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院外仰头望着“玄君衙”的牌匾,齐归咧嘴笑了出来。
“回家啦。”他小声说了一句,然后跳进了门槛,掠过院内种的两棵桃树,一阵风似地冲进自己的屋子。
齐释青在院里收拾晚饭,不待喊齐归出来,就见那穿着鹅黄小袍的人蹦跳着走出来,双手还背在后面。
一看这样子,齐释青就知道齐归又想搞点什么,便把手里的碗筷放下,好整以暇地看着齐归。
齐归有点扭捏地走过来,笑得嘿嘿的,站到齐释青跟前才停下,不好意思了一阵才把两只手伸出来——
是一幅画。
“给哥哥的!”齐归脸都红了。
齐释青惊讶地接过,展开一看,竟然画的是玄陵门。
有五行宫、极清大道、善念堂、藏宝阁、机关塔、后山……
每一处建筑都惟妙惟肖,却并没有处于该在的位置上,统统都围绕一个中心——
玄君衙。
玄君衙的牌匾、院子、小桌、屋子、后厨——每一件都描摹得那样精细,而桃花树下,还画了两个小人。
虽然这两个小人很小很小,连脸都画不全,但齐释青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他和齐归。
齐归小声说:“我本来没有生辰的,是哥哥把我带回来,我才有的家。总之……我画得也不好,画了好几天也就画成这样了,想送给哥哥。”
齐释青久久注视着手中的这幅画,齐归说在耳边的“家”的字眼像是有一只蝴蝶飞过,吻了一下他的耳朵。等他抬头看向齐归,却发现齐归竟然一双耳朵都红了。
齐释青把齐归的画作放在桌上,拿筷子当镇纸压住。
“过来。”他说,并张开怀抱。
齐归在原地呆了一瞬,下一刻,就兴奋地叫了一声,张开胳膊直冲过去。
用力的拥抱。
齐归脸颊发烫,闷在齐释青胸前说:“是大师兄教我画的喔。”
闷笑从头顶传来:“我竟然不知道……大师兄会画画?”
齐归点头:“会的。大师兄画得可好了。二长老告诉我的。”
抱住齐归的胸腔颤动不止。
过了片刻,齐归的双手被拿下来,手心里塞了一个漂亮的乌木小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