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不敢说,肯定比你们那些乌合之众强多了。”韩少英说道:“真正的精锐必讲军纪。纵有刀锋在前,闻鼓必进。纵有千金在前,闻金必退。你看看你们那些人,看到几个年轻女子就忘了规矩,这样的人还能作战?”
韩遂眉心微蹙。
他觉得韩少英所言并非全无道理,只是觉得理想归理想,现实毕竟是现实,尤其是女骑士初练不久,不可能如韩少英所说令行禁止,更不可能打败他麾下将士。
这些将士虽说不是什么精锐,却也是征战多年的老兵,怎么可能输给才成营几个月的女骑士。
“少英,我知道你最近进步很快,却也不能目空一切。”韩遂语重心长的说道:“战场是要死人的,你们那些女骑士有几个杀过人,见过血?就算平时练得再好,上了战阵,闻到血腥味,还能不能提得动刀,都不好说。”
韩少英不以为然。
时间仓促,韩遂不好多说,匆匆入帐。
十余将士抬进一个巨大的木案,小心翼翼地掀开上面蒙着的布,露出一个用米堆成的地形图。
刘协眼前一亮,含笑点了点头。
韩遂看得真切,心中欢喜。他准备了很久,就是为了这一刻。
“这是什么?”韩少英诧异地问道。
马云禄瞥了志满意得的韩遂一眼,不动声色地说道:“文约叔不愧是读书人,居然从书里学习伏波将军的故事,弄出这撮米为山的手段来。”
“撮米为山?”韩少英一脸茫然。“哪本书里的?”
马云禄轻声笑道:“一看就知道袁姊姊讲书时,你又走神了。可惜了文约叔的一片苦心。”
韩少英撇撇嘴。
刘协听得清楚,不禁暗自称奇,袁权居然会讲这些东西?他按下心中好奇,轻声笑道:“韩卿,你这是哪一出,恐怕有不少人都不清楚。不如你说说来历?”
韩遂正中下怀,清清嗓子,将马援撮米为山,为光武帝讲解形势的故事说了一遍。
帐中诸将恍然大悟,大感佩服。
只有卫尉马腾神情尴尬。
他一向以伏波将军后人自诩,结果自家老祖宗的光辉事迹被韩遂学了去,他却两眼一抹黑,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实在太丢脸了。
韩遂佯作未见,躬身说道:“请陛下恩准,容犬子韩银为陛下讲解枹罕形势。”
“可。”刘协淡淡地说道。
韩遂随即向韩银使了个眼色。韩银起身,走到天子面前,躬身施礼,随即取过荆条,开始讲解枹罕的形势,以及攻城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