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27章</h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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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楚大人脸皮如此厚，就不会觉得热吗？”苏世誉一本正经地问道。</p>
<p>“……”楚明允一本正经地答道：“你来摸摸看？”</p>
<p>苏世誉默然地拿起一本兵书递了过去，终止了对话。</p>
<p>楚明允低眼瞥了瞥书名，“看过了，换一本。”</p>
<p>☆、[第二十五章]</p>
<p>将近三更时分，屋檐上忽然响起飞掠踏过的脚步声，在寂静秋夜里格外清晰，却是毫无停留地向着别处去了。</p>
<p>楚明允与苏世誉对视一眼，推开门便纵身追上。</p>
<p>不过几步便听见一处别院里有些响动，他们落下环顾，发觉是苏行的住处。院中的护卫不知哪儿去了，透过窗能隐约望见屋里狼藉一片，似是有打斗痕迹。</p>
<p>楚明允拍了拍苏世誉，“那边。”</p>
<p>果然有人影在转角倏然闪过，向着府衙内偏僻之处去了。他们一路追上，沉沉夜色中一处半开的铁门显在视野里，这是府衙里的水牢。前任右扶风郑琬心善，多年来弃而不用地锁着，而今水牢的铁锁链断垂在地上，阴冷的风自漆黑门内细细吹来，迎面生寒。</p>
<p>他们脚步不禁一顿，这瞬息间里面模模糊糊地传来了苏行的声音。苏世誉微皱了眉，拉住了楚明允的手腕，走入门内沿石阶而下。</p>
<p>楚明允诧异地看着苏世誉的手，好一会儿才迟缓地想起在极乐楼的棺材入口处自己随口说的话，只是没想到苏世誉到现在还记得，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便无声地笑了笑。那人的掌心依然是暖的。</p>
<p>苏世誉对这水牢似乎颇为熟悉，在目不能视的情况下居然也能毫无阻碍地循声前行。</p>
<p>激烈的缠斗声被走道的回音荡得几分空灵诡异，似是近了，黑暗中不断有金石相击的火星隐现。</p>
<p>“叔父？”苏世誉微提声。</p>
<p>远处应声响起剧烈的刀锋磋磨声，有人嘶声怒骂了什么，来不及听真切便破碎，兵器重重坠地的声音荡了过来，旋即牢中一片死寂。</p>
<p>片刻后水牢里忽然亮起了火光，油灯灯焰渐稳，照亮了这方空间。苏行喘息不定地倚着墙，他脚边不远处躺着个黑衣蒙面人，已经没了气息却仍目眦欲裂地瞪着苏行。</p>
<p>楚明允走近蹲下，一把扯去了他的蒙面，那张脸这几日他们见过不少次，正是主簿。他大张着嘴，竭尽全力地想是要说什么，可惜喉管已被切开，发不出丝毫的声音，只是将自己的脸又徒添几分狰狞。</p>
<p>苏行身上错落地负了伤，费力地咳了两声，骂道：“这畜生，难怪忽然说捉到了凶手，原来是他自己杀的人，现在还想对我下手！”</p>
<p>楚明允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没接他的话，站起身正欲走过去却忽然被苏世誉抬手拦住。楚明允困惑地看了过去，只见苏世誉定定地望着苏行，神情平静得有些异样。</p>
<p>苏行纳闷地向他招了招手，“誉儿，你来，过来扶叔父一把。”</p>
<p>苏世誉站在原地未动，“叔父，”静默了片刻，他忽然道，“你那日问我时我没有告诉你，其实郑琬的夫人说了句话。”</p>
<p>“什么？”</p>
<p>“既是熟识，又为何要下此毒手。”</p>
<p>苏行笑了笑，看着躺在地上的主簿道：“可不是，谁能想到他跟了郑琬那么久，居然还会狠下杀手。”</p>
<p>苏世誉仍是看着他，重复道：“既是熟识，又为何要下此毒手。”他声音温柔，字字清晰。</p>
<p>苏行愣了愣，面色微变，“……你什么意思？”</p>
<p>苏世誉淡淡道：“郑琬与你相识多年，主簿在你手下听候差遣，叔父，何必下此毒手。”</p>
<p>楚明允意味深长的目光在他们两人身上徘徊，抄着手自觉靠在一旁墙上冷眼旁观。</p>
<p>苏行表情彻底难看了起来，“誉儿，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在怀疑我？！”</p>
<p>“今夜之前是怀疑，”他眸色深敛，“如今已然确定了。”</p>
<p>“确定什么？！确定人是我杀的？”苏行不能置信，“我可是你的亲叔父，我和你是血亲！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带你出去踏青，你不记得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