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第五君家里轻松又愉快。
在漂亮的夜空下,第五君慢条斯理地擦着院里吃饭的桌子,一边说:“我听说你被捕快带走了,就出去看到底怎么回事,结果我一走,那些人就原形毕露了。”
他把那些病号擅闯房间、偷他东西、试图举报他、把他送到官府的事儿一说,沈旦也气得够呛。“真是些不知好歹,厚颜无耻之徒!”
第五君把抹布往桌上一摔,也拉了个小马扎坐下来,叹道:“谁说不是呢。”
夏夜温热的风轻柔地吹着,把院子里的小花灯吹得像在跳舞,五彩斑斓的灯光映在地上,如同在海底点了蜡烛。
沈旦沉默了会儿,忽然问:“你……出去找我了?”
尽管他努力控制着语气,但话音里还是明显流露出欣喜和希冀,语调都飘了。
第五君:“对啊。”
沈旦心里一下就跟吃了蜜一样甜,他低下头,抿着嘴,不想让嘴角上扬得太明显。
突然,一股冷风从医馆里吹了出来,沈旦小腿一凉。
但他没作他想,仍然甜蜜蜜地托着脑袋问第五君:“然后你回来就把他们都赶出去了?我看他们吓得不轻。”
第五君“哦”了一声,“还有个事儿你不知道呢,之前暴雨天,我碰巧捡了个人,当时不知道他是谁,我就随手把他放在邪神庙了,结果人家是我原来门派的师弟,还自己找上门来了。”
他话音未落,就有一个人影从医馆里悄无声息地走了出来,沈旦一见,目光凝住——
来人一袭黑衣,身材高大,走路带风,五官和比例都生得极好,只是面容冷峻,视线都带着杀气。这样肃杀的一个人物却挽着袖子,端着一个水盆,雕塑一样的手臂线条一览无余,违和地宜室宜家。
第五君背对着屋子,不知道齐释青已经出来了,继续说:“这师弟,啧,特别懂事,真是没话讲,一直在屋里帮我干活呢。就是他帮我制服那些人的。”
沈旦看向第五君身后,问:“你的师弟,是司命神君的徒弟吗?”
第五君说:“不是,是玄陵门的,故事很复杂以后有机会再说。”
沈旦心里一惊,但面色不改,仍然看向第五君身后,说:“也是蓬莱仙岛下来的么?”
第五君点头,“是啊,不过我还没来得及跟他好好说说话……”他还没说完,沈旦就罕见地打断他,问:“他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