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目光一闪,深深地看了韩遂一眼。
韩遂嘴角微挑。“陛下以为可行否?”
刘协思索片刻。“可行。”
韩遂吁了一口气,兴奋地拱拱手。“请陛下放心,臣会控制好分寸,绝不会影响陛下的整体安排。”
刘协笑笑,没说话。
韩遂野心很大。正面战场还没决出胜负,他就在考虑抽调主力,养精蓄锐,为追击做准备。至于这里面有没有保存实力的心思,现在还说不准。但他这么做,显然会将更多的压力转移给禁军。如果他没有足够的底气,韩遂的这个建议便有要挟的成份。
要韩遂拼命,指望他保护,自然要给更多的好处。
不管韩遂主观上有没有这样的想法,客观上,他有这样的嫌疑。
他不觉得韩遂是那种一激动就口无遮拦的人。
但他有足够的底气,自然就不用担心韩遂有没有要挟的意思。说得直白些,就算韩遂不来,就凭禁军,他也有把握击溃鲜卑人,只是无法全歼罢了。
尊严来自于实力。禁军的兵力虽然不多,加起来不到万人,但两年多来一直没有放松训练,装备更是精益求精,正面打爆几万鲜卑人还是很轻松的。
这一战,不仅是打给鲜卑人看的,也是打给韩遂看的。
不管韩遂有什么想法,在真正的实力面前,他除了俯首称臣,没有其他的选择。
——
韩遂离开之后,刘协又反复思考了一番,派人请来了贾诩。
贾诩听完,倒是很平静。
“这就是韩遂,也是很多西凉人的特征。”贾诩无声地笑了笑,有些无奈。“生活艰难,任何时候,都要先将自己立于不败之地,以求生存。看似精明,实则目光短浅,难成大器。”
刘协露出一抹浅笑。“或许这才是人的本能。”
“本能?”
“天性。”刘协换了一个词。“或者说是兽性,求生永远是第一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