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还给齐释青留了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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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记得你那时给我留的信,都写了些什么吗?”
榴莲园,玄陵门驻地,少主的房间。
齐释青单膝跪在塌上,俯身握住了第五君的喉管。
第五君仍然被点着穴,动弹不得。他凝望齐释青片刻,闭上了眼。
似乎是在默认。
“‘少主本该独自历练,师弟不懂事,给少主添了负担。’”
齐释青一字一句地背着第五君写下的话。
“‘师弟身无长物,仅余这些银两,本该是少主的生辰贺礼,望少主收下。’”
第五君紧紧闭着眼,少顷,呼吸竟然变得绵长,似乎就快睡着了。
齐释青心头涌起怒火,他猛地抬手给他解了穴道,想要看这人到底该如何辩白。
感到四肢百骸重回自己的控制,第五君睁开眼睛。
他躺了片刻,慢慢蓄力撑坐起来,视线与齐释青平齐。他平静地说:“我就是那么想的呀。”
“本来少主只用养活自己,我跟着,少主就得养活两个人。我后来又闯祸,少主还得另谋生路。”
齐释青面无表情地盯着第五君,后者却分外坦然地继续说:“给少主留下银两也没有什么不对。本就是为了少主的生辰贺礼攒的钱,没能花出去,自然留给你。”
齐释青冷笑:“你真是大方。”
第五君瞥到齐释青紧攥的拳头,笑了一声。
“少主,我攒的钱其实也不是我的,是玄陵门给的呀,给你就当还回去了,有什么好不痛快的。”
齐释青从嗓子眼里挤出来几个字。
“你就这么想跟我划清界限?”
第五君眸子似乎颤抖了一下,然而下一秒,他就眨了眨眼睛,哈哈笑道:“哪敢哪敢。我一个无名无姓的小人物,能跟玄陵门扯上关系,是我的福气!”
不等齐释青发作,第五君就坐直了身子,抱手请罪。
“少主,我借你的脸只是想行动方便,并没想惹事生非,刚刚碰着见剑监的少主真是个意外,都是我的错,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了吧。”
说完,第五君悄悄从下往上看了一眼齐释青,见这人依旧胸腔起伏剧烈,仿佛随时就要出手打人,赶紧眼皮一闭,刷啦往塌上一躺,双手放在胸前,做安葬状。
齐释青垂头看着第五君,在塌边站了很久,呼吸还粗重着,却什么话都没说。
终于,等他走向门口的时候,第五君放心地打了个呼噜。
听到这个动静,齐释青气得摔上门,给屋内下了禁制。
在门口的少言还有另几个弟子见少主震怒,一个个都贴着墙根站好,噤若寒蝉。
齐释青盯着这扇木头门,眼前却浮现出当年他们在银珠村的住处。
因为他有意隐瞒自己的少主身份,再加上低调便宜行事,他们前后所换居所条件均不能和玄陵门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