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15章</h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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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苏世誉收回望向天际的视线，转头看着跑过来的杜越。</p>
<p>杜越在他跟前堪堪刹住脚步，气喘吁吁道：“表哥……你找我有事啊？”</p>
<p>“嗯，”苏世誉道，撩开车帘上了马车，看杜越跟着钻了进来后继续道：“有个病人需要找你，今日你随我去谭敬府中先看一下状况，随后再来我府上问诊。”</p>
<p>“谭敬？”杜越艰难地想了想，“那个今日被处死的？”</p>
<p>“正是。”</p>
<p>“表哥你连抄家都亲自去啊？”杜越敬佩地瞧着苏世誉，“怪不得秦昭说你整天都忙，不让我找你玩。”</p>
<p>“今日恰好有些空闲罢了。”苏世誉想了想，又道，“平日里倒也不是特别繁忙，你随时想来都可以，不必听他的。”</p>
<p>马车不多时便行至了地方，官兵早已将这里围了起来。苏世誉甫一下车，负责抄家的刑部官员就慌忙地迎了上来。</p>
<p>“怎么了？”</p>
<p>“这……”官员抹了把头上的汗，“谭敬的夫人死了。”</p>
<p>房中空无一人，女子俯在桌上，唇边渗出一抹殷红血色，尸体早已凉了。</p>
<p>苏世誉面色微凝，一言不发地打量着房间，那官员在旁絮絮地撇清自己，道是来时就已成了这样。</p>
<p>杜越拧着眉转了一圈，目光最后落到了阿绣手边的空碗上，他上前用指尖沾了一点残汤闻了闻，顿时恍然，他正欲叫苏世誉，目光不经意扫过阿绣的脸，骤然顿住了。杜越俯身凑近了些，仔细观察着。</p>
<p>她脸色青白枯槁，隐隐泛着些灰暗，搁在桌上的手消瘦得骨节嶙峋。</p>
<p>“表哥。”杜越凑了过去。</p>
<p>“她是被毒杀的？”苏世誉问道。</p>
<p>杜越点了点头，又道：“表哥，你能问问她平时吃的药都在哪里放着吗，我想去看看。”</p>
<p>小柜里摆满了瓷瓶，却都是空的，杜越挨个打开看过来了个遍，终于在角落里的小瓶里倒出了一点黑色粉屑，他认真研究了片刻，脸色竟渐渐有了凝重之色。</p>
<p>“这药有问题吗？”苏世誉问道。</p>
<p>杜越满面纠结地瞅了他一眼，苏世誉回头命跟在身后的人悉数退下，这才继续道：“有话直说就好。”</p>
<p>“这东西……也算是药，但如果瓶子里装的全都是这个的话，按分量看就是毒了。”</p>
<p>“……”苏世誉尝试着理解他的话。</p>
<p>“哎其实就是罂粟，咱们这里特别少，我也就只在师傅那里见过几次，听说特别贵！”杜越道，“跟五石散有点像，服用多了会让人变得精神恍惚，而且会成瘾，不吃就会发疯的那种。你路上跟我提那几句这夫人发病的样子，估计不是有什么顽疾，而是因为这个。”</p>
<p>苏世誉眸色深敛，缓声道：“你的意思是，她并没有什么顽疾，而是有人借她痴傻不能表达，把毒说成是药，借此来控制谭敬？”</p>
<p>“啊？”杜越挠了挠头，“我没想那么多，不过表哥你这么说，那肯定就是这样了。”</p>
<p>“你所说的罂粟，在淮南那边能成活吗？”苏世誉问。</p>
<p>“南方多毒物，这东西基本上就是在那边吧。”</p>
<p>苏世誉闻言沉默了良久，想起牢狱中谭敬提及妻子的模样，忽然低笑了声，轻若叹息：</p>
<p>“愚不可及。”</p>
<p>作者有话要说：可能看到罂粟你们要出戏……但其实自秦朝开始就有罂粟制品了，源远流长的毒史(喂。</p>
<p>五石散是在魏晋时期特别流行，文人都喜欢，跟冰/毒差不多吧。</p>
<p>嗯……祝食用愉快=v=</p>
<p>……对不起我蠢到忘记定时了QAQ怪不得没发出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