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胡封逼降了杨定,形势将对郭汜非常不利。
虽然心里知道应该谨慎一些,谢广却迟迟没有变更作战指令。
他希望这只是一时凑巧,并非董承所部的真正实力。
董承还是和以前一样无能。
迟疑间,西凉军的第一次进攻已经被击退,大半士卒倒在进攻的路线上,少部分攻到了营栅前,甚至有一些游过了灌满了水的壕沟,挥舞刀斧,乱砍营栅,企图打开营门。
但这样的人太少,面对营中密集的箭矢和刺出来的矛戟,他们很快就被杀死在营门前。
看到凶悍的西凉兵死狗一般倒在营前,自己却毫发无伤,营中的士卒兴奋不已,高声吼叫,发泄着心中的快意,同时挑衅西凉人。
最前线的西凉兵被激怒了,不等谢广下令,曲军侯就再次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激战再一次展开,一方全力进攻,一方全力反击,箭矢交驰,啸声、惨叫声混在一起。
有坚固营栅守护的营中将士占了大便宜,西凉兵射出的箭大部分都被营栅挡住了,少部分射入营中,也被前面的盾牌拦下,手持长矛、大戟的士卒可以放心大胆的隔着营栅捅刺。
心中不慌,手中就稳。
刺击越来越有利,配合越来越默契,倒在营栅前的敌人也越来越多。鲜血从缝隙里流了进来,染湿了脚下的黄土,粘在他们的脚上,却没几个人在意。
他们享受着杀戳的快意。
从中平六年看到这些西凉兵开始,他们就没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机会,将虎狼一般凶猛的西凉人杀得一败涂地,砍得东歪西倒。
终于有机会为亲人报仇了。
“杀羌狗!”一名什长高举环首战刀,圆睁双目。“为洛阳乡亲报仇!”
“阿翁,我替你报仇!”一个年轻的士卒大吼着,将长矛刺进一个西凉兵的胸口。
“报仇!报仇!”更多的人吼叫着,大砍大杀,甚至有人去开营门,想冲出去厮杀。
负责看守营门的司马吃了一惊,眼疾手快,一脚将冲过来的士卒踹翻,抬手一个大耳光。
“陛下有诏,不得出营接战。你想造反吗?”
那个士卒原本红了双眼,一轱辘从地上爬起来,刚想和司马拼命,一听到陛下二字,立刻清醒了几分,眨了眨眼睛,又奔了回去。
“你娘唉,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还想出营。”司马唾了一口唾沫,没好气的骂道。“老子就怕他有命出营,没命回来。”
“大人,不一定吧,这西凉人看起来也就那么回事。”一名亲卫嘿嘿笑道:“看看他们这样子,不是一样会死?”
司马横了亲卫一眼。“你娘唉,上次在新丰,怎么没见你这么威风?要不待会儿老子开了营门,你第一个冲出去,杀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