是这样的……”曲月伸出手,想要去抓他的衣摆,却被他一脚踢开,“不要再叫我的名字,你不配。”
78,真想杀了你
曲月被踢的向后倒去,再一次摔倒在地,巨大的心痛和身痛交错在一起,像一个石滚碾压在她心上,令她泣不成声,“不是的……真的不是那样……我不知道他要害你,我也没有想过要害你……”
他依然冰冷地看着她,无动于衷。曲月迎着他陌生的眼神,心底一层层结冰,要解释的话都缩了回去。
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头发散开,雪白的玉石地板上留了一滩血,鲜红得刺眼。曲月用手背抹了一下眼睛,定定地看着兰鹤,道:“既然,你没事,那我就走了。”不管了,反正他没死,那就一切照旧吧,随他误会随他愤怒,反正他们已经分裂至此。
兰鹤轻笑着,笑得妖艳妩媚:“你还记不记得在皇宫里,我曾警告过你的话?”
曲月身体一滞。她记得,他说,如果你敢与别的男人有乱七八糟的事,我一定先杀了你。
“要杀我吗?”曲月苦涩地道,手指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心痛,心痛得无以复加,还有气愤。“那就动手吧,我来到这里本就是个错误。”她还以为他没有死,终于见到他了,她还在为他的安好而喜极,她还以为终于有机会和他重来,以为是老天怜悯她,没有想到,招来的竟是这样的待遇。
兰鹤眼波流转,笑道:“我怎么舍得让你那么容易就死掉。”说完,脸色一沉,转身朝座位走去。
曲月惊惑间,一个侍卫走了过来,手上提着一条粗长的鞭子,她还没来得及想明白,便被狠狠抽了一鞭,背上顿时如被劈了一刀般剧烈的疼痛,她痛叫出声,身子也随着鞭子的力道翻滚到一边,颤抖着抬起头,看向那个人。
他恢复了慵懒的坐姿,手里捏着一只玉杯,脸上带着微笑,笑得格外开心。
原来他是动真格的,他居然真的下得了手……
侍卫转过头,征询地望向他。
他没有任何反应。
于是侍卫又扬起了手,这一次,鞭子更重,曲月紧咬牙关,闷哼一声,感觉到身上有粘粘的东西流出来,同时,有种被嘶咬的蛰疼。
哆嗦着再一次抬眼向上望,她想问他开心吗?看到她这样真的很开心吗?
然,他还是他,高高坐在玉座上,笑容依旧。
曲月蜷缩在石室的一角,浑身颤抖。
她不是铮铮铁骨,她只是一个柔弱的小女子,她受不了这样的毒打。
不知是什么时候晕过去的,醒来的时候,就在这个铺满干草的石室里,就像一个牢狱,与之前那美伦美奂的宫殿差的太远了。
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鲜血斑斑点点,破裂处露出的皮肤上鞭痕交错,头发蓬乱成一团,手指鲜血淋漓,肿得简直和萝卜一样了。
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酷刑,虽然不是生在那种官宦之家,可是从小父母都很疼爱她,即使小小的皮肉之伤也几乎未曾受过。只有那次,打胎的那次算是例外。
怨恨又在心里生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