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楚明允以手支颔，笑意渐深，“这么看来我和苏大人果真很有缘分呢。”</p>
<p>“缘分之说还是免了吧。”</p>
<p>“哎你们俩认识啊？”杜越硬生生地插了一句话进来。</p>
<p>“常见面罢了，”苏世誉笑道，“不过是今早下朝时像是神志不清地拉着我多说了几句话，此外谈不上熟悉。”</p>
<p>“神志不清？他说什么了？”杜越好奇道。</p>
<p>“说来也真是令人意外，你说的朋友便是他们？”苏世誉道。</p>
<p>“对啊，我师傅和他们师傅是挚友，都住在苍梧山上。山上就收了我们三个，我学医以来就跟他们认识了，可是好兄弟的！”杜越又问道：“表哥他早上说什么了啊？”</p>
<p>苏世誉将目光转回到楚明允身上，“既是如此倒要多谢楚大人关照他了。”</p>
<p>“苏大人何必同我客气。”楚明允笑意盈盈地答。</p>
<p>“……表哥你谢那个家伙干嘛啊。”杜越上前几步扯了秦昭的胳膊，“他对我才好，每次楚明允要欺负我都是他帮我，谢他才对！”</p>
<p>秦昭低着头无奈地瞥他一眼，楚明允握扇的手紧了一紧，苏世誉低笑一声并不答话。杜越后知后觉地环顾了一周忽又奇道：“秦昭你干嘛站这儿？”</p>
<p>秦昭低眉敛目仍不出声，苏世誉便撩袍从容地在桌前坐下，抬了抬手笑道：“私人宴会不必拘礼，你既然是阿越的朋友，坐下又有何妨。”</p>
<p>秦昭听见那个称呼不自觉皱了皱眉，他迟疑地看向楚明允，楚明允一折折地将扇子开了又合，不带语气地笑了一声，“既然苏大人都发话了，你就是坐下也不至于丢了性命的。”</p>
<p>秦昭依言坐回了原位，苏世誉淡笑不语，反倒是杜越不满了起来：“我靠姓楚的你这话几个意思啊？说得好像我表哥会吃人一样。”</p>
<p>楚明允挑眉侧目过去，杜越下意识退后一步，还没再开口就被苏世誉抢先了，“阿越。”</p>
<p>杜越连忙捂着嘴，默默地坐到了苏世誉旁边。</p>
<p>“我倒是想起了个问题，”苏世誉淡淡地揭过方才的话题，“阿越自小被送去学医，家里离得远管教不到，等发现他学了些不太妥当的话时已经纠正不过来了。原先以为是医圣门下鱼龙混杂，可现在看来楚大人和这位皆非粗鲁之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p>
<p>“因为他师傅为老不尊。”楚明允悠悠地说。</p>
<p>“哎——”杜越又不乐意了，在理智提醒苏世誉还坐在旁边后他强咽下了自己的语气词，“哪有，不就是说过你几句吗，我师傅那是活泼。”</p>
<p>秦昭看着杜越，并没有觉得他的词很恰当。</p>
<p>楚明允爱答不理地睨了他一眼。</p>
<p>“表哥我跟你说这姓楚的可不是什么好人，”杜越扭头一脸认真地对苏世誉道：“我师傅就曾说：楚明允这人，高兴时是个神经病，不高兴时是个变态。”</p>
<p>楚明允：“……”</p>
<p>“医圣果然是非同一般。”苏世誉低笑道：“不过楚大人不必放在心上，你为人如何，苏某心里自然明白。”</p>
<p>楚明允扯了扯唇角，一时听不出来苏世誉这是安慰还是嘲讽。</p>
<p>只有杜越当了真，笑了笑道：“是吧，我也觉得我师傅可好玩了。”他挠挠头又道，“不过表哥，我觉得要是论说话刻薄堵人，师傅还是不如你厉害。”</p>
<p>在场另三人看向杜越的目光都有些复杂了。</p>
<p>你到底是站哪边的？</p>
<p>楚明允和苏世誉毕竟不算是一句话都聊不下去的人，再加上有杜越在，桌上气氛还算得上是和谐。宴至一半，楚明允和苏世誉有一句没一句地谈起了政事，秦昭终于寻到个借口把杜越拉了出去单独谈话。</p>
<p>“你知道你表哥是干什么的吗？”他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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