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怎么回事？”苏毅站在祠堂前，问值守的侍卫，“苏白人呢，怎么不见了？”</p>
<p>“刚才杜小少爷过来把他拉走了，应该是一起去别处了。”</p>
<p>“这小子，就知道玩儿，都什么时候了还乱跑。”苏毅眉头紧锁，“公子在里面怎么样了？”</p>
<p>侍卫正要答话，背后忽然响起了开门声，苏毅忙转过身去，终于见到了那白衫身影站在了门前，“公子。”</p>
<p>“嗯。”苏世誉应了一声，望着远处长叹了口气，复又转过脸对他道：“这几天辛苦你了。”</p>
<p>“公子不必客气。”苏毅上前一步，躬身道：“楚太尉已经篡位称帝了，陛下被囚禁在宫中，具体情况还不得而知。这些天长安大小动乱不断，尤其在发下几条诏令后，世家权贵都受到了波及，甚至处斩了……”</p>
<p>苏世誉向庭院暗处看了一眼，抬手止住苏毅的话，“详情还是等到了书房再告诉我吧。”</p>
<p>“是。”苏毅应了声，跟在苏世誉身后往书房走去，行至一半，他忽然出声问道：“公子既然出来了，是已经将困惑的事想明白了吗？”</p>
<p>苏世誉难以言喻地笑了笑，“应当算是吧。”</p>
<p>他话未说明白，但苏毅敏锐地觉察出了什么，神情不由沉重了几分，叹息道：“属下听令行事，本不该再逾越多言，只是公子……果真不曾被私情所扰吗？”</p>
<p>苏世誉轻轻笑了，“苏家世代守卫社稷，纵死不辞，家国与私情，我还是分得清的。”</p>
<p>那边杜越急冲冲地到了太尉府，从里到外翻过来个遍也没见到楚明允或秦昭的人影，他气喘吁吁地撑着自己膝盖，猛地一拍额头，这才迟钝地想起来楚明允已经当了皇帝，那两人肯定都是在宫里。</p>
<p>杜越拉住一个留守在府的影卫，“你能带我进宫找姓楚的吗？”</p>
<p>那影卫思索了一下，答道：“属下无权决定，杜药师若想进宫，要等属下请示了主上才行。”</p>
<p>“行行行，”杜越连连点头，催他，“你快去，就说有急事！”</p>
<p>影卫也不拖沓，立即入宫禀报，楚明允闻言只吩咐了几句，他便又领命离去了。</p>
<p>秦昭疾步进殿时，楚明允正认真拼着案上的碎了的玉佩，手上捏了两块碎玉试着拼契在一起，听到脚步声不抬眼地开口道：“刚才府上的影卫过来了，说杜越想进宫找我们，我没答应。”</p>
<p>秦昭在他面前停住脚步，“宫里可能不安全，他在府上也好。”</p>
<p>他语气听来有些僵硬，楚明允掀起眼帘看去，“又出什么事了？”</p>
<p>“苏府有动静了。”</p>
<p>楚明允动作一顿，放下了碎玉，“怎么？”</p>
<p>“苏世誉从祠堂出来了，但派过去的影卫被发觉了，他直接进了书房，监视不到。”秦昭直看向楚明允，“在苏府盯着的影卫没见到他离开，可是不久前他出现在了宫里软禁李延贞的偏殿，影卫怕惊动他就没有上前，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看到李延贞抓着苏世誉的手哭了。”</p>
<p>“……”楚明允蹙紧了眉，一言不发。</p>
<p>“师哥，”秦昭问道，“不下令吗？”</p>
<p>楚明允张了张口，半晌才道：“多警惕羽林军那边的动静。”</p>
<p>秦昭应了声，脚步却不动，他等了楚明允片刻，又问：“苏世誉呢？”</p>
<p>他垂眸瞧着莹润的碎玉，不做声。</p>
<p>“师哥倒不如当初趁早下决心杀了他，也不至于拖到如今的地步。”静了片刻，秦昭又道，“那李延贞呢，没有命令下给他吗？”</p>
<p>“李延贞？”楚明允低低地重复了一声，“我倒是也想下令，直接杀了他或者砍了他的手，但你以为我为什么没在逼宫的时候就杀了他，软禁会像是我的作风？”</p>
<p>秦昭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也很奇怪。”</p>
<p>楚明允放松了身体，俯在桌上枕着自己的手臂，声音也带了些倦意，“我怕我那样做了，世誉他就真的生气了，就真的再也不想见到我了。”</p>
<p>秦昭一愣，微微咬牙问他：“那师哥就不怕毁了自己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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