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脸纯净的浅浅我苦着脸点点头:“恩,有点,浅浅,怎么样才可以让自己不那么难过呢?”
浅浅张着嘴巴望着我,想问什么,顿了顿,还是什么都没问,老实的告诉我:“以前爹爹一想到娘也会难过,那时候他就拼命喝酒,一坛又一坛,喝到最后就不醒人事了。”
喝酒啊,介个嘛,貌似我还没成年,我老爸是国学老师,要是让他知道了非打死我不可,不过现在他不在我身边,我是自由的。
“浅浅,我好想我爸妈啊!还有我老哥,都怪他,要不是他我怎么会来到这个鬼地方啊,如果不来到这鬼地方我就可以不用遇见萧然,如果不遇见潇然我就不会这么难过。”我望着蓝天喃喃自语般,丝毫没注意道浅浅那越张越大的嘴巴,以及满脸的惊诧。
和浅浅在天城的大街上闲晃了半个多小时最后拉着她进了一家酒楼。
“姐姐,你来酒楼干什么,你不会真的要喝酒吧?”浅浅被我拽着有些不安的问道。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拉着她坐到了二楼一个靠窗的位置。小二忙迎过来问我们要些什么,我拿着菜单随便要了几样小菜,然后问道:“小二,你们这里有酒吗?”
那小二听了先是一愣,接着笑道:“公子说笑了,咱们这是酒楼岂会没有酒?”
“哦”我点点头,有酒便好:“把你们这里最好的酒都给我拿上来。”
听我这样说浅浅忙担忧的拉了拉我的衣袖:“姐姐,别!”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我从她手中抽出衣袖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浅浅便安静的不再说话了。
小二有些为难的搔搔头:“最好的酒···”
“怎么,怕我没钱么?”说着我便掏出一锭银子搁在了桌上。小二见状忙摆了摆手解释道:“公子误会了,小的本无此意,只是咱们这里最好的酒都被人包了。”
不是吧,还有谁会和我一样闲来没事跑到这里来买醉?
“包了?谁?”
“喏,就是那位公子。”小二指着靠角落里的一个座位。
我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却只看到一个伟岸的背影,这个背影有些熟悉,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于是我站起来绕到那个人的正面看了看:“韩将军?”
我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眼见这个丰神俊朗的男人分明就是韩子介嘛,此刻的他依旧穿着一身丈青色长袍,左手捧着一坛美酒,右手支着头,似是有些醉了,在他旁边还散落着几个空酒坛。
韩子介听见有人叫他,微微抬起眼睑看了看,可能是视线有些模糊他根本就没看清是谁便问道:“你是?”
如果说来这里买醉的是韩子介我便也可以理解了,于是我拉过他旁边的长凳坐了下来。韩子介闭了闭眼再睁开,这回看清了我的长相,有些疑惑的问:“你不就是那个?”他敲着脑袋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我叫什么名字便只好问道:“你怎么也在这里?”
看来他并没有喝醉嘛,我松了一口气,拍着桌子质问道:“谁叫你把这里的好酒都买光了,我到你这里来讨口酒喝。”说着我便拿起旁边一个空碗拆开一坛用红布封好的女儿红自顾自的斟满。
韩子介见我如此不免坐直了身子,抬手欲阻止我:“唉,你可是个姑娘家,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喝酒,就不怕招人非议?”
看来这家伙不止没醉而且清醒得很。我挥开他的手嬉皮笑脸道:“放心吧,我不会喝酒的。”
“那你?”他看着我手里的一大碗酒不免有些疑惑。我见状把手一抬将酒碗递到他的面前:“敬你的!”
韩子介接过酒碗却没有喝下去,反而不甚理解的问我:“为什么要敬我?”
“因为你是一个忠君重情的好男人!”我颇是赞赏的答道。的确,不管是他作为一个将军替一个利用了自己女子求情,还是他对叫我转告潇然时所说的那些话,无一不让我敬佩。
韩子介见我这么说不由得一阵苦笑:“呵呵,忠君是一定要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帅士之兵莫非王臣,这重情嘛,你不觉得我作为一个将军太过儿女情长了么?”
我摇了摇头:“太平盛世,儿女情长不一定是什么坏事,况且有情是好的,只不过是醒莫更多情,情多更莫醒罢了。”说这些话一半是安慰他,一半是说服自己。
第二卷殚精竭虑保太子 第四十一章送给潇然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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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子介听了我的话,端着酒碗仰起头,一饮而尽:“好一个情多更莫醒,醒莫更多情!你这朋友我韩子介交了,来,喝!”
见韩子介如此豪爽我也倒满一碗酒刚举头要喝,浅浅便奔过来拉着我的手摇头道:“姐姐不要喝酒,千岁会不高兴的。”
呵呵,潇然会不高兴的,的确,如果今天他没答应义城郡主请求太后赐婚,我也会这样认为的,“放心吧,千岁最近会很忙,没时间管我的,呵呵。”说完我仰着脖子将一大碗的女儿红全部倒进了口中,结果真的悲剧了。
我涨红了脸,撑着脖子不停的咳嗽着,咳得满脸是泪。浅浅吓得不停地替我拍背顺气。
韩子介见我是真的不会喝酒,便也不再说什么,只是独自把玩着旁边的空酒坛喃喃道:“为什么就是喝不醉呢?”
我喘了口气,看着他的模样不免摇了摇头道:”不是你喝不醉,是这酒不够好,你没听说过这样一首诗么?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杜康?”韩子介喃喃重复道。
“杜康酒!”
结果这家伙果然去找了两坛杜康酒来。
与韩子介并肩坐在天城外郭的城楼之上,望着天空中如血的夕阳,我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醇香的烈酒,说实在的我并不喜欢喝酒,更觉得这被后世所赞美推崇的杜康酒其实远不如橙汁或者牛奶更得我心。
然而韩子介却高兴得很,仰着脖子喝了一大口赞道:“美酒当如此!”
我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浅浅就站在我身后不远处,其实我本是让她先回府的,可这丫头不放心我一个人,硬是跟了来,却又因怕生不肯与韩子介同坐,我便也由了她去。
那一天,我喝得伶仃大醉,韩子介提出要送我回府也被我断然拒绝了:“我没醉,不用你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