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同不同意,并不重要,碑肯定是要刻的。有本事,你就别回袁氏,葬在别处,做个孤魂野鬼。到时候,我就把这块碑立在伯父的墓旁,代你尽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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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内,怀县。
臧洪勒住坐骑,翻身下马。
三千骑士也跟着下马,站在战马旁,挺立如松。
董昭迎了上来,与臧洪见礼。“子源,几年不见,你已经大有令尊风采,已经是一名威震北疆的儒将了。”
臧洪摆摆手,笑了两声。“公仁,你我之间,就别说这些虚言了。你在河内,守护京畿,比我更重要。”
董昭哈哈一笑,没有再客套,拉着臧洪走到一旁的长亭中。
亭中已经备好了案席、酒食。
亭外站着几个掾吏,外面排着几十辆大车,上面装满了酒瓮、食物,香气四溢。
董昭请臧洪入座,又道:“让将士们解甲,休息半日吧。”董昭说道:“等过了河,你们可就没有休息的机会了。”
臧洪点点头,举起手,轻挥了两下。
随从转身,挥动手中小旗,发出命令。
骑士们齐声应诺,就地解散,以什伍为单位,聚在一起。喂鞍的喂鞍,解甲的解甲,有条不紊。
河内郡的掾吏们上前,将准备好的酒食分到他们手中。
将士们接过酒食,躬身致谢,彬彬有礼。
董昭看在眼里,满意的点点头。“经我河内的将士不少,但像你的部下这么有礼的却不多。子源,你教化有功啊,能将蛮夷……”
臧洪举起手。“公仁,他们不是蛮夷,他们都是我大汉子民。”
“都是……汉人?”董昭有些意外。
这些骑士中有不少人高鼻深目,须发皆黄,一看就知道不是汉人。
“是大汉子民,不是汉人。”臧洪纠正道:“只要入了我大汉的户籍,就是大汉子民,不管他们是汉人还是鲜卑人、匈奴人,还是什么其他的种族,一视同仁。有朝一日,我大汉万国来朝,百族同欢,岂止汉人?”
董昭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他举起酒杯,大声说道:“士别三日,便不可等量齐观,子源当得此言。是我失言了,谨以此杯,向子源请罪,向诸君请罪。”
臧洪谦虚了几句,举起酒杯,与董昭一饮而尽。
他们都曾是袁绍的部下,后来又因为类似的原因被迫离开。臧洪被陈宫救走,归于朝廷,又被天子委任为雁门太守,随幽燕都护荀攸镇守北疆。董昭则被天子委任为河内太守,一直与袁绍战斗。
久别重逢,两人都很感慨,说着说着,就说到了袁绍。
臧洪特地来见董昭,就是想打听袁绍的事。
他本来砺兵秣马,一心想攻入冀州,为张邈兄弟报仇。不想到袁绍被袁术俘虏了,他白忙一场。这次一路从雁门赶来,经过太原、上党时,知道袁绍也去了洛阳,更加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