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皇子后 第20章
吕长史惊讶地看向萧谨行,“为何?”
他是知道萧谨行打算去乌思换盐的,但是不明白为什么对方想要让自己同行。
萧谨行想的很简单,他们军中这些人平日里只会舞刀弄枪,拿拳头说话,根本不会谈生意。
他们想要以盐换粮,当然是想要给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吕长史虽然没有做过生意,但是嘴皮子利索,谈判肯定没有问题。
吕长史心里有点没底,他一个读书人还真的没有做过买卖,但见萧大将军执意让他同去,于是就打算去试一试。
然而他刚要答应,云舒在一旁说了话。
“我可以同去。”
吕长史:“……”
萧谨行不解,“你跟着去干什么?”
“你不是要找人谈生意吗?”说完云舒指了指自己,“我会啊。”
萧谨行:“……”他怎么不知道一国皇子还会做生意?
吕长史:“??”他也不知道!
见云舒胸有成竹、吕长史毫无把握,萧谨行最后赌了一把,选择带云舒同行。
吕长史本来不放心云舒的安危打算同行,却被云舒留了下来。
“我与萧将军一同去了乌思,西州城内要是出了什么事,还得靠你。你要是跟着一起走,城北那块谁来帮我看着?”
吕长史想了想最终决定留下,只是他千叮万嘱,让萧将军一定要保护好自家王爷。
萧谨行被吕长史烦的不行,最后一鞭子抽在了云舒的马屁股上,云舒的白马撒开蹄子就跑。
吕长史只能听到风中传来萧大将军的声音,“放心吧,肯定给你家王爷全须全尾地带回来。”
然而萧谨行这话才说出口没多久,就发现了不对劲。
云舒的白马驮着他一路跑,丝毫没有降低速度,而马背上的云舒眼见着被颠得坐姿都不对了,身体歪在了一边,像是快要从马背上落下来。
庞农怪叫一声,“将军!殿下好像要摔下马了!”
萧谨行面色微沉,双腿一夹马腹,黑色骏马如一道闪电般向前飞奔。
只是白马许久没有这般奔跑过,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见黑马齐头并进追了上来,跑得更起劲了,誓要把黑马给甩下。
萧谨行只能继续打马向前。
再次并排时,萧谨行冲着云舒那边喊道:“勒缰绳,别夹马肚子!”
云舒早就吓得脸色苍白。没从马上掉下去,纯粹是因为他腰力好,两腿死死地缠着了马身上。
他的骑术本就是在从京都来西州的路上现学的,到了西州后,也不过就是从城内到城外,骑个十多里罢了,什么时候这样撒丫子跑过?
云舒以腿夹马腹,使出全身劲想要稳住身体,不从马身上掉下去。但是正因为他夹紧马腹,马才跑得更加起劲。一时间陷入了死循环。
云舒听到萧谨行的话,心里更是想要骂娘。
要不是你抽风地给我马一鞭子,我会变成这样?
但是现在除了萧谨行能帮他,别的也没人了,庞农他们到现在还没追上来。
云舒压下心里的火,侧头对着萧谨行大喊,但由于被马颠得身体上下起伏,他的声音也变得断断续续。
“我、不、会。”
萧谨行骂了一句,“你都不会骑马,非要跟来干什么?”
云舒翻了个白眼,很想说“鬼知道你们平日里骑马是这么骑的”,然而他这白眼却把萧谨行吓了一跳。
艹,夏王这小身板,不会被马颠得口吐白沫一命呜呼了吧?
萧谨行怕云舒再颠下去小命要不保,于是只能铤而走险,指挥黑马靠近白马,就在两马贴近之时,他一个挺身,从飞奔的黑马身上一跃到了白马身上,落在了云舒身后。
云舒刚感觉到一个燥热的怀抱,还没来得及冒出更多的想法,就听到一声长长的“吁~”。
随后白马缰绳被勒,前蹄腾空扬起,停了下来。
云舒刚喘了一口气,后面跟着的庞农等人就追了上来。
“殿下,你差点吓死我了!”他说完又转而面向萧谨行,“将军,你刚刚那个动作也太危险了,要是没有跳到殿下的马上,你就得掉下马去,摔断腿都是轻的!”
萧谨行完全不以为意,“我心里有数。”
庞农撇了撇嘴,“知道的,是你在救殿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故意耍帅招惹小姑娘呢。”
云舒刚压下胃里的翻滚,闻言回头看了一下萧谨行,两人四目相对,萧谨行朝他抬了一下下巴。
云舒:……,这满身孔雀开屏的样,还真的是在耍帅。
见云舒吃瘪,萧谨行直接说道:“骑术太差,拖累我们速度,从现在开始我们共乘一骑。”
“庞农,将水囊干粮和盐袋都搬到暗夜身上。”
暗夜是萧谨行的坐骑,庞农按他吩咐,将云舒马上的包袱全部转到了黑马身上。
云舒见庞农弄完重新回到自己马上,听不到自己这边声音时,小声说道:“萧将军不觉得两个大男人这般坐着,很不合适吗?”
萧谨行嗤笑一声,“是我想这样的吗?还不是某人太弱了,也不知道君子六艺是怎么学的,莫不是上课的时候都在睡觉?”
云舒:“……”这人是在报复吧?
萧谨行:“再说了,放你一个人,你行吗?能赶上我们的速度吗?”
此行所有人都是轻装上阵,全部穿的常服,战马也没有披甲,所有人全身上下除了带的干粮和水外,就是每匹马上一袋重二十斤的盐。
这样的重量对于骑兵来说一点都不算事,日行几百里完全不在话下。
云舒沉默了,他好像确实不太行。
第20章
乌思位于西州西北,其境内有湖泊河流,不管是农耕还是游牧,都比西州强上不少。
乌思虽然与突勒接壤,但因其早早归顺突勒,定期上贡,倒是没有受到突勒太多的侵扰。
云舒和萧谨行此次要去的,正是乌思与西州、突勒接壤的边城鲁东。
萧谨行此次虽然带了一千多人,但想要去鲁东,就必须扮成行商模样,自然就不能将这些人全部带过去。
萧谨行刚点了两百多人,就被云舒制止了。
“怎么?”
云舒指了指庞农,“他就留下吧。”
庞农一听立马急了,“殿下,为什么我不能去啊?我哪里不如他们了?”
云舒露出一个浅笑,语气温和,说出的话却很是扎人,“话太多,容易露馅。”
萧谨行睨了庞农一眼,点了点头,“确实。”
庞农还要争辩,一旁的余达补刀道:“怎么?你想说你能改?”
庞农:“……”这话他还真没底气说。
余达见他吃瘪,在一边笑得幸灾乐祸,“让你平日少说点话,你偏不听,现在好了吧。”
庞农顿时可怜兮兮,这还是第一次,将军行动不带他。但任凭他怎么抗议,将军都铁了心要听殿下的。
最终庞农带着剩余的人以及大部分货,留在西州这边的一处营地当中。
鲁东虽然是边陲之地,但也是西方商人前往大雍的必经之地,每年往来经过的商队也有不少,于是守城兵对于云舒一行并没有起疑。
等到入了城,云舒才发现,鲁东虽与西州离得较近,但不管是房屋建筑还是街道的繁华程度,都与西州截然不同。
怪不得说乌思在西域一片算是富庶之地,现在看来所言非虚。
他们这一行人走在大街上,还是引起了路人的侧目。余达站在云舒和萧谨行的身后,面对周围打量的目光,心里不禁有些没底,他咬着牙轻声问道:
“我们这是暴露了吗?为什么他们一直看着我们?”
萧谨行此次是扮成了商队少主的贴身侍卫,闻言,他不动声色地看了周围一眼,轻声说到:“稳住。”
云舒也瞄了周围一眼,淡定道:“他们不是看的我们,而是看的€€€€我。”
萧谨行、余达:“……”
余达:他从不知道夏王殿下原来如此自信!
云舒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把纸扇,“唰”地一声打开,随后侧头对着路边酒楼上打开的窗户,露出一个浅笑。
只听到路σw.zλ.边看着他们的人,一阵惊呼。
萧谨行、余达:“……”
萧谨行:他今天才知道夏王居然还是一只花孔雀!
云舒拢了拢身上的狐裘,白色的毛领圈住他的脖子,让他原就€€丽的脸更显娇嫩艳丽。
他眯着眼轻声对两人说道:“想要出盐,自然要找个大买家。但我们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没有人引荐,哪里能认识能够吃下我们所有盐的大买家。
既然正常的方法太过耗时耗力,那就只能另辟蹊径了。”
余达完全不明白,招摇过市,怎么就算是另辟蹊径了?
云舒勒了下马,“走了一路,我也有些饿了,就先在这家酒楼吃饭吧。”
店门口的小二见到勒马停下的云舒,单从衣着容貌就知道,这是位有钱的主,于是立即满脸堆笑迎了上来,“客官,是吃饭还是住店啊?”
云舒翻身下马,将手中的缰绳扔到小二手中,一仰下巴,踏入门内,口中说道:“先吃饭,后住店。”
萧谨行立即紧跟上来,余达也慌忙下马。
小二立即喜笑颜开,高声答道:“好嘞,客人这边请。”说着,将手中的缰绳递给围上来伙计们,领着云舒入了楼内。
一楼大厅内,吃饭的人不少,云舒视线巡视一圈,皱起了眉,“有没有清静点的地方?”
小二立刻会意,明白这位少爷怕是养尊处优,不习惯与旁人坐在一处,于是立即道:“有有有,客人楼上请。”
二楼都是雅间。
云舒估摸了一下方位,选了其中一间,随后吩咐小二将店内的招牌菜全部上一遍。
等到饭菜全部上齐,小二退了出去,萧谨行才一撩衣袍坐在云舒对面,“你打算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