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要将漳水特有的汛情告知张飞即可。
“如果架桥,你们能架什么样的桥,用多久才能运两千人过去立阵?”
见张飞避而不谈他提出的问题,坚持要渡河,黄猗暗自叹了一口气。
“如果将军需要,我们可以先造木筏,然后推入河中,组成浮桥,在半个时辰内运过两到三千步卒,在对岸建立阵地。骑兵有些困难,战马在浮桥上走,需要一定的训练。当然,最大的困难是选择时机,如果突然下雨,河面变宽,浮桥宽度不足,渡河固然不易,渡河之后来不及撤回来更麻烦。”
张飞点了点头,思索片刻。“我会谨慎从事,就请黄长史为我准备浮桥吧。”
黄猗转头看看麋芳。
麋芳也拱手说道:“有备无患嘛,劳烦长史了。”
黄猗很无奈,只得答应了,命技师们准备指导张飞麾下的工匠制作浮桥。在与讲武堂的学生一起探讨战法时,他又派人回刘备中军,找到诸葛瑾,通报相关情况,希望诸葛瑾能出面,让刘备制止张飞。
在他看来,现在绝不是主动出击的好时机。
——
诸葛瑾犹豫了很久,走进了刘备的中军大帐。
刘备与法正一边喝酒,一边欣赏歌舞。见诸葛瑾进来,他笑着招了招手。“子瑜,你来得正好,快入座,尝尝这刚到的美酒。”
诸葛瑾入座,喝了两杯酒,寒暄了几句,这才将刚收到的消息说了一遍。刘备听完,哈哈一笑,转头对法正说道:
“益德立功心切,按捺不住了。”
法正举着酒杯,点点头。“办法是个好办法,只是有些危险,要从长计议才行。”
诸葛瑾一听,就有些急了。黄猗极端不看好这场战事,这才冒着惹张飞不快的危险,让他来通报刘备。可是听法正这意思,似乎并不打算阻止张飞,还想大打一场。
“使君,军师……”
“子瑜,不要紧张。”刘备哈哈大笑。“幽燕都护攻取河间,北海相攻取渤海,张郃、高览的族人不是被俘,就是投降,早就没有斗志。大军合围邺城在即,我们抢先一步,也没什么不好。真等天气转凉,几路大军并进,哪里还有我们立功的机会?”
诸葛瑾提醒道:“话虽如此,但张郃善战,不会轻易投降的……”
刘备打断了诸葛瑾。“你知道邢子昂么?”
“听说过,德行堂堂邢子昂,是河间名士。”
“没错,他本来去行在见驾,是想谏止度田的,现在却改变了态度,要去做官了。”刘备嘿嘿一笑。“邢子昂去行在之前,曾去过张郃大营。在他之前,还有个叫卑湛的,和张郃关系更好,如今在冀州印坊做祭酒。邺城虽然未下,冀州人心却已经归顺朝廷,张郃又岂能例外。这时候和我军拼命,他怕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