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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猪自从出门做事,独当一面,身上那股闺阁小姐的娇娇柔柔少了,干练果决多了,遇上难事与龚忱有商有量有主意,再不似从前那般,“我不行”“我不会”“我配不上”,大眼睛里的光自信勃勃,脾气也日渐骄横,瞧着像要骑到某人头上来。
今日龚忱逮着机会,在徐府狠狠“教训”她一顿,硬要她站着挨肏,连上两回,把倒霉鹞捅得哭哑了嗓子,手足脱力,瘫软在他臂弯,除了一对红肿的眼睛,全身上下凶不了一点。
“还是宝贝这儿舒服,比州衙好多了,又清净,又香软,又紧。”
曲鹞不答话,双目恨意迸射,过于可爱,被龚忱笑着捧起脸蛋胡亲乱吻一通,才勉强放开。
“心肝别生气,宋尚杰是个真君子,且心有所属,不会在你这儿胡来的。我这般安排,固然是为了帮温世叔的忙,对宋尚杰而言,何尝不是件大好事呢?挑个自己钟意的女子,正正经经成个家,怎么也比虚耗光阴肖想太后好吧。”
“可是……咳咳……”嗓子都哑了,混蛋!“可是他既然对纾纾有情,又岂会再钟意旁人呢?”
“啧,你好歹也是过来人,怎么这都不懂。他现下喜欢纾儿,无非是一厢情愿爱她的倾城姿容,他既不知她内里的捣蛋性子,也从未与她交心,怕是连玩笑都没开过一句,和喜欢画里的假人有何不同?
所谓真情,是先相知,后相恋,彼此好的不好的,身上最见不得人的臭毛病都了解后,依旧爱得矢志不移,情如磐石,差不多就像我们俩这样。”
自卖自夸,臭不要脸~
小曲鹞窝在他怀里想了想,道理确实没错,若真能成就好姻缘,也不失为一段佳话。
“我今日瞧着,苏大夫给小宋大人涂伤药,他总是脸红,不知是不是天性腼腆害羞,还是说二人有戏?”
“我觉得有戏,苏小妹为人仗义果敢,与那扭捏小子十分般配。但她被拐子卖入陈府做小,身份低微,已非完璧之身,即便二人目成心许,婚娶恐怕也难。要是不行,还有娄蕴知这个没人要的恨嫁女,再不济,我大不了忍痛割爱,派映日拿下他。”
“……”
混蛋说得理所当然,方才还振振有词地说大道理描述“真情”,这会儿又满嘴胡扯,没一句人话。
奶鹞如今人长进了,对某人却依旧崇拜纵容,哪怕他要把老鼠塞米缸里。
宋尚杰本人收到龚忱的指令时,衙门里的人已经把他的行李铺盖都搬来了。
', '>')('他本人还在发懵,边上苏小妹欢天喜地抚掌称善,说可以就近给他看伤,映日也帮腔说好,有个男子镇院安心,唯独娄蕴知,不说好也不说不好,置身事外不插嘴。
就这样,才走马上任的同知大人,被上峰丢在女人堆里,日日夹在争吵斗气的姑娘们之间,安慰这个劝说那个,没见同谁生出情愫,人倒是先瘦了一圈。
尤其是倔强高傲的娄小姐那儿,他苦口婆心,每天必要找到她哄上半晌,只因这是龚忱着重交代的事,必须摆平这个女人,老婆心情才能好。
而龚忱自己则忙于查案审犯人,根本不来管他们,令宋尚杰愈加烦躁,他是正儿八经的朝廷命官,应该在衙门里公干才对,混脂粉堆算什么?龚忱仗着权势,太欺负人了。故而劝慰娄小姐时,常常流露出郁郁之色。
娄蕴知和曲鹞映日闹翻,又看不上苏宛童之流身份低微的贱籍女子,孤零零一人连个说笑的朋友也没有,唯有宋尚杰待她亲切,举止守礼,言辞温文,耐着性子陪她说话,她见他忧郁,以为是她顽固令他为难,夜里辗转反侧,想了又想,居然让步了。
“龚夫人,过去之事,我不想再追究了,你有你的为难,身旁又有奸人怂恿教唆,本不该全怪你的。往后我们还是如之前一般,好好相处吧。”
曲鹞和映日瞠目结舌,原以为是个死结,居然这么容易就解开了。
宋尚杰更高兴,屁颠屁颠跑回州衙,着急向龚忱表功:“刺史大人,娄小姐已经与尊夫人言归于好,不知下官何时能回州府衙门?”
“你想回官署?”
龚忱略感意外,他知道宋尚杰对他并无好感,被调出京师远离心上人怕是更要忌恨他,此刻放着好好的温柔乡不待,硬凑上来找累活干,倒也有趣。
虽说是个书呆子,但难得他一片公心。
“那群拐子还有别的同伙,我布置了人手,待会就去逮他们,刀枪无眼,你要不要与我同去?”
“下官求之不得。”
“好!去换一身便衣,稍候随我出行。”
正事要紧,龚忱心想,既然皮条拉不成,就让宋尚杰当一辈子老光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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