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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婚内义务你知道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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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这里是您的行李,请您检查一下,如果没有问题,麻烦在这里签字。”

“好的……没有问题,谢谢。”

姜南雨接过电子笔在屏幕上签好字,工作人员便有礼貌地告了别。

余下在玄关处的一排纸箱。

姜南雨看着眼前宽敞明亮却陌生的客厅,有些束手无措,低头发了两秒的呆,才慢吞吞地伸手脱鞋。

鞋子应该放在哪里呢?

他犹豫着打开鞋柜,看见了一排锃亮的皮鞋,又看看自己手上的帆布鞋,叹了口气,合上了鞋柜,只把鞋子放在了玄关地毯的一角。

也不知道该穿哪双拖鞋,便先只踩着袜子走到了沙发上,坐着又发了一会儿的呆。

悄无声息的,一团白影凭空出现在了他的身边,小鼻子在他腿边一拱一拱。

姜南雨伸手抱起白团子在怀里,摸了摸他毛绒绒的脑袋。

小狐狸犬张开尖尖的嘴巴,无声嗷了嗷,眯着眼睛在他手心里蹭。

姜南雨脸上终于带了些笑。

“要逛逛吗?”他道,“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

小狐狸犬却瞬间怂不拉几地瘪成了飞机耳,直往他怀里缩。

精神体就是一个人精神层面的真实写照,小狐狸犬怂成这样,说明姜南雨此刻也没多淡定。

“好吧。”姜南雨把他放在了沙发上,“那你在这里坐着,我要收拾行李啦。”

姜南雨走向玄关处的那一堆纸箱,半蹲在地上,准备拆箱。

只是搬家公司这服务也太到位了,封了一层一层的胶带,姜南雨半天没能撕开,几乎要上嘴。

就在这时,电子锁“滴滴”两下,门开了。

姜南雨一惊,半蹲的膝盖直接“咣叽”跪了下去。

好在地上的地毯很软,不疼。

他抬眼望上去。

男人的身形很高大,肩宽腿长,半遮住了门外的光亮,如雕刻般的面容逆光看去愈发俊美,凤眸凌厉,眼尾优雅地向上微翘。

姜南雨一有些时怔愣,蓦然回神,局促道:“您…您回来了。”

男人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两秒,眼帘微敛,忽的浅笑:“抱歉,回来晚了。”

声音柔和,冷峻的面容也软化了些棱角,连誉温声开口:“不是说过了吗?不要用敬称,我们已经结婚了。”

姜南雨半天才憋出来一句“嗯”。

……嗯,认识一个星期的结婚。

连誉看了眼被姜南雨揪得乱七八糟的胶带,从玄关柜的抽屉里拿出一柄折叠刀,轻声道:“这个抽屉里有小刀,方便拆快递的,很锋利,小心不要划伤自己。”

“好、好的。”姜南雨讷讷道,“谢谢您…你。”

连誉蹲下身,帮他一起拆箱子,不经意地一抬眼,看见了沙发上飞机耳的小狐狸犬。

“你的精神体放出来了?”他问道。

“嗯…”姜南雨脸微红,“他,他有点好奇,就自己跑出来了。”

连誉笑:“很可爱。”

姜南雨脸更红了些。

连誉又道:“介意我放出精神体吗?”

“不、不介意的。”姜南雨结巴道,“本来就是,在…你家。”

一抹黑影在客厅中央缓缓浮现,四肢修长,尖尖的耳朵直立,深黑色的皮毛厚实浓密。

是一匹黑狼。

高大的黑狼踩着粗壮的爪子,慢悠悠地往沙发边踱步,沙发上的小狐狸犬被吓得摊成了一张饼,往后缩得几乎想穿模嵌进沙发背里。

而黑狼恍若不觉这小东西的恐惧,脑袋搭在沙发上,鼻尖凑近闻嗅了下小白团子。

一口鼻息喷过去,小狐狸犬呆滞,然后瞬间浑身炸毛。

连誉看着姜南雨僵直的后背,勾了下唇角,修长温热的手指贴在他的后颈,很轻地捏了下。

“害怕?”

小狐狸犬一个激灵飞身而起,竟是直接窜上了沙发背,警惕地压低身体,对着黑狼瞪大了黑豆豆眼。

“叽——!”

与此同时,姜南雨亦浑身一个激灵,喉间被吓出了短促的一声。

“呜——!”

连誉不禁失笑。

姜南雨大窘:“我、不是……”

他想说他不害怕,可半天又说不出口,憋了半天,最后竟只弱弱地道了句:“对不起……”

连誉又捏了捏他的后颈,淡声安抚:“别怕。”

“他很喜欢你。”

沙发边的大黑狼低低地“唔”了声,像是在回应。

的确……应该是喜欢的。

毕竟他们的精神体匹配度高达100%。

连誉单膝跪在地上,为姜南雨换上一双新拖鞋,惹得姜南雨有些手足无措,低着头跟在他身边熟悉家里。

房子是一栋两层的复式小别墅,色调明朗简单,一楼客厅非常大,显得有几分空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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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一隅的水吧台上放着一套高端咖啡机,一眼望过去就是崭新的,姜南雨心里微微动了下。

“我想你大概会喜欢。”连誉笑道。

姜南雨不好意思直视他盛人的俊颜,脖子都泛着淡粉色。

客厅一览无余,连誉又带着他上二楼,姜南雨跟在他身后,这时才很小声地道了句:“谢谢。”

“嗯?”

“就是,咖啡机。”姜南雨忍着赧然,道,“谢谢您,我很喜欢。”

连誉转身,微微弯下腰,姜南雨不得已顿下了脚步,抬起眼眸。

“南雨。”连誉平静的眸子直视着他,“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姜南雨几乎屏住了呼吸:“可、可以。”

真漂亮,他蒙蒙地想,连先生的眼眸是灰色的呢。

冷峻,又很通透。

的确……有点像狼。

可是狼的眼眸是什么样的呢?

不知道他能不能去看一下。

连誉看着姜南雨不自知地就在他面前走了神,眼神微凝,又唤了句:“南雨。”

“我们已经结婚了。”他道,“不要和我这么有距离,好吗?”

“啊,好……好的。”姜南雨懵然回神,才意识到刚刚自己太紧张,又叫了“您”,连忙结结巴巴道,“我、我知道的,抱歉,我下次会注意的。”

连誉又无声注视了他一会儿,直起身,向他伸出了手。

大手骨节分明,掌心向上,温暖又有力的样子。

姜南雨迟疑了下。

是、是让我……?

他抬眼看连誉,在那双深灰色眼瞳的注视下,不好意思地把手放了上去。

连誉很淡地笑了下,握住了他的手。

“这是书房,随时都可以进,以后如果没有紧急情况,我不会把工作带回家中处理。”

“隔壁就是卧室。”

主卧采光很好,外面还有个小露台,微风吹拂着纱白的窗帘,墙上的悬空架放置着一些名贵摆件。

连誉打开衣柜,内部已经整理出了一半空间,等待另一位主人的到来。

“这里可以放置一些当季常穿的衣服,隔壁还另有个衣帽间。”

姜南雨安静地点头。

身后忽然响起一点窸窣的动静,两人回头望去,就看见大黑狼口中叼着小狐狸犬,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卧室,小狐狸犬四肢软哒哒地耷拉着,毛茸茸的小脸上似乎挂着生无可恋四个大字。

大黑狼却不管他怎么想的,叼着他的后颈皮优雅地走到了卧室一角的毛毯上,卧趴下来,把小狐狸犬放置在自己的前腿之间,伸出舌头大肆舔弄小狐狸犬的白毛。

小狐狸犬被吓得战战兢兢,浑身僵直,毛发被舔得一簇一簇胡乱支棱,黑豆豆眼水汪汪的。

姜南雨没忍住笑了出来,却后知后觉……自己的处境,好像并不比小狐狸犬好到哪里去。

男人的身影完全遮掩住了他,把他抵在衣柜前,微微低头,狼一般的灰眸紧紧地攫住了他。

姜南雨不自觉地向后蹭了一小步,紧紧贴在衣柜上,紧张地喉结轻滚。

“南雨。”连誉的音质偏冷,沉下来的时候情绪更显淡漠。

他却轻声问:“婚内义务……你知道吗?”

姜南雨反应了一下,顿时脸就红了。

他想偏开头,却像是被连誉的灰眸勾了魂,只会怔愣地看着他,呆呼呼地回应:“知……道的。”

“嗯。”连誉又向他凑近了些,呼吸也变得缱绻缠绵。

他蛊惑般地低语:“那……可以吗?”

姜南雨抿了抿唇,耳根通红,很小声地说:“可以的。”

连誉勾唇,很轻地笑了下。

然后俯身下来。

姜南雨完全不会呼吸了,心脏跳得像是要蹦出胸腔,浑身都因为这剧烈的怦动而颤抖。

他太紧张了。

连誉的动作顿了下,微微偏开了一点头,薄唇贴在了他的颊边。

只是一个吻面礼。

嘴唇贴上皮肤时,姜南雨甚至感觉到了一阵电流,炸过他的血液脊髓,在他的大脑里炸开了一朵烟花。

他几乎被自己憋窒息,终于狼狈地大口大口喘息起来,白皙的脸颊被绯色涂满,眼尾含着一点水色,透着诱人的可怜。

连誉轻声道:“别怕。”

“嗯……嗯。”姜南雨的声线在发抖。

连誉温柔地笑了,很轻地吻了下他的耳垂。

可是……

掩在姜南雨看不见的耳畔,连誉的双眸冰冷平淡,深灰色的眼瞳没有泛起一点情绪的波动。

像是无尽深邃的海底,吞噬了所有的光芒。

“叮铃——”

风铃荡起清脆的响。

坐在柜台里的向悠悠正准备说句“欢迎光临”,转头却看见了一道再熟悉不过的身影,顿时闭起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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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着小腿,支着下巴悠然笑了。

果然,这一声响,将咖啡店里静谧的空气溅起了一圈涟漪。

正在墙边展览角看科普闻嗅咖啡豆的西装精英男士,上周刚在他们店里办了高额会员卡,来了却不点咖啡,也不知道那堆豆子能给他看出什么花来,天天就在那处硬晃。

坐在窗边卡座里的女士姿态优雅地挖下一小勺南瓜燕麦磅蛋糕,目光一直流连于店外,像是在期待看到什么。向悠悠眼睁睁地看着她一个早晨只吃了那么一点点的小角,捏着自己软软的小肚子肉,心道人家这么又美又瘦不是没道理的。

当然,还有高脚小木桌边几位活泼靓丽的女大学生,看橱窗里小蛋糕研究了半个小时的眼镜男士……整个咖啡店里,一打眼过去,竟大半都是眼熟的面孔。

这一声风铃响,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飘了过去,向悠悠甚至看见有个可爱的小女生用小梳子梳了梳额前的刘海。

“小姜来啦~”

“姜姜早上好呀!”

“小姜,休店几天都没喝你冲的咖啡了,怪想的。”

“今天能不能给我拉个小熊头呀姜哥哥?”

听取“姜”声一片。

向悠悠乐得眉开眼笑。

姜南雨弯着眼睛,笑着一一问好:“早上好。”

他在向悠悠揶揄的眼神中走进吧台,摘下隔间的围裙反手系好,顿时勒出了一把子纤韧的腰身,又仔细净手,开始耐心回应客人们的需求。

向悠悠又懒洋洋地瘫在了柜台上,支着小下巴欣赏美人的侧颜。

姜南雨肤白唇红,眼角无辜下垂,唇畔自然带笑,眼下一点泪痣像是撞入画中的一抹水墨,漂亮地惊心动魄。

偏偏性格又不自知的温吞,勾人的眼眸中是纯澈无瑕的平和,闲暇时经常走神发呆,就更显得柔软无害。

这样反差下的杀伤力真的不是盖的。

看看那群客人就知道了,一个个被小姜哄得晕头转向。

低卡的红薯小方全麦空心麻薯贴合了美女客人的心思,小熊脑袋的拉花拿铁把不谙世事的小女生逗得笑颜晏晏,浓郁丝滑双倍浓缩的澳白打包给西装男士熨帖又利落。

不到10分钟,整个店都心满意足。

店员一一到岗,客人们络绎不绝,一波高峰期终于慢慢过去。

向悠悠这才得以拎着姜南雨窝去了一株高大绿植后的卡座里,迫不及待地问道:“你相亲相得怎么样了?!”

她的精神体小牡丹鹦鹉扑棱着漂亮的翅膀飞到姜南雨肩头,亲昵地啄他的下颌,姜南雨抿唇微笑,弯起指骨接过小鹦鹉,轻柔地梳理她的翅羽。

姜南雨半年前刚满法定嫁娶年龄,依法将精神体数据报告上传了国家系统。

系统会帮忙匹配精神体,整合出相亲推荐表。

当然这也并不是强制婚配,只是长久以来的事例足以彰显,精神体匹配度高的配偶的确在多数方面都更加契合,高达一定指数时,甚至真的能够达到精神层面的相知相伴。

向悠悠的爸爸妈妈精神体匹配度就很高,在她爸爸的陪伴下,妈妈轻度自闭症都渐渐好了起来。

这导致向悠悠非常信任精神体匹配系统,以她和姜南雨十几年交情,姜南雨也早被她熏陶得对匹配表坚信不疑。

而在姜南雨将精神体数据报告上传的几个月后,系统如常反馈了结果——

竟有多个高匹配度的对象!

自然,系统并不会贸然公开任何人的个人私密信息,只是在一个个默认头像后标注了:l先生、l先生、f小姐、先生……

这到底是个什么恐怖的亲和力,向悠悠甚至在他的推荐表上看到了两个100%匹配度!

不过上传数据只是按照法律的规定流程,向悠悠知道姜南雨暂时并没有什么找对象的心思,这人白长了一张诱人犯罪的面容,实则像个小考拉一样,笨呆呆温吞吞的,压根没开窍的那种。

结果却见他一脸认真地告诉她:“悠悠,我结婚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向悠悠庆幸自己没有喝咖啡,却仍然被一口小饼干噎的半死,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什么!你结婚了?!”

姜南雨讶于她这么大的反应,眨了下眼,却依然点了头。

连誉是在匹配表反馈下来的第二天,就通过系统联系上他的,谦和有礼地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并问他是否愿意见一面。

姜南雨并不太会拒绝他人,更何况他有点吃软不吃硬,面对那么温言软语的邀请,也实在有些好奇与自己匹配度那么高的人是什么模样,便答应了。

其实第一印象非常好,姜南雨不知该怎么形容,难道这就是100%的匹配度吗?

他只觉得连先生的每一寸都像是贴合着他心意长的,微挑的凤眼、高挺的鼻梁、含笑的唇畔,看上去非常宽阔可靠的肩臂。

姜南雨不知不觉就看红了脸,懵懵地发起了呆。

连誉无奈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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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很克制又很柔和地轻拨了一下他额边的碎发。

惹得姜南雨从脸颊一路烧到了脖颈,好像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说姜南雨没有开窍是真的,虽然他年少以来就有很多追求者,但没有一个明确挑明过意图,只是暗搓搓地、隐晦地在他身边表明心迹。

这姜南雨哪看得懂,也不知道为什么向悠悠在边上颠颠地乐,只觉得同学们可真是热情大方。

而连誉却在一开始就以“相亲对象”的身份与他接触,天然撞动了姜南雨那根不敏感的神经,从此心里像是怀揣了一头小鹿,收到连先生的消息都会脸红心跳。

一个星期之后,连誉向他提出了结婚。

姜南雨有些犹豫,不知道是否太快了一些,连誉却似乎已经认定了他。

这的确有些仓促,但他们可以婚后继续培养感情。

连誉甚至苦笑了一下,姜南雨高匹配度的对象太多了,不乏80多90多的匹配值,这让他有些患得患失。

姜南雨就有些心软了,想着连先生年轻有为、高大帅气,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是个很适合的对象,让他很有安全感。

他有些沉迷于这样温暖的安全感,于是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那一刻,他看到了连誉脸上最粲然的笑容。

于是姜南雨也跟着微笑了起来。

向悠悠巴掌把桌子拍得噼里啪啦直响。

“骗婚!他这是骗婚!”

“一个星期!!你就敢把自己嫁出去!”

“你你你!”她气得脖子都红了,“你!你胆子也太大了!”

“为什么不跟我吱一声!”

“可是……你不是出国看演唱会了吗?”姜南雨疑惑道,“你让我不要打扰你的呀?”

“这能混为一谈吗!这是多大的事啊!”向悠悠痛心疾首,“就你这样的,八百个也不够人骗!”

“那他要骗我什么呢?”姜南雨掰着手指给她数,“他自己管理公司,条件很好,没有不良嗜好,家里有房有车,父母健在,关系和睦,甚至已经把我的名字加到了房产证上,我这两天都住在他家里,还在想应该给他添些什么东西呢……”

“他根本没有什么要骗我的呀?”

向悠悠一噎,又瞬间抓到重点,被惊得目瞪口呆:“你已经住到他家里了!?”

“我的天!这还不叫骗!你你你!你真的气死我算了!他就是馋你身子!”

小鹦鹉也与主人感同身受,飞到姜南雨头顶,气得小尖爪爪直在柔软发丝里蹦迪。

“可是……”姜南雨赧然一笑,看着还有些不好意思,“连誉也很帅呀。”

向悠悠直抚胸口顺气。

“不行,你得带他来见我。”她一锤定音,“我必须看看他是个什么狐狸精,把你迷得晕头转向的。”

姜南雨不太好意思地蹭了蹭鼻尖:“唔……最近不太行,他出差了。”

“什么?”向悠悠又蓦然拔高了声音,惹得柜台边的店员都忍不住探过头来看。

“你们,你们这才结婚几天?新婚!新婚他跑出去出差?他到底什么……”向悠悠都要被气得语无伦次了。

姜南雨伸手将一颗泡芙塞进了她的口中,堵住了她的气话,试图力证:“你看,这也能说明他不是馋我身子,是不是?”

那天刚搬进连誉家,姜南雨被他一句“婚内义务”闹得心慌意乱,结果还不到晚上,连誉就收到了公司那里的联系,歉意地告诉他,他需要出差一阵子。

听闻这个消息姜南雨其实松了一小口气。

不管怎么说,他们确实……进度太快了些。

姜南雨为自己松的这一口气感到略微心虚,可真正看着连誉开始收拾行李又有些舍不得,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他动静轻,连誉从衣柜里拿出了几件衣服,转身差点撞到他,见他红红的耳尖,有些发笑,捏了捏那一抹红,轻声道:“南雨,帮我收到箱子里好不好?”

姜南雨耳尖颤了颤,温顺地说好。

连誉好像很赶时间,不一会儿就有司机来接他,当晚就连夜飞走了。

所以其实这几天他们根本没有怎么相处。

后知后觉的,姜南雨竟然有些想他。

姜南雨去透明橱窗后的烘焙房里做舒芙蕾,压了绵密的栗子泥,又点上一点酸甜蓝莓酱。

咖啡店当然主打咖啡,烘焙房里每日只在早上做一些定量的经典小甜品,售完即止,舒芙蕾都没有列在菜单上。

纯属姜南雨做来哄向悠悠消气的。

多出的舒芙蕾就切成了小块,装盘放置在甜点冰柜边上,给客人试吃。

向悠悠一边恶狠狠地切着舒芙蕾,一边看姜南雨指导学徒拉花,看他唇畔一点温温柔柔的笑,她心里泪泻江河万里长。

呜呜呜,她的小白菜姜姜……

咖啡店营业时间到每天晚上7点。

不过店长向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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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信誓旦旦地说那么晚还买什么咖啡,不怕晚上睡不着啊,常常不到7点就关门大吉。

如果不是认识了十几年,非常清楚向老板的家底,姜南雨也会像其余店员一样,礼貌性地为她的生计操一下心。

临近7点,门口忽然响起一阵清脆的风铃声。

“欢迎光临~”

向悠悠已经被风铃声培训出条件反射了,下意识看向门口,甜甜地开口问好。

视线一落在刚进门的客人身上,她瞬间非常感谢自己的条件反射。

不然她这一下肯定是脱口而出的“卧槽”!

这哪儿来的大帅哥啊!

目测直接185往上,双开门宽肩,劲腰长腿,骨相完美,峰鼻薄唇,以她多年追星的毒辣眼光左看右看,也绝对是个大大大大——大帅哥啊!

向悠悠收到了巨大的冲击。

大帅哥在咖啡店里慢慢地环视了一圈,看到她时,还礼貌地笑着点了下头。

向悠悠快窒息了。

她努力捺下根本捺不下的唇角,想起自己的本职,正打算招呼一下客人,结果一声“您好”还没出口,就听见后间的门“吱”的响了。

姜南雨收拾好杯碟回来,一抬眸,店正中的男人存在感太强,他眼睛瞬间亮了一下,抿唇笑了:“连誉~”

他都不知道自己这一声有多软乎,向悠悠霎时摆下了脸。

靠!是狐狸精!

男人站在甜品柜前,冷白的光线晕在他的脸侧,显得五官更加立体,他听见姜南雨的唤声,眼眸微沉。

“姜……南雨。”他无声又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含在齿间缱绻地碾磨。

而后自然地扬起一抹笑。

“我来接你回家。”

精神体匹配系统内部运算模型非常庞大,连接了医疗系统、户籍系统等等,甚至近年正在研究对接大数据系统,力求为国家的每一位公民匹配出不仅是精神体层面、更是个人偏好层面的完美伴侣。

只不过连接大数据尚在研究中,目前使用的系统仍停留在精神体生理向的匹配程度。

而正因为它匹配度的生理基础,曾经有人提出,如果有两对双胞胎在系统中进行匹配,甚至三胞胎、多胞胎,那岂不会进行各种排列组合,直接乱了套?

但是后来这种乱套的可能性仍是被排除了。

毕竟哪怕是同胞兄弟姐妹,在后天环境的影响下,亦会有不同的成长路径。

这世上没有两片一模一样的叶子,同样也不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

同时,精神体匹配系统完全尊重每一位公民,推荐的匹配表上掩藏了一切隐私,只展示每个人同意公开的信息。最初想要联系匹配方时,也只能从系统内部进行,所有人都有权利接受或者拒绝,安全保障由系统提供。

当然联系上之后再怎么接触,系统就不会管了,毕竟都是成年人了,它一个弱小无助又可怜的人工智能ai总不至于该操这个心。

只会在每一个页面的下角都备注一句:

【相亲有风险,见面需谨慎】

姜南雨在未来的几十年间都偶尔会困惑思索,于他而言,这个风险指的是什么呢?

或许指的是,他的推荐表上,有着两位匹配度都为100%的l先生,却由于存在保护机制、隐去了他们具体的信息、进而阻止了他进一步联想思考的——

系统本身吗?

世间怎么就会有这么奇妙的事情呢?

哪怕并非一模一样,也会与同一个人完美契合。

这两片叶子,一片叫做连誉,另一片……叫做连霄。

连霄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面前的姜南雨,肌肤净白,眼角一点泪痣活色生香,偏偏乌眸清澈不搀任何遐念,明朗纯净。

他望过来的眼神招人极了,含着很想亲近的意味,却又有些不好意思,像是只眼巴巴的小狗狗。

于是连霄笑着向他伸出手来。

姜南雨抿着唇,两步跑出了柜台,又在他身侧半步距离停下。

他注意到男人的脸色有些苍白,心疼地蹙了下眉:“出差很累吗,你的脸色不太好。”

“出差……”连霄敛眉,而后笑着摇了摇头,“不,不累。”

姜南雨已经绕着他四下张望了:“你怎么不喊我去接你呀,行李箱呢?”

是几日不见的思念抵过了他对连誉的陌生吗?

此时的连誉仿佛连唇边的笑意都更加温暖,只让他特别想黏上去。

连霄伸手将他耳畔一缕坠下的发丝勾回耳后,温热的指腹蹭过颊畔,姜南雨站在原地,不自觉地向他手心蹭了蹭。

连霄转头望向柜台脸色奇奇怪怪的向悠悠,问道:“您好,请问现在是下班了吗?”

向悠悠一脸的欲言又止,可面对着这么一张脸,真是什么重话都再说不出来,只好点了点头,又唤了声“姜姜”。

姜南雨回头望她。

向悠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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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个手机上联系的手势,他点了点头应下。

于是向老板挥了挥手,大方放行。

连霄的车就停在路边,姜南雨一开始都没认出来,是一辆底盘非常低的跑车,车门侧翼线条流畅分明。

上车之后望出去的视野很低,姜南雨有几分不习惯,有些疑惑地问道:“你上次开的是这辆车吗?”

这辆车风格太鲜明了,和姜南雨印象中温雅隽朗的连誉并不贴合,可看他单手打着方向盘的动作,又异常帅气潇洒。

“‘上次’吗,嗯……不是。”连霄轻飘飘地回应,转出车位汇入主干道后,才对姜南雨道,“车库里还是有几辆车的,你有喜欢的可以去换着开。”

姜南雨坐在副驾上,看着男人的侧颜发呆。

下午的时候还在想,连誉都把他的名字加到房产证上了,他不如给就连誉送一辆车吧。

可是现在这么看……姜南雨有些泄气。

所以说啊,他有什么好被骗婚的呢?明明就是他在骗婚吧……

晚高峰路上很堵,被一个路口拦了三四个红灯,连霄单手搭着方向盘,姿态随意慵懒,英挺的面容映着前车的后尾灯,斑驳陆离,让姜南雨看得有几分出神。

男人的眉间似是挂着懒惫,姜南雨愣愣地伸出了手,皙白的手指落在他的眉尾很轻地抚摸。

连霄轻“嗯?”了声,转眼看他。

“你好像很累。”姜南雨轻声道,“要我来开车吗?”

脑海中隐隐的胀痛仍在作嚣,连霄却笑道:“不累。”

一边说,一边用右手握住了姜南雨的指尖,玩笑似的道:“你上了一天的班,舍不得让你开车。”

“这有什么嘛……”姜南雨嘟囔,“你不是还在外面出了一个星期的差吗……嘶——”

指尖一痛,姜南雨轻声抽气,茫然地望向突然捏紧了他手指的男人。

连霄堪堪回过神,松开手,揉了下自己的眉心,声音含了些懊恼:“抱歉。”

“没、没事的……”姜南雨的手落在他的大腿上,无措地蜷了下。

只是在想,他果然很累了。

连霄看着他被捏红的指尖,犹豫了一下,有些怕唐突了他,却终是握到唇畔,落下了一个轻吻。

然后转头看着姜南雨,眉眼中透着眼巴巴的软意:“我错了,亲一下,你别生我气。

回到家,姜南雨坐在玄关的小凳子上换鞋子。

凳子是淡米色的,麻面柔软,和家里的风格并不太贴合,却又与玄关处深灰色的地毯颇为奇妙融合,连霄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姜南雨注意到他的眼神,道:“是我刚买的。”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我早上有些低血压,蹲下换鞋再站起来容易头晕,就放了个小凳子坐。”

又小声问:“可……可以吗?”

连霄失笑:“当然可以,倒是怎么会低血压,是不是要注意补血养气。”

他默默记进了心里。

姜南雨心头松了些,步伐轻快地往厨房去:“晚上想吃什么?”

“……嗯?”连霄讶然,“你做吗?”

“嗯嗯。”姜南雨洗干净手,打开冰箱门。

原本空荡荡地只放了几瓶矿泉水的冰箱此时被果蔬甜点饮料填得满满当当,一个个密封好的玻璃碗里中放置着初步处理过的肉菜。

他眨了下眼睛:“唔……好像不能点菜了。”

连霄也洗净了手,走到他的身边。

“嗯?”

“只剩这些啦。”姜南雨努了下嘴给他看,“你只能选是吃西红柿炒鸡蛋还是喝西红柿鸡蛋汤了。”

连霄配合地思考了一下,然后严肃道:“我选择喝汤。”

弄得姜南雨心软又好笑。

姜南雨动作利索,很快就做出了两人简单的晚饭。

电饭煲里焖的青豆饭散出淡淡的清甜香,西红柿鸡蛋汤酸甜的味道闻着令人口齿生津,杭椒小炒肉泛着诱人的油光,清炒豌豆苗碧绿喷香。

被按在餐桌边要求休息的连霄托着下巴,望着他在厨房里的身影,看不透眼中的情绪。

“好啦。”姜南雨上完菜洗净手,刚要解开围裙,连霄就起身走了过来。

“我帮你。”他站在姜南雨身前,双手穿过他的臂下绕到腰后,姜南雨直愣愣地抬高了胳膊,有些紧张地颤了颤睫毛。

身高差让他不得不抬起头看着连霄,两人离得很近,他几乎被连霄圈在怀中,不知不觉地看着他又走神了。

咦?

他懵懵地想,连誉的眼睛……

不是纯粹的深灰色吗?

是因为光线原因吗?怎么看上去,好像泛着幽幽的蓝灰?

“好了。”连霄轻声道,拎着他的围裙从头上下下来,又理了理他被带翘的软发。

姜南雨老老实实地站着给他摆弄,耳根又不声不响地红了。

吃饭的时候姜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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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还有些紧张,一直注意着连霄的神色,问他合不合胃口。

“第一次做饭给你吃。”他夹了夹筷子,有些不好意思,“也没有什么能准备的。”

冰箱里全是些普通的菜色了。

连霄却听着那句“第一次”,心尖像是被挠了一下。

“很好吃。”他道,“南南,以后都会给我做吗?”

“啊……”姜南雨被他一句“南南”镇住了,半天没回神,慢吞吞地才应下,“嗯。”

他揉了下耳垂,心想这也太犯规了。

晚餐八分饱,两人吃得正好。

连霄不让姜南雨再动手,哪有又做菜又收拾的道理,只让他去客厅,自己把碗筷一一放进洗碗机,又擦干净了桌面。

往客厅去的时候,正看见姜南雨放着电视综艺做背景音乐听个热闹,腿上抱着小狐狸犬精神体,手手拍爪爪,自己跟自己玩儿得不亦乐乎。

连霄站在几步开外,没有走过去,伸手揉了下眉心。

100%的匹配度……

他的精神体在这一刻异常活跃,再一睁眼的时候,一团高大的黑影就出现在了脚边,直勾勾地盯着那边。

“不可以。”连霄垂下手,像是拦住了黑狼,又像是在拦自己。

他很轻地说:“不可以……吓到他。”

黑狼龇牙顶撞他的手,不停地甩动尾巴砸着地板,却哪怕再焦躁,也真的钉坐在了原地。

姜南雨抬眼看向他。

“连誉~”他软声唤,“你站在那里干嘛呀?”

黑狼颈边一圈鬃毛顿时炸开,喉间发出不满的低吼,连霄紧紧地掐住了手心。

然而就在这时,白色的小狐狸犬歪头“嘤”了两声,轻巧地从姜南雨怀里跳了出来,一小步、一小步试探地往黑狼身边靠近。

黑狼喉间“呜呜”地低哼,凝视着小狐狸犬,尾巴扇来扇去,蓝灰色的森森狼眸中刻满了渴望。

小狐狸犬就这么矜持地、又颇为傲娇地、小步小步走到了黑狼身边。

他真的太娇小一只了,可能整个身长都比不过黑狼一条修长的前腿,尾巴倒是蓬蓬松松地像是柄大扇子,探出头在黑狼的前爪上“呜”地蹭了下。

黑狼整个大身子一个激灵,竟是向后猛跳了一下,“咣叽”砸倒在地上,趴着都几乎能和小狐狸犬平高,幽幽狼眸盯着他,鼻尖一耸一耸的。

小狐狸犬就又“哒哒”地踩着小爪爪颠颠地跑了过去,黏着大黑狼“汪嘤汪嘤”地蹭脑袋。

连霄整个人都僵住了,额角青筋一蹦一蹦,像是在忍耐些什么。

姜南雨不知他的心里所想,展颜笑了:“他今天竟然不怕了?”

连霄紧咬后牙,鼻翼翕动,很努力地深呼吸,手背经络爆出,动作凝涩地暗自一松一紧控拳。

“连誉。”姜南雨拍了拍他身边一大片空荡的沙发,又不太好意思喊他过来坐,很半天,才又问了一遍,“……你站在那里干嘛呀?”

连霄在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不可以过去,现在不可以……

可是身体根本不听使唤,甚至哪怕姜南雨叫的并不是他,连霄仍然一步一步地走过去,僵直着后背,坐在了他身边。

好在姜南雨也很害羞,把他喊了过来却不敢多出什么小动作,也是老老实实地安分坐着自己的,看着电视发呆。

大黑狼却已经跟小狐狸犬闹成了一团,一小团白绒球在大黑狼柔软的腹部蹭来蹭去,大黑狼把他身上的毛舔得乱七八糟,又叼起了他的后颈,慢步走到他们面前的地毯上。

他咬着小狐狸犬的后颈晃了晃,卧趴下来,把小狐狸犬放置在自己前腿中间,心满意足地圈住了。

小狐狸犬这里顶顶他的吻部,那里又用爪子拍拍他的尖耳,玩得不亦乐乎,大黑狼的姿态写满了纵容,懒洋洋地抬眼瞄了一眼。

连霄竟然感觉他是在炫耀。

“他……”半晌,连霄低低地开口,“他有名字吗?”

“他?”姜南雨看了一眼小狐狸犬,有些迟疑,“他……不就是我吗?”

可是连霄却和大黑狼颇有割裂感,他有被刚刚黑狼的那一眼刺激到。

连霄坚持道:“他也要有一个名字,不然我该怎么喊他?”

“唔……”姜南雨有些苦恼,“那就叫,叫‘小雨’?”

连霄摇头:“你才是小雨。”

所以说啊……小狐狸犬不就是他嘛……

姜南雨撅了噘嘴,道:“你又不这么叫,就留给他嘛。”

“不好。”连霄手指按在沙发面上,痉挛似的颤动了下,像是想握住什么,却又没有。

他轻声道:“南南、小雨……都是你,都要用来叫你。”

姜南雨心里瞬间酥麻麻的,那种心脏仿佛都要跳出胸腔的错觉又来了。

他燥红着耳根,想了想,道:“那……那就叫‘喏喏’吧。”

“喏喏。”连霄跟着念了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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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南雨更不好意思了些,他实在不会取名啊。

“他不是小狗狗嘛,人类看到可爱的小狗狗,总会‘喏喏喏喏’地来逗,那就叫他‘喏喏’吧。”

“喏喏。”连霄又唤了声。

和大黑狼玩闹的小狐狸犬顿时竖起了雪白粉嫩的小耳朵,警惕地一抖一抖,黑豆豆眼看着他盯了半天,没发现什么奇怪的事情,便又软黏黏地趴在了黑狼的大脑袋上。

连霄松快地笑了:“喏喏,好可爱。”

姜南雨有些羞耻给“自己”取这么幼稚的小名,于是伸手指向大黑狼,颇使了些小脾气的模样。

可他哪怕使小脾气也绵软地要命,温声轻语:“那他也要取名字。”

“好。”连霄很爽快地答应,“你给他取。”

姜南雨想了半天,最后憋出一句:“叫——嘟嘟?”

喏喏,嘟嘟。

看了看威猛健硕的黑狼,又把“嘟嘟”在齿间绕了两圈,姜南雨都忍不住隐隐的好笑。

连霄却满意极了,看着姜南雨粲然一笑:“好啊,就叫嘟嘟。”

好奇怪。

姜南雨模模糊糊地想。

他是见过连誉笑得这么开怀的模样的啊?

可是为什么……好像有些不一样呢?

又或者,哪里不一样了呢?

他努力思考,却没有半点头绪。

只觉得连誉这样笑起来,也好好看啊。

于是姜南雨又一次跟着弯起了眼弧。

晚间洗漱后,连霄擦着潮湿的发尾走进卧室,姜南雨正蜷着膝盖靠在大抱枕上,抱着pad看剧。

不知进行到了什么剧情,他的神态颇有些紧张,小白牙咬着左手拇指的指甲,看得目不转睛。

连霄无意打扰他,可看他专注的模样又想使坏,试探地勾住他的拇指,动作缓慢地向外带了带。

结果姜南雨还真的半点反应都没有,一双眸子紧盯着屏幕,任他把自己口中“美味的指甲”拉开,齿间还留下了一条缝隙,咬着空气。

连霄坐在他身边,勾起了一点唇角笑。

直到这段剧情过去,姜南雨才回过神来,牙齿“哒”的一声咬合,咬了个寂寞。

他疑惑地“嗯?”了一声,偏过头,才发现连霄不知什么时候靠坐在了他身边,正捏着他的手指玩儿。

姜南雨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连霄先笑着问了他:“喜欢啃指甲?”

“啊……不是。”他有些不好意思,“就是,嘴巴有点寂寞,又没东西啃。”

连霄神色一动,细细去看姜南雨的表情。

却发现他的神色干净恬淡,眼眸中清澈的情绪像是能一眼望到底。

连霄不由得失笑,他在想什么。

姜南雨说嘴巴有点寂寞,大概真的只是嘴巴无味,想咬些什么吃的了。

怎么会有旁的杂心思呢?

于是他道:“想吃什么?我去给你拿。”

“唔?”姜南雨眼睛亮了下,盖在被子下的脚趾都雀跃地翘了翘。

要不是一上床就懒得动了,他也不至于沦落到啃手指呀。

哎,说到底还是家里太大了。

“你能帮我拿瓶酸奶吗?”他思索了下,又严谨地补充道,“小瓶的就可以了。”

连霄从卧室出来,一路下楼进厨房,才后知后觉姜南雨为什么宁愿啃手指。

他打开冰箱门,琢磨着要不然在二楼再放一台冰箱,就放些零食,也方便姜南雨随时一解嘴巴的“寂寞”。

晚上的时候没仔细看,这一打量,冰箱里放的最多的就是酸奶,有大瓶1升装的,还有零零散散几个小瓶装的,口味各色各样,青提黄桃燕麦芦荟,连霄一边感叹,一边随手拿了个红枣味的。

——他还想着姜南雨说的低血压,红枣不是补气血的吗,红枣味……总归也该有点红枣吧?

这么看来,姜南雨真的是很喜欢喝酸奶。

连霄关上冰箱门,在手中抛了抛酸奶,回想着姜南雨白净细腻的皮肤,心道,也的确像是奶做的。

踏出厨房,正要走向楼梯,余光却忽然瞥见了一边的水吧台。

连霄脚步一顿,径直而去。

崭新的咖啡机在淡淡的月色下一闪微弱的光,一旁的磨豆机里干干净净,俯身轻嗅,只有机器的钢铁味道,没有一丝咖啡的苦香。

连霄直起身来,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握了握手中的酸奶瓶。

就着这200g的酸奶,姜南雨追完了今日更新,舔着酸奶瓶盖,心满意足地把pad放到了床头柜上。

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今天的床上不再只有他一个人了,而多了一份更加温暖的热度。

他尖尖的小舌头勾在酸奶瓶盖中,懵懵地眨了下眼睛。

连霄也合上了手中的书,偏头看他:“要睡觉了?”

“嗯……”姜南雨咬着瓶盖,声音含糊,“我去刷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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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霄瞥见了他艳红舌尖上挂着的白浓酸奶,心中一个突跳。

他狠狠皱眉,指骨碾着自己的眉心,半晌,才慢慢地深呼吸,吐出一口郁气。

洗漱台的水声渐弱,姜南雨踩着拖鞋走出来,看见连霄已经躺了下来,动作便更轻缓了几分。

膝盖小心翼翼地跪在床上,他伸手揭起被子的一角,慢吞吞地蹭进去,又伸出手关上了灯。

“啪”

房中一片黑暗。

姜南雨缩在被子里,望着天花板,听着身边男人的呼吸声,没有一点睡意。

老实说,他刚搬过来的这几天睡得并不太好。

因为他有点认床,家里实在太空太大,小区绿化环境又很好,深夜窗外晚风吹过树梢“沙沙”作响,回荡在房间里,闹得人心里毛毛的。

所以他直接选择了熬夜看剧,硬生生看到困,然后闭眼倒头就睡。

这两天好不容易适应了些,断断续续能入睡了,身边又突然多了一个人。

姜南雨也不知道今晚自己能不能睡着。

他只是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听着身边连霄的呼吸声,在心里默数。

一……二……三……

不曾想,却听见了男人低低的声音:“睡不着吗?”

姜南雨一个激灵,顿时忘了自己数他呼吸声数到了多少。

“唔……”他有些不好意思,“我打扰到你了吗?”

连霄翻了个身,侧身躺着,眼眸半垂:“没有,但你的呼吸声很乱。”

他的声音很低柔,掺上了一点点颗粒感,听起来像是贴在人耳畔磨砂纸。

姜南雨揉了下耳垂,犹豫了下,也翻身侧向连霄。

连霄问他:“不习惯?”

姜南雨轻轻吸了下鼻子,小声道:“我有一点点认床。”

想了下,又道:“但是你在这里很好。”

连霄闻言笑了下:“不习惯,但是很好?”

“嗯。”姜南雨老老实实道,“一个人在家里,会有点害怕。”

“但是你在就很好。”

他又重复了一遍,无意间把连霄的心里挠得痒痒的。

“那……”连霄压低了声音,很轻道,“要不要抱着睡?”

呼吸声凝了一下。

连霄紧紧捏住了手指。

房中一片静谧。

他又一点一点地卸了力,懊恼地暗自皱眉。

都说了不能吓到他的……

刚准备说他只是开玩笑的,却听见了被子窸窣的轻响。

天气炎热,但家里开着恒温系统,舒适凉爽,被子倒并不是特别薄薄的一层。

姜南雨有些犹豫地拎起了被子的边角,先伸出脚试探地往前探去。

温凉的脚趾踢到了连霄的小腿上,顿时向后缩了下,又挨挨蹭蹭地再一次贴了上来。

连霄忍俊不禁,问他:“还可以吗?”

姜南雨别别扭扭地“嗯”了一声。

连霄很大方地掀开了自己这边的被角,道:“来。”

姜南雨不敢看他,闷着头贴在床上,像是什么软体小动物,一点一点地蹭了过去。

连霄的胳膊环过他的肩膀,又盖上了被子。

不算宽大的薄被中,两人有些生涩地相拥。

姜南雨僵着身子,半晌,才慢慢地软了一点下来。

他很小声地问:“我、我的手应该放在哪里呀?”

连霄垂眸看着他在自己怀中小小的一团,呼吸间的气流都在抚动着他的发梢,轻声应道:“你想放在我的腰上吗?”

姜南雨手指轻动,忍着羞赧:“那我……可以试一下吗?”

连霄微微低头,鼻尖埋进姜南雨蓬松柔软的发间,很慢地闻嗅。

“嗯,试吧。”

于是姜南雨小心翼翼地抬起了手臂,有些迟疑地把小臂搭在了连霄侧腰上。

肌肉骨骼结实坚硬,皮肤却又是柔软的,很矛盾。

但总是温暖的。

“怎么样?”连霄问他,“打算放在这吗?”

“唔……”姜南雨有些苦恼,“好像怪怪的。”

连霄终于没忍住笑了,轻声道:“脖子,抬一下。”

姜南雨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是很听话地照做。

连霄一只手握住他搭在自己腰上的手腕,另一只胳膊垫到他的脖子下,扶着他的后脑,微微用劲把人拉进了自己怀中。

“——!”

姜南雨微微惊大了眼睛,整个人彻底埋进了连霄的胸膛里,几乎能贴到他胸腔里的心跳。

他的手脚都紧贴着男人有力紧实的身躯,胳膊更是完完全全地搂住了那劲窄的腰身,蓬勃的雄性荷尔蒙撩热了他的耳垂脸颊。

向悠悠最近迷上了长发美男,闹着让姜南雨留长了些,是以现在微长的发梢就挨在连霄下巴边上,毛茸茸支棱的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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搔动着他的脖颈、下颌、唇角。

连霄蹭了蹭他的发顶,声音低柔轻缓,像是生怕惊扰了什么:“那这样呢?”

“嗯、嗯……”姜南雨胡乱地点头,大脑根本无法思考,紧张得要命,手指在他背后微微蜷起,不自觉地揪住了他后背柔软的睡衣,却竟感到无比的安心。

“那就这样睡吧。”

把人抱在怀里,连霄只觉得脑中的胀痛都稍稍舒缓了些,贪婪地闻嗅着姜南雨发间的淡香。

不知是不是错觉,还有一点红枣酸奶的香甜味儿。

他搂住姜南雨,嘴唇若有似无地蹭过了他的发顶,低声道:“南南,晚安。”

姜南雨在连霄的怀中无意识地蹭了蹭脑袋,声音绵软。

“晚安……”

他想,现在知道了,今晚是能睡着的。

清晨熹微。

姜南雨眼皮懵懵然掀开了一条缝。

他睡得浑身软软懒懒,却已经不再面对着连霄,不知什么时候翻了个身。

一只手臂圈着他的腰,整个后背都被温热的胸膛贴住,连霄离得他很近,后颈有轻缓的鼻息轻轻吹拂。

闹铃没响,还没到该起床的时候,姜南雨又晕乎着阖上了眼。

存有最后一丝意识的时候,他迷迷糊糊地想:都枕一个晚上了,连誉的胳膊真的不会酸吗?

再醒过来的时候是被叫醒的,姜南雨睡眼惺忪地抱着枕头,连霄坐在床畔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

“该起床了,不然上班要迟到了。”

姜南雨慢吞吞地点头。

又醒了一会儿神,他才倏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要上班!”姜南雨摸过床头柜的手机一看,果然已经过了平时起床的时间,急忙下床,“我的闹钟没响吗!要迟到了!”

他踩着拖鞋要往浴室跑,结果一头撞进了连霄的怀里。

“我帮你关的。”连霄摸了摸他的耳垂,把他戳着眼帘的发丝抚到一边。

还没睡醒,懵懵的,看着可爱心软。

连霄笑眯眯道:“洗漱完下来吃早饭,我送你去店里,不会迟到。”

发梢扰得眼周酥痒,姜南雨不自觉地轻眨了眨眼,微微抬头看着连霄,似是被他的不紧不慢所感染,半晌才后知后觉地“噢”了一声。

红枣小米粥,木瓜银耳糖水,连霄把姜南雨放在冰箱里的点心拿了一盒出来。

“你吃吗?”姜南雨掀开点心盒盖子,“肉松小贝,很好吃的。”

连霄看着那撒满了肉松海苔碎的小点心,问:“你会做吗?”

“唔?”姜南雨咬了一口,倒是没想过自己做,但……

“好像的确挺简单的,就是烤了蛋糕胚涂上卡仕达酱,再裹肉松和海苔。”姜南雨欣然道,“那等我有空了做给你吃!”

他兴致勃勃,连霄也附和道:“那你叫上我一起做。”

“唔,好。”

连霄果然准时把姜南雨送去了咖啡店。

车子在路边停稳,姜南雨叼着酸奶吸管,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却见连霄一直盯着他看,不由偏了下头:“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连霄笑了下,“只是看起来我似乎也没有goodbyekiss。”

姜南雨懵然睁大了眼睛,“嗒”的一声,咬扁了吸管。

连霄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的脸一点一点地浮起绯红,心情愉悦,直到欣赏够了,才准备笑说他只是开玩笑的。

却见姜南雨很小幅度地、往车中扶手箱靠了靠。

他的眼眸水润清澈,有些不好意思看连霄,很小声地问道:“那、那要亲哪里呀?”

连霄喉结轻动。

真的……太乖顺了。

姜南雨是真的在很认真地学着维系这段关系,一如连誉和他说好的“婚后培养感情“。

不管是昨天晚上的“手放在哪里”,还是现在的“要亲哪里”。

可他却……

连霄的神色微微一深,凝视着姜南雨漂亮明湛的眼眸,缓缓俯身前倾。

一个很轻、又很温暖的吻。

落在额心。

男人靠过来时,姜南雨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衣服柔顺剂的浅香柔柔地笼罩了鼻尖。

然后他听见连霄轻浅的笑声:“晚上下班我来接你。”

向悠悠看着姜南雨跑着神今天第37次伸手摸额头,甩着小裙摆就走到了他身边:“来来来让姐姐看看,你这额头是被开光了还是怎么的,就摸个不停呢?”

姜南雨眨了眨眼,回过神来,收回了第38次要去摸额头的手。

“最近有空吗?”他没有回答,却转言道,“连誉回来了,你不是说要一起吃个饭。”

向悠悠眼睛一亮,刚要点头,却又一个激灵捂住了自己的左脸:“达咩!现在不行!我这颗痘痘爆得太嚣张了!等我痘消了再跟帅哥们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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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南雨弯了弯眼笑,说好。

正是下午三点多的时光,炎日艳艳,今天店里人不多,咖啡的醇香和甜点的甜味儿萦绕在店里,空调“呼呼”吹响,惬意地让人想要晃脚脚。

一个甜品师在研究新的解暑小甜点,让姜南雨帮她尝尝冰渍糖水桃的味道,向悠悠抱着手机刷她追的老公们,时不时发出奇奇怪怪的笑。

就在这时,门口的风铃“叮铃”一响。

“欢迎光临~”向悠悠下意识地甜声道。

却看见进来的是一位穿着工作制服的小哥,手上抱着的大箱子里隐约可以闻到一股甜甜的香…………

向悠悠神色一凛,这可别是来抢生意的?!

“您好。”小哥很有礼貌地自报家门,“doraiti手工冰淇淋甜品店,请问姜南雨先生在吗?”

“嗯?”姜南雨从柜台后探出一个小脑袋,“在的,找我吗?”

小哥打开大大的外送箱,笑着道:“这里有一份连先生为您订购的冰淇淋甜品,您看一下,若是无误麻烦在这里签收确认。”

连誉?

姜南雨愣了下,接过小哥递来的签收单,果真看见了落款的“连”字。

小哥已经动作麻利地把外送箱里的冰淇淋甜品放到桌子上,索性此时店里没什么客人,几个店员也好奇地凑过来看。

向悠悠已经摇着头咋舌了。

“一份?这叫一份?”向悠悠小肉手从冰淇淋蛋糕、划到冰淇淋泡芙、又划到提拉米苏冰淇淋杯,哼哼,“每个一份吧这是?”

她抱着胳膊哼笑:“姜姜,你老公这是在搞贿赂?”

冰淇淋凉凉甜甜的香气融入了咖啡的醇香中,味道好闻得几个小女生店员直眨巴眼睛,刚刚糖水桃浸渍失败的甜点师垂涎地看着姜南雨,笑眯眯地喊:“姜哥~”

姜南雨这才慢慢回过神来,接过小哥递来的笔签名确认,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你们挑自己喜欢的吧。”

“呜呼~”

“谢谢姜姜!!!”

“姜哥老公人帅心善!”

姜南雨看着一桌琳琅满目的冰淇淋,拿起边上的冻酸奶水果杯,掀开盖子,酸酸甜甜的奶香混着果香就袭了上来。

他咬着小勺子,点开手机,给连誉发了一个小狗蹭蹭的表情包过去。

只是连誉大概是在忙,很久没有回消息。

姜南雨指腹摸了摸那个小白狗,又想到了早上额间一点的温热。

他忍住了再摸一摸额头的冲动,舔了舔唇角的奶渍。

好像忽然有点想他。

临近下班时分,姜南雨坐在玻璃边的卡座内等连誉,几个下班特别积极的店员此时也不急着走了,嘻嘻哈哈地等着今天投喂的金主。

姜南雨被他们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心里躁躁的,却也翘首等着那道身影。

向悠悠坐在他边上刷手机,不经意地一抬眼,一声“卧槽”就出来了。

“怎么了?”姜南雨也望眼出去,却并没有见到什么熟悉的人事。

向悠悠看看自己手机,又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看窗外,结结巴巴:“那、那个摩托车,不是我老公代言的彗星吗?!”

于是姜南雨跟着偏头看看她的手机,又偏头看看窗外。

一辆黑红的摩托车熄火停在路边,骑士踩下脚踏,撑在地上,一双腿长到逆天,伸手扶在颈边摘下头盔,甩了甩头发,望进咖啡店里,轻而易举捕捉了姜南雨的目光,而后勾唇一笑。

姜南雨还没反应过来,店里已经开始尖叫了。

“啊啊啊啊是姜姜老公!”

“这也太帅了吧!”

向悠悠与众不同,却也一同在尖叫。

“啊啊啊啊真的是彗星!”

“这也太帅了吧!”

姜南雨眨了眨眼,脑子里的第一个想法却是。

啊……连誉,竟然还喜欢摩托车?

城市里的傍晚街灯闪烁,夏夜晚风吹拂。

姜南雨站在摩托车边上,乖乖地任连霄给自己带上头盔。

“卡吗?”连霄问他。

姜南雨第一次戴这个玩意儿,用手好奇地捧了捧,摇头晃晃,结果“啪嗒”一声,磕上了连霄的头盔。

他吓了一跳,眼睛懵圆。

连霄笑了,两指在姜南雨头盔上敲了下:“上来。”

姜南雨看着摩托车锃亮的各种零部件,迷茫地眨眼。

连霄耐心地教他:“坐在这里,脚踩着这里上……”又隔着手套轻蹭了一下他的指尖,“扶着我的肩膀。”

姜南雨有些笨拙地跟着他说的做,手心贴在他的肩膀上,仿佛能感觉到衣服下肌肉的隆起。

他的脸微微一红,刚上到后座,就因为倾斜度整个人向下一滑,整个人毫无防范地贴在了连霄后背上。

两个人的头盔又磕在了一起。

咖啡店大开的门内顿时传来一阵奇奇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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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头盔里太闷了,姜南雨有些晕乎乎的,手足无措,又讷讷地说“对不起”。

连霄却稳稳地握住了他的手。

“别怕。”他笑,拉着他的手穿过自己的腰侧,前方的油箱上是他刚安装的握把,带着姜南雨的手握了上去。

“我不会骑很快的,好不好?”

由于前握与后座的距离,姜南雨不得不整个人贴在连霄的后背上,夏夜微躁,他的背后好像都浸出了细汗,紧张地捏着前握,很低地应了一声“嗯”。

咖啡店里的一群店员还在絮语。

“哎,我们应该叫什么啊?”

“姜姜算我们哥,他老公我们当然要叫——嫂子呀!”

“骑摩托车的嫂子?”

“天呐!别太酷!!”

于是当连霄确认姜南雨坐好,正准备发动车子时,听见了咖啡店里传来的齐齐一声:

“嫂子——”

店员们你推我搡,嘻嘻哈哈。

“谢谢嫂子今天的冰淇淋!”

“特别甜~”

“我们姜姜也特别甜!”

姜南雨被他们打趣地不好意思,捏着前握的手心热汗涔涔。

连霄却爽朗一笑,向他们挥了挥手:“明天再请你们!”

“好耶!”

“嫂子姜哥百年好合!”

姜南雨是有些怕摩托车的,在大马路上时,他比怕轿车还要怕摩托车。

实在是摩托车嗡嗡的噪响很大,整个人又暴露在外,身边全是风声呼啸,看着就无依无靠,没有安全感。

可身前男人的肩膀很宽阔,后背、臂膀、腰身,所入目的一切都强劲有力,他不安跳动的心脏渐渐平息,却又被另一种悸动所侵袭。

等红灯的时候,连霄就会松开把手,覆在他握着前把的手上,问他:怕吗?”

姜南雨被他手心滚烫的热意所熨染,掩在头盔里弯着眼睛笑。

“不怕。”

连霄带着姜南雨去了城郊的一座小山,不算高,五六百米,常有人健身爬山赏景,开了好几条道,也有蜿蜒曲折的s形盘山路,坡度并不很陡峭,摩托车攀爬在上面都是稳稳当当。

只是连霄这个宝座到底没有带过人,帅归帅酷归酷,却没怎么改装过,背靠后箱一个都没有。

姜南雨身后空空荡荡,也是第一次坐摩托车,向上爬坡时紧张得要命,双腿夹着后座,摩托车在他腿间轰轰地震,他就愈发紧紧地抓着前把,臂弯直勒着连霄的腰。

终于停下车翻身下去时,他腿根夹得发酸,差点没腿一软栽下去。

连霄一把捞住了他的腰,显得有几分懊恼。

“抱歉。”

他抱起姜南雨斜坐在座驾上,帮他揭下头盔。

“这个机型好像不太合适,南南,你等我下次换个舒服点的。”

头盔下姜南雨的眼睛却亮亮的,兴奋地甩了甩汗湿的脑袋,像是小狗撒欢一样摇头晃脑:“好好玩!我好喜欢!”

连霄也没想到他胆子倒是挺大,不由失笑,揉了揉他的脑袋。

这处是个规划挺成熟的小景点,山腰有不少馆子店铺,姜南雨小时候还来这里爬过几次山,长大了都不知道已经发展得这么完善了。

两人稍微用了点晚餐,就继续向山顶行驶。

很快到了山顶,连霄把车停在一处平地,头盔挂在一边,让姜南雨等他一会儿。

夜幕已然完全低垂,姜南雨坐在摩托车上晃着小腿,眺望山下的灯光闪烁,吹着山风,自在地眯了眯眼。

忽的,一点凉意贴上了他的颊侧,姜南雨吓得一个激灵,转眼就对上了连霄明亮的星眸。

连霄笑着把手中的塑料杯递给他,里面是漂着白沫的鲜啤。

两人一个坐在驾位上,一个斜倚在车上,静静地看着远处的喧嚣浮华。

姜南雨抿了一口啤酒,百香果甜味儿的,舒服地呼出一口气:“好久没有来过了。”

连霄侧眸看他:“以前经常来?”

“嗯。”姜南雨笑道,“初中的时候和几个同学大概每周五晚上都会来夜爬,年纪小可疯了,大路不走,全爬野路,那个时候路也没现在修得规整,一路爬石头踩泥巴。”

他曲起一条腿,松松地挽起裤脚想指给连霄看:“喏,那时候磕的疤。”

他一手拿着啤酒,一手撩着裤子,悬着小腿不想踩在摩托车上怕弄脏,身形颇有些摇摇晃晃,连霄靠近了些,任他把手肘抵在自己肩上,低头看他的小腿。

光滑纤细的小腿上隐约有一个很小很小的圆疤,夜色昏暗中几乎看不清楚,反倒是莹润的皮肉更夺人目光。

他呼吸顿了下,又自然地伸出手很轻地点了下:“这里?”

“啊…”刚捏过冰啤杯子的手指沁着凉意,冻得姜南雨一个激灵,却没有半点心眼,眯着眼笑,“嗯,就是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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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霄哑然失笑。

他饮了一口酒沫,冰凉的液体直滚下咽喉,妄图浇灭一丝心头的火热。

“后来就不来了吗?”

“嗯,后来学习忙起来,就再也没来过了。”他托腮沉思,“一定不会是因为我变懒了的!”

两人对视一眼,笑着碰了个杯。

“你呢?”姜南雨也笑问他,“你经常来吗?”

“嗯。”连霄道,“晚上来这里吹吹风,很舒服。”

在每次发疯之后。

“都骑摩托来吗?”姜南雨偏头,一手做了个握把发动的手势。”

连霄乐了,也学着他做了这个手势:“嗯,骑摩托来。”

“那以后都带我一起好不好!”姜南雨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连誉!我喜欢和你一起骑摩托!”

连霄的笑微微僵在了脸上,一瞬间,只感觉脑中的神经都不受控制地被撕扯勾拽。

手指几乎痉挛地捏着啤酒杯,脆弱柔软的塑料在他手中被挤压揉皱,泼出了一点酒液。

这点凉意让他猛然回神,看着满目期待的姜南雨,暗自呼吸缓和情绪,而后如常笑道。

“好啊。”

晚风沉沉,一杯啤酒慢慢饮尽,姜南雨也不知不觉地靠在了连霄肩上。

“我下午给你发消息。”他的声音多了点软软的黏意,“你都没有回我……”

连霄眉梢微动,翻出手机,语气淡然:“可能没有看见,我有两个微信号,一个工作一个生活。”

姜南雨又加了他的“生活号”,后知后觉地微微抿住了唇角。

“连誉…”他蔫哒哒地垂着头,语气有些低落,“你一开始…用工作号加我吗?”

连霄把姜南雨聊天框置顶的手一僵,眼中顿时多了一丝慌乱。

“不是!我——”他一时语塞,磕磕绊绊地解释,“没有,就是、就是那个系统!”

他绞尽脑汁:“呃,系统绑定的,是那个微信号,所以……”

连霄因着撒谎而心虚,却从未想过惹他难过,小心翼翼极了:“南南,对不起,你别生气。”

大概是饮了酒,哪怕甚至不到微醺,姜南雨仍被酒精引燃了些许冲动,他的耳根有些热,板着脸故作严肃:“那你不许动。”

连霄就真的老老实实地不动了,高高大大的一个矗在他面前,眼神却紧张慌乱。

姜南雨心都要化了。

他想到了喏喏被嘟嘟抱在爪爪间的撒娇,又想到了下午发的那只小白狗蹭蹭表情包,心跳得仿佛山上指明路灯闪耀的灯光,明明灭灭,扑扑棱棱。

于是他前倾身子,下巴尖搭上了连霄的肩头,小声嘟囔:“我也想要……”

连霄整个人都钉在了原地,好像连呼吸都不会了。

身边泛着百香果酒香的温度又软又热,黏糊糊、软绵绵地偎到他颈边,伴随着清浅的呼吸与痒丝丝的触感,姜南雨的软发细微地贴在他的颈侧轻蹭。

林间树叶窸窣作响,山风缱绻温柔,连霄恍恍惚惚间看见姜南雨又直起了背,眼尾泛着水光绯色,害羞地咬着嘴唇笑。

“好了,我不生气啦。”

可是连霄却好像被摄了心魂一般,喉结轻动,脚尖碾着草叶,怔怔地向前踏了一步。

月胧星烁,姜南雨清晰地在他的眼眸中看见了一个完整的自己。

他的手指紧张地按进了座驾的皮面里,却抬着头认真地与连霄对视,没有错目半分。

于是连霄屏住了呼吸,微微向他俯身下来,几乎听不见低喃:“南南…”

温热的柔软落在了唇角,像是蜻蜓点水般的轻啄,两人呼吸相闻,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电流从两人相触的唇畔一路窜进了血液脉络,姜南雨的心尖一搏,脑子轰然炸开,嘴唇微动:“我……”

连霄轻贴着他的唇瓣,“嗯?”了一声。

“我在想…”

姜南雨很轻地说。

“会不会曾经有一个晚上。”

“就在这里……”

“我不认识你,你也不知道我。”

“但我们相遇。”

连霄心尖重重一跳。

向悠悠的这颗痘有点太厉害了些,又红又肿,按她自己的说法,简直都不知道里面鼓了几个脓头,可疼死她了。

等慢慢瘪下去的时候,晚夏都晃悠悠地走到了末尾。

在能用遮瑕把痘印盖住痕迹的时候,向悠悠就迫不及待地要和帅哥们去吃饭。

她强烈要求吃她最爱的铜锅涮肉,坐在这俩小夫夫对面她连肉都能多吃两盘!

姜南雨和连霄提了这件事,连霄一口应了下来,就约在了这周五晚上。

时间一定下来,向悠悠简直就是扒着手指开始期待!

姜南雨调笑她说好的夏日减肥计划呢,向悠悠充耳不闻,有帅哥有美食,谁还在乎自己身上几斤肉啊!

临近下班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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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沉闷,空中云层厚重,像是酝酿着一场暴雨。

风太大了,外面的遮阳伞被吹得飒飒直响,伞骨都隐隐被压弯。

这种事情自然不好让女生来,姜南雨和另一位咖啡师出去一起收拾好,甜点师帮着搬了几把椅子,还往门外探头探脑,疑惑着道:“咦,今天我们嫂子怎么还没来?”

一店人都习惯了每天下班前十几分钟就看见门口的大帅哥,有的时候骑摩托,有的时候开轿跑,店里不忙的时候还会进来坐一会儿。

他们也从一开始的新奇调笑,慢慢习以为常,看见连霄牵着姜南雨把人接走时,都不再会起哄,只是依旧彼此对视一眼,心道姜哥和嫂子感情真好呀~

姜南雨看了眼腕表,又看了看阴沉沉的天,没由来地有些不安。

向悠悠也已经拎起了自己的小包包,拍了拍手,很干脆地宣布:“收拾好就下班吧,赶快回家,别真撞上大雨下下来了。”

姜南雨给连霄打了个电话过去,久久没有人接,可是翻来覆去,却竟不知道还能怎么联系上他。

想着每天早上落在自己额间的吻,和一句明朗的“下班我来接你”,他忽然有些茫然。

他们真的了解彼此吗?

或者说,他真的了解“连誉”吗?

大雨落下得十分急促,虽是提前下了班,却还是在姜南雨刚进了小区时就倾盆而下。

保安亭内的值守保安见他没有带伞,连忙开着巡查小电车送他回去,虽说小电车两旁漏风,好歹还是有个遮顶。

姜南雨对着人道谢,小保安憨憨一笑,连忙摆着手又开着小电车走了。

大雨一下,狂风一刮,还真有几分凉意,姜南雨站在门口蹦跶了两下甩甩水,才按开了电子锁推门而入。

他寻思着一直没有收到回复,也不知道连誉现在在哪儿,有没有伞,是不是要去接他一下……

不过他有司机来着,或许是被堵在了路上吗……

说来他还从来没有去过连誉的公司……

结果一进门,整个人都吓呆了。

屋子里乱糟糟的一片,盆栽四倒,沙发软毯的流苏被撕扯地七零八落,就连他放置在门口的小矮凳都不知怎么竟滚到了客厅中央,水晶茶几被撞歪,甚至碎了一道裂纹。

姜南雨心口一悸,一下午都不得安定的心脏像是终于重重栽进了深渊。

“连……连誉!”他慌乱地惊呼,声音在空荡的客厅回荡四散。

姜南雨顾不得什么别的,就想往楼上去找人。

结果根本没上几层台阶,二楼的楼梯口忽然出现了一道黑沉的影子。

“连誉!”姜南雨顿住了脚步,手扶着楼梯,脱口而出,却并未看见人影,而是对上了一双阴森森的狼眸。

姜南雨腿一软,差点跪在楼梯上,狠狠地掐着手心,努力放软了声音。

“嘟嘟,是你吗?”他放出了自己的精神体小狐狸犬。

喏喏团在他身前一层台阶上,“汪唧汪唧”奶声叫着,小尖嘴巴仰着,黑豆豆眼殷殷地看着眼前的大黑狼。

精神体还在这里,连誉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可是嘟嘟现在看起来……并不是什么安好的模样。

姜南雨看着那双陌生又凌厉的眸子,舌根发苦。

“嘟嘟。”他强捺下自己心中的恐惧,向着黑狼踏上一级台阶,“嘟嘟,是我,你不舒服吗?”

黑狼喉间咕噜着,鬃毛炸起,警惕地压低前肢,躬身向他龇牙,是一副随时准备进攻的模样。

小狐狸犬被他这副模样吓得吱哇乱叫,却更像是难过,不知道为什么大黑狼突然对他这么凶。

他圆眼睛水汪汪的,“汪呜”嘤声,拎着两只短短的小前腿搭在上一层的台阶上,试探着想要靠近。

姜南雨咬了下唇角让自己冷静,软着声音试图安抚:“嘟嘟,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好不好?”

黑狼闷闷地向着他低吼,却不曾真的做出什么攻势,姜南雨动作轻微地揉了下小狐狸犬的耳尖,低声道:“乖,快去。”

喏喏迫不及待地踮着小短腿一级一级地努力爬上台阶,姜南雨看着大黑狼僵持在楼梯顶,心跳搏动剧烈到他甚至有些头晕反胃。

怎么会这样,连誉,连誉他到底……

家里一时寂静无声,只有黑狼喉中粗重的喘息,和小狐狸犬努力爬楼梯的窸窣响声。

“嘤~汪叽!”喏喏终于爬到了黑狼脚边,站在下一层台阶上,高高地仰着头,奶声奶气地叫唤。

黑狼低头喷着粗气,看着面前的小白团子似是在沉思,一点一点地垂下头,想要靠近了看个仔细,喏喏却直接伸出了小粉舌头,“滋溜”在他黑润润的吻部顶端舔了一口。

姜南雨几乎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盯着黑狼的动静。

大黑狼似乎也被小白团子舔懵了,喏喏却毫不见外地又蹦哒上了最后一级台阶,熟门熟路地钻进他两爪之间,哼嘤哼嘤地蹭着撒娇,委屈地呜呜直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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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在控诉他怎么这么吓人。

而嘟嘟竟也真的慢慢软化了眼眸,喉间低低哼了一声,慢慢窝趴在地上,生涩、又僵硬地低下头用鼻子拱了一下小白团。

喏喏被他这一拱,差点儿又栽下台阶去,一爪子拍上了嘟嘟的大鼻子,端的是一副恃宠而骄的架势,给姜南雨吓了个好歹,可嘟嘟却无大反应,只低眉顺眼地又去蹭前腿间的小白团子。

姜南雨小心翼翼地上了楼梯,轻声唤他“嘟嘟”。

大黑狼抬眸看他一眼,喉间沉沉地“呜”了一声,姜南雨终于在他眸中看见了几分熟悉的神色。

他这才恍然自己背后已然起了一层冷汗,虚脱般地坐在楼梯上,试探着伸手递向大黑狼。

嘟嘟喉间呜呜咽咽,偏头蹭了蹭他的手心。

姜南雨终于松了一口气,指尖微颤地抚摸他偏硬的皮毛,声音里都含了几分哭音:“你吓到我了,嘟嘟,怎么都不认识我了。”

精神体与本体息息相关,嘟嘟对他这副陌生的模样,那连誉……

姜南雨呼吸一滞,几乎不敢想象。

他捧着嘟嘟毛茸茸的脸,慌乱发问:“嘟嘟,连誉在哪儿?他怎么了?”

一瞬间,房间里静到仿佛能听见针落下的声音。

黑狼缓缓抬起眼眸,方才渐渐消散的阴霾重又缓缓凝聚。

他冷漠地站立起来,小狐狸犬被无情地从他修长的前腿上抖落进姜南雨的怀中,可怜地“汪嘤”直叫。

黑狼凶恶地龇起嘴,尖锐的獠牙泛起冷冽的光,姜南雨怔愣地望着他,眼瞳几乎缩成了一芒尖粒,嘴唇发抖,无声喃喃:“嘟……”

好像只是一眨眼的瞬间,姜南雨感觉自己的头被大力按入一片温热的怀抱,眼前一片蒙黑,只听见一声沉重的撞击声,而后就是一阵天旋地转,男人的闷哼声在他耳畔轻响。

他大口大口地喘息,死死地抱着怀中的小狐狸犬,手指痉挛地绞住了手边的衣襟。

是……是……

他知道的,他知道这是谁……

仓皇睁开眼,他竟是被带着直接滚到了楼梯下,却被好好地护在怀中,远远离了大黑狼。

男人紧紧地按着他的头在自己胸口,冷冷地盯着楼梯上层的大黑狼,声音是他从未听过的骇人。

“滚。”

“连……”姜南雨抓着他胸口的衣襟,蓦然惊醒,“连誉!连誉!”

他哆哆嗦嗦地终于掉下泪来:“你……你怎么了,嘟嘟……他,他好像不认识我了,呜……你……”

姜南雨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竟然在哭,只觉得自己怎么奇怪地喘不过气,在连霄怀里直打颤。

“别怕,别怕。”连霄把他扣进怀中,一遍一遍地亲吻他的额头,“对不起,还是吓到你了……我不想这样的,南南,对不起……”

姜南雨在连霄怀中仓促止了泪,还记挂着嘟嘟,抬起头来果然见到黑影还僵持在楼梯顶,喉间“嗬——”声似在警告,肌肉强硬紧绷,龇出的尖齿锋锐,狼眸中的凶色更戾。

“他……他……”姜南雨焦急地语无伦次,“是我不好,我,刚刚明明他都已经好了,是我又刺激到他了,连……”

“嘘。”连霄拇指按住了他的嘴唇,很轻地揉了下,“别说了,不是你的错。”

他冷淡地看着上面的黑狼,轻声道:“他讨厌我。”

姜南雨怔然:“讨厌……你?”

为什么会有精神体……讨厌自己的主人?

“嗯。”连霄没什么情绪道,“所以这个时候,不要在他面前提我的名字。”

不论是连誉,还是连霄。

像是在应和他说的话,黑狼发出长长的嗥叫,充斥着狂乱凶狠的气息,目光狠狠地钉下来。

姜南雨抱着喏喏,一人一犬皆是一抖。

连霄烦躁地皱眉,把姜南雨拉到自己身后,直直地凝视黑狼:“你吓到他了。”

黑狼喉间吼叫,踏步凌乱,一双眸子却直勾勾地盯着姜南雨,蓝灰色的眸子中隐隐有血色迸现。

连霄闭上眼,额角也开始一突一突地涨跳,手指狠狠嵌入掌心。

不可以……

精神体已经吓到南南了,他不可以,不可以再……

“嘟嘟。”耳边却忽然响起姜南雨温润的声音,明明还含着哭音,软软的,仿佛一揉就碎。

姜南雨蹲下身来,把喏喏放到了地上,喏喏贴着他的小腿,仰着头嘤呜嘤呜地冲着高处的大黑狼叫唤。

连霄看着他在自己身边的一小团,嘴唇轻动,像是想要说什么,却不知该说什么。

“很难受吗?嘟嘟?”姜南雨心疼看着狼眸森红的黑狼。

明明刚刚安定下来的时候,都已经会在他的手心蹭脑袋了。

“让喏喏去陪陪你好不好?”他像是在哄小孩子一般,再不开口提他的主人,只柔柔地哄着他,“你看,喏喏也很想你。”

小狐狸犬应和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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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边跳。

黑狼凝视了他半晌,踢踏着厚实宽大的前足,喉中滚出一声呜咽。

姜南雨拍了拍喏喏的小屁股,示意他过去,而他跪坐在地上,全然一副柔软无害的模样,和黑狼有商有量:“那你要对他温柔一点好不好,刚刚你把他踢下来了,喏喏很难过。”

“呜嘤~”小白狐狸犬细声细气地叫唤,下巴搭在第一级台阶上,黑豆豆眼无辜地望着大黑狼。

黑狼抖了抖尾巴尖,好似情绪也有些烦乱,尖耳一颤。

姜南雨又软声道:“我知道不是你的错,你也……你也控制不了自己,对不对?”

连霄沉默地站在姜南雨身边,心弦被狠狠一挑。

【不是你的错】

【你也控制不了自己】

他闭上眼睛,无奈苦笑。

两人站在下面,看着小狐狸犬屁股一撅一撅地向上爬台阶,向着暴戾的大黑狼无畏而去。

连霄的声音有些嘶哑:“你……不怕吗?”

姜南雨摇了摇头,却又迟疑着,点了点头。

连霄紧握着的拳头在发抖。

“我怕的。”姜南雨轻声说,“但是,我不是怕你。”

他还跪坐在地上,此时抬眼望向连霄,声音低柔,眉眼凝着些许难过。

“我怕,嘟嘟真的不认识我了。”

“连誉。”他轻声道,“那是不是代表,你就不再认识我了。”

爬上了楼的小白团子不知道被黑狼叼到了什么地方去,却好在终于安抚了下来,还能听见喏喏不知从哪个角落回响来的奶里奶气嗷叫声。

精神一松懈,姜南雨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淋湿的衣服贴在身上的寒意。

他打了两个喷嚏,被连霄连忙用毯子裹起来,抱进了浴室:“你先洗个澡,我去给你拿衣服。”

“哎。”姜南雨拉住了他的手,“我的衣服都在卧室里,你,你别上去。”

嘟嘟霸占着二楼,还不知道他现在上去要怎么样呢。

连霄握着他的手,轻问:“那,我在一楼客房里,给你拿些我的衣服?”

姜南雨有些别扭,却低低地“嗯”了一声。

衣服空荡荡的,领口很大,袖口要卷上两圈,裤子也拖得很长,姜南雨洗了个热水澡,揉着鼻子拖沓到客厅,感觉裤子还是不太方便,坐在沙发上把裤腿再卷起来一点。

连霄从厨房出来,正想唤姜南雨先喝点红糖姜汤,却看见了他被宽松的家居服裹得小小一团,喉结狠狠一滚。

一楼那间客房……是他的。

是连霄的。

外面大雨呼啸而下。

虽是记挂着楼上的黑狼精神体,但似乎已经被小狐狸犬安抚了下来,姜南雨看着神色如常的连霄,担忧乱蹦的心跳也慢慢平静。

或许……并不是什么要紧的问题?

手机短信接到了暴雨橙色预警,家里却亮着柔和的橘色桌灯,沁着温馨与安谧。

冰箱里的食材齐全,连霄给姜南雨下了碗简单的云吞面,自己去收拾被黑狼发疯搅得一片狼藉的客厅。

姜南雨叼着面条细细地嘬咬,还挺惊喜:“连誉~你下面挺好吃的哎!”

连霄闷声一咳,差点把手中的小矮凳子又摔了。

晚上,两人靠在客房的大床上,姜南雨心思浅,转眼就在琢磨着床头柜边的投影仪,还挺新奇。

“你怎么还在客房里放投影仪呀?”他咕咕哝哝,“主卧都没见你放诶,再说客厅不是有电视吗?”

“嗯……”连霄沉默,不知道怎么回答。

能怎么回答,难道直言为了不和他哥在选看什么电视的时候打起来,所以干脆两人隔开吗?

好在姜南雨也并不执着于讨要一个回答,连上投影仪,就安安稳稳地看起了自己的剧。

连霄在他身边倒是有些不得安定。

他捏着姜南雨的手指,轻声道:“南南,你不想问我些什么吗?”

“嗯……”姜南雨专注地盯着投影,又开始咬指甲了,“问、问什么呢……”

音响里突然发出噼里啪啦的噪响,姜南雨吓得肩膀一颤。

剧情冲突四起,女主陷入车祸,轰轰轰连环爆炸,而后拖着残败的身体被反派带走。

再睁开眼时,已经被深度洗脑,沦为了反派的指使工具。

姜南雨抱着膝盖小声问:“她…………真的会全都忘记吗?”

连霄没有说话,陪在他的身边,两人安静地看着剧情发展。

直到这一集的末尾,男主飙车甩尾停在女主面前,刀柄抽开她的机车头盔,两人双目深切对视。

姜南雨紧张耸起的肩头终于微微放松。

连霄捏着他的手指,轻声回答他的问题,声音裹在片尾曲中,显得有几分模糊。

“不会。”

“喔……”姜南雨眨了眨眼,偏过头,对着连霄温吞吞地笑了,“那我问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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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霄看着他的笑颜,牙根微痒。

一时间,心脏像是被雾气氤氲的泉水包裹,又像是被安置在温暖的壁炉边,能听见悸动燃烧时发出的噼啪作响。

许是晚间受了惊吓,姜南雨睡得不甚安稳,微蹙着眉,时而轻颤。

而连霄却更不好过。

压抑了几乎一整天的裂痛在深夜汹涌翻腾而上,连霄克制着力度拥抱姜南雨,贪婪地闻嗅他身上的味道,身体里暴涨的冲动却一层又垒一层高。

他颤抖地深呼吸,滚烫的气息打在姜南雨面上,熨红了他皙白的肌肤。

只要一闭上眼,连霄就无法分清自己与黑狼的神思,明明平日里像是割裂的存在,却在这个时候交融了兽性。

想要撕咬、想要破坏、想要占有。

连霄狼狈地喘息,大汗淋漓。

他凝视着怀中的姜南雨。

为什么,为什么已经亲眼见到无法控制的可怖精神体,还能安然靠在他的胸口,一团可怜、却又予取予求的模样。

这一刻连霄好像想了很多。

旁人的恐惧、父母的悲痛、医生的警告。

面对着100%匹配度时的犹豫。

……以及,连誉看着他,一字一句、坚定又冷酷的话语。

可是转瞬,这些就尽如泡沫破灭纷飞。

他只感到姜南雨偎在他的肩头,伴着甜香的温暖。

【……你会忘了我吗?】

不,不会,不可能。

连霄狠狠地抱着头,浑身战栗。

恍惚间,他又听见了狼的嚎叫,如同魔音贯耳,噩神入梦。

他蓦然睁开眼睛,蓝灰色的眼眸中是漠然的暴戾,怀中浸着月色的柔软身体对他充满了致命的吸引,仿佛那是自己救命的良药,能治愈脑中撕裂般的剧痛,引诱着他不断靠近、闻嗅、舔舐…………

而后,拆吃入腹。

姜南雨是被颈边的刺痛惊醒的。

意识模糊间只感觉身体被什么沉重的烙铁禁锢,他张开口,无意识地小声唤“连誉”的名字。

可是身上的人听了反应却更激烈,大手用力钳住他的下巴,滚烫的唇舌就压了下来。

姜南雨蓦然惊醒。

话音已然被尽数掠夺,身上的男人噬咬他的下唇,绞着他的舌头肆意勾缠,迫不及待地吞咽着黏湿的涎液,把他的舌根吸得都酸麻。

姜南雨呜咽,抬眼却对上了那双蓝灰色的空茫双眸,心中顿时一悸。

男人的眸中血色殷红,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含含糊糊地说:“不许、叫他的名字。”

“不叫、不叫……”姜南雨心疼地亲吻他的嘴唇,只以为他是受到了精神体的影响,混乱了自我认识,一同对这个名字产生了排斥。

“你想听我叫什么?”

连霄死死地皱起了眉。

他的意识不甚清明,却又下意识地阻止自己说出“连霄”这个名字,眸中挣扎之色愈发浓重,阴沉地几乎滴水。

姜南雨心间一抽一抽地疼,手指轻抚着他英挺的眉,忍着羞赧,小声哄他:“……叫‘老公’好不好?”

连霄眼睛瞬间一亮,吃着姜南雨的下唇在嘴里又吸又咬,灵活的舌头钻进姜南雨的口腔肆意舔舐,搅着他的舌头翻天覆地地来回吮弄。

交融的津液从唇畔滑下,连霄伸出宽大的舌头去舔亮晶晶的湿痕,把姜南雨下巴舔得绯红,又黏黏糊糊地叫他“南南”,叫他“老婆”。

他吻的力气很大,姜南雨只觉得嘴唇麻麻地发痛,和平日一点都不一样。

自从那天在山顶的亲吻之后,连霄就经常会亲他,但大多都是浅尝辄止,亲啄唇瓣,含着一点舌尖温温柔柔地触碰,就已经把他弄的脸红心跳。

可是现在的连霄像是要把他吃下去一样,姜南雨在他的攻势之下浑身发软,却也没有一丝反抗的念头。

连霄叼着他的唇肉在齿间厮磨,一只手摸进他的衣摆,指腹捻着两颗圆润的腰窝揉,又很快钻进裤腰,大力抟捏丰润绵软的臀肉。

这样和人亲密相触太过于陌生,姜南雨有些别扭地想要合拢腿,却已经被连霄紧紧地嵌入其中,他柔软的腿根隔着衣物蹭上了男人腰侧坚硬的肌肉。

两人下体蓦地相撞,连霄猩红目中的兴奋之意更浓,粗喘着气摆动腰身就这么顶他,肿胀的性器坚硬粗莽,胡乱地到处乱戳,硕大的龟头撞向颤巍巍的精囊,又撞上前方微勃的性器。

姜南雨喉间滚出一声哼吟,腿根扑簌簌地颤,阴穴处无法自抑地湿了一滩。

“南南……南南……”连霄一手掐住了他的腰拎起来,另一手直接扒下了他的裤子,又放出自己胯下冒着热气的肉龙,气势汹汹的龟头直嵌进腿缝里前后碾磨。

湿意更重。

“啊……啊~”

姜南雨抖着声音喘息,身上的连霄太烫了,烫的他都不知怎么被带着烧了起来,性器肿胀难忍,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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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鼓胀骚痒,可他却又被死死地箍着无法动弹,难堪地轻摆着胯部妄图在连霄身上磨蹭。

连霄却在极度兴奋之下并未感受到什么过于黏湿的异常,狠狠地亲了姜南雨嘴唇一口,就低下了头去,一路又舔又咬地钻到他下腹,想要含入他的性器。

可却在下一秒,整个人顿住了。

色泽尺寸健康的性器、可爱娇小的阴囊、皱缩紧窄的后穴。

可是中间的是什么。

濡湿软嫩,黏上了一滩热乎乎的水液,肥软泛着靡香的……一汪阴穴。

姜南雨是个双性人。

虽然少见,但在现下社会倒也没什么太过于奇怪的,婚检报告中写得清楚明白,是连誉也知晓的事情。

可是连誉知晓和连霄有什么关系。

脑子里此刻本就只被狼性兽欲充斥的连霄,一瞬间快疯了。

“南南……南南……!”他叫唤着,高挺的鼻梁几乎整个顶上逼穴,深深闻嗅了一口淫水的腥甜,而后在姜南雨还来不及反应之时,张口含进了两片阴唇。

姜南雨小腹狠狠一弹,想要唤他的名字,又怕刺激了他,呜呜咽咽地却不好意思真的喊出“老公”,难堪地咬着自己指节,眼前一片激情昏花。

而连霄像是被引诱了一般,埋首在湿淋淋的水穴里用舌面重重舔舐、咬着阴唇嘬吮,把粉白的肉逼逐渐舔得艳红瑰丽。

他像是个贪吃的孩子,仔仔细细地舔遍每一丝褶皱缝隙,用舌尖拈弄勾挑,唾液和黏腻的淫水混在一起,前端挺翘的阴蒂顶在鼻尖,被若有似无的触碰勾得骚痒硬涨。

姜南雨不知什么时候两眼泛泪,腿弯搭在连霄的肩头,被连霄掐住了小腿,手指揉着他的小腿肚,揉得发红发软。

连霄又去含咬他的阴蒂,可他哪懂得那么多的技巧,只好就像是与姜南雨接吻时、亲吻他柔软的唇珠一般,卖力地用唇舌抚弄,吻得啧啧作响。

“痒……好痒……”姜南雨小声抽泣,断断续续地哭,“你、咬一咬——呜啊!”

连霄衔住那颗从包皮中颤悠悠探头的艳红珠蕊,无师自通般地咬在齿间向外拉扯,敏感的嫩肉被扯成一条,又狠狠弹回蚌穴顶端,颜色艳得像是血红宝石,姜南雨瞬时仰头无声哭喊,小腹狂颤着泄出了一滩潮液。

恼人的舌头这个时候还不曾离开,撩起滴滴啦啦向下流淌的水液又向上舔舐,把黏腻的汁水糊在淫艳的穴肉上,来来回回舔得晶莹媚人。

连霄终于恋恋不舍地放过了外阴,卷着舌头就往胀开一点点细缝吐露汁水的逼穴里钻。

舌头柔韧又黏软,轻而易举地陷进了颤抖的细缝,在姜南雨还未曾从高潮席卷中回过神来时,就勾起舌尖顶磨着穴壁来回抽插,深深捅到能舔进的最深处,连牙齿都压在了滚烫的逼肉上,轻咬着肉蒂把娇嫩的肉穴舔得酸麻胀痒,吃不够般地绞着舌头痉挛。

连霄仿佛已经不会说话了,神思混乱,只会喉间嘶吼。

舌头太短了,根本舔不到深处,意识到这一点后,他恋恋不舍地抽了出来,卷起湿淋淋的舌头舔了舔唇瓣,把骚水尽数咽下,在姜南雨一口气还没喘匀时,又张口含住了他最初的目标。

他的攻势太过于密集了,姜南雨整个人颤得一塌糊涂,清纯无辜的眼眸中都含着湿湿媚意,被欺负惨了。

从未被如此包裹住的阴茎在高热黏湿的口腔壁里敏感的要命,甚至刚刚还在他阴穴里舔弄的舌头此时正顶着翕张的马眼戳弄,舌尖卷着龟头下的浅沟一遍一遍描画,又含进深处用喉咙夹缩。

姜南雨感觉自己要被潮水淹没了,耳畔嗡嗡鸣响,几乎有一种溺毙的窒息感,手脚像是陷入了绵软的蜜糖漩涡,无法挣扎。

可是下一秒,软烂成一团的身体里忽然慢慢顶进了一根修长有力的手指。

姜南雨一个激灵惊醒,喉间细细喘息。

逼穴刚刚都被男人舔麻了,又烫又肿,一根手指在里面旋转开拓地无比顺畅,又慢慢地顶进了第二根。

湿透了的甬道乖顺地缠绕着入侵者,像是在弥补刚才舌头无法舔深的遗憾,贪婪成性地吞着手指向里绞。

连霄感受到了那股子吸力,整个人的眼睛更红了,动作几乎有些粗鲁地给姜南雨深喉,绞着口腔又吸又舔,姜南雨哪受得住他这样,连叫声都喑哑在喉腔里,腿根抽搐着,像是连灵魂也一道被吸走了,尽数射入了他的口腔。

男人直勾勾地盯着满脸春色的姜南雨,喉结轻动,把精液吞了下去。

然后迫不及待地覆在了他的身上,刚刚还灵活的舌头现在却仿佛僵住了,艰难地、又迟疑地,叫了他一声:“南……南?”

蓦地一下,姜南雨鼻尖酸得要命。

为什么会这样……

他到底怎么了?

姜南雨从来没有过如此强烈的、想要去了解一个人的欲望。

“是我,是我。”他抬头,软着手地捧住连霄的脸,耐心地、温柔地回应他每一声生涩又不确定的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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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霄好像又听不进话了,他只急切地含住了姜南雨的嘴唇,唇齿间还残留着淡淡的腥味,亲得姜南雨头晕目眩。

从未吞吃过异物的肉穴被手指玩得愈发柔软淫媚,骚水潺潺,咕叽咕叽的水声萦绕在两人耳畔,蒸得姜南雨白皙的脸颊绯红娇媚,偏着水眸清澈温润,连霄几乎看呆了,狠狠地吞了下喉结,胸腔震动,发出无意义的低吼。

他再也无法忍耐,抽出湿淋淋的手指,握着腥红沉重的阴茎,压在细缝微涨的逼穴口,粗鲁地从上而下狠狠碾磨,浅沟勾弄着硬翘的阴蒂,肉棱把肥软的阴唇碾得变形扁软。

姜南雨狼狈地喘息,纤薄的胸膛上下起伏,大敞的领口下,两颗挺立的樱蕊俏生生地立着。

连霄掐着他的腿弯勾在自己腰上,沉腰挺胯,耐心全无地狠狠将性器夯入软烂的湿穴。

然而只堪堪顶进了一个头就不得不停了下来,肉壁上的褶皱仿佛层层叠叠地涌过来阻滞了他的进攻,又像是绞得太过于厉害,使他根本无法逃离这骤然的夹缩。

姜南雨疼得眼前发黑,腿根直颤,好像被这火烧的利刃劈成了两半。

可此时的连霄理智全无,一手箍住他不断抽搐的小腹,另一只手残忍地按住红肿的花瓣掰开逼穴,微微向后撤开一点腰,就又狠狠地向里撞去,硕大的肉龙像是一根粗红的烧火棍,毫不怜惜地捅入紧致娇嫩的花穴。

姜南雨仰头无助地喘息,眼泪扑簌簌地掉,却咬着牙没有发出一丝痛哼声,努力地放松着接纳他的粗暴。

而刚才被又舔又揉的水穴显然早已软烂熟透,淫水晃晃,虽是被巨大的肉茎撑到几乎泛白摊平,却仍柔韧极好地裹紧了肉头吮吸。

连霄喉间发出舒爽的哼声,热汗淋漓,伸手掐着姜南雨白腻的腿根,压下身去,汗珠顺着他的发丝滴落在姜南雨的下巴、肩头,像是落入静水的热油,激烈沸腾。

他绷紧小腹,形状夸张的肉龙贲发勃胀,耸胯彻底楔入阴穴,几乎是要在他的小腹深处砸起骚汁溅出水花。

“呜……慢、慢一点,呜……太深了……”姜南雨的声音都在发抖,手指握不住连霄汗津津的肩臂,只狼狈地划出了几道指痕。

些微的疼痛却激起了连霄更加暴虐的挞伐欲,一手勾起他的腿弯压在胸口,几乎是用砸的把鸡巴灌进逼穴深处,过分饱胀的穿透感逼得姜南雨眼尾发红,呜咽着无意义的委屈哼嘤。

肥软的穴肉却迫不及待地裹住肉茎吮吸,细细密密地卷附着鼓胀的肉棱青筋,直往深处吞咽,痴缠的淫水直喷,恍若包裹着鸡巴的另一层膜,激烈的绞吸感让连霄本就粗勃的性器又胀开一圈,把细嫩的穴口撑得愈发可怜瑟缩。

硬烫的性具在水穴里越操越快,一开始还有一小截在外面含不进去,随着龟头一次一次地撞入深处猛凿开拓,逼穴也被捣地愈发软媚,淫水像是失禁了般的向外喷,把粗棍浇得湿淋淋地油光水亮,又在来回抽插间溅出穴口,顺着股缝腿根蜿蜒在光滑白嫩的腿间,把床单浸湿一片。

姜南雨闷在喉间的痛哼声也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压抑不住的呻吟,手指无措地蜷握,想要抓住什么,来稳一下自己好像被抛至风口浪尖的身体。

他闭着眼睛,激情的泪水止不住地从眼尾滚下去,又被濡软高热的舌头一一舔走,空荡失落的手心也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紧紧攥住。

黏湿的睫毛颤巍巍地掀开,连霄通红的双目就在他面前,牙齿咬着他的指尖,像是真的想要撕扯他的皮肉,又像是怎么也下不了口,只含在口中一遍又一遍地舔舐。

“南、南……?”他断断续续地唤,声音嘶哑模糊,挺胯重重深入,把姜南雨的下体撞得通红,一次又一次地反复摩擦嫩口。

姜南雨的身体被操得一耸一耸,眼泪珠子都滚到了颈窝,在锁骨湾里浅浅一晃,小腹酸得像是浸透了皮肉血脉,连骨头都发麻发酥。

可他还是哑着嗓子,一遍又一遍耐心地回应连霄的呼唤。

“嗯……”

“南南……”

“是我。”

“南南。”

“我在……”

肉穴里的粗茎蓦然弹跳胀大,连霄劲壮的胳膊死死地把人箍在怀中,不要命了似的横冲猛撞。

姜南雨小腹震颤,眼前直发花,张口狠狠咬住连霄的肩头,腿根颤抖。

逼肉绞得鸡巴进退两难,连霄终于紧紧地按着姜南雨的后臀、像是要融进自己的骨血一般,两颗硕大的囊袋挤在穴口磨得嫩肉几乎要破皮洇血,粗莽肉柱狠狠压进软穴,精关骤开。

他喉间粗吼着将精液一股一股射进姜南雨身体深处,前所未有的快感炸得他头脑发懵,腰眼酥麻,痴痴地叫喊。

“南南……”

一晌贪欢,好眠无梦。

姜南雨乍听到手机铃声时,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哼哼了两声,半点都没动弹。

直到铃声又一次响起,他才半眯着眼睛,伸手去摸手机,按下了接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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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的人只听见了清浅的呼吸声,于是轻笑。

“南南?”

“嗯……”姜南雨呜咽一声,声音黏黏软软,掺着呻吟彻夜的轻哑。

“该起床了,好不好?”连霄的声音温柔又和软,哄小孩子一般。

“我早上给你煲了粥,起床吃一点,嗯?”

“唔……”姜南雨埋着头在枕头里面蹭了蹭,声音像是有点儿委屈,“你去哪儿了……”

连霄笑道:“我去公司了啊,宝贝儿,不上班怎么养你。”

“哦……”姜南雨蔫嗒嗒的,意识模糊地和连霄又说了几句话,含含糊糊地问他还好吗。

连霄微微怔了下,心尖像是被羽毛轻挠而过,半晌又叫了声“南南”,却没有收到回应,原是人又睡过去了,通话不知怎么被挂断,只剩下嘟嘟嘟的忙音。

他无奈地放下了手机,默默出神。

入目并不是公司的办公室,而是一片纯白。

白色的墙壁、白色的桌椅,以及……自己身下白色的病床。

倚在墙边的男人忽然一声轻笑。

连霄转头望去。

是一张熟悉入骨的、与他一模一样的面容。

——连誉。

“‘南南’。”连誉玩味笑着,手中抛着一只苹果,深灰眼眸中却不含一点笑意,“连霄,你怎么一副好像已经离不开他的样子了。”

连霄没有说话。

“所以,哪怕到了现在这样。”连誉道,“你还是坚持认为,但凡在相处过程中他提出了不愿意、不合适,你就会放手让他走吗?”

连霄的拳头默默握紧,下一刻,就被床边的白色束缚扣收紧勒住。

他知道,如果他再多用一分力,就会有微电流刺穿过来,冲击他绷紧的肌肉。

“可是,哥。”他终于低声开口,“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

“那是你。”连誉冷冷一笑,“他既然出现了,我就不会让他有走的机会。”

房间里一片静默无声。

连誉忽然勾唇:“说来,做爱的时候被心上人喊着别人的名字,感觉怎么样?”

“连誉!!!”连霄蓦然暴起,怒目瞪视,眼神像是刀子一样扎过去。

小臂上白色的束缚扣被他挣扎拽扯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床头的警示灯猩红闪烁。

下一秒,连霄整个人僵住,肌肉不自然地抽搐,而后脱了力般地砸回床上,狼狈地喘息。

“喔~”连誉无谓地挑了挑眉,“所以他就是这么喊你的?”

连霄死死咬着后牙根,一声不吭。

病房门被霍然撞开。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又发作了?”一位身着白大褂的女医生急匆匆地跑了进来,目光一扫,就苦了脸。

“祖宗,你们能不能别吵了!我一份检查报告都没出来的时间你们都能吵出一次警告吗!”

连誉伸手把苹果抛到连霄床上,一字一句道:“连霄,你总要为自己的懦弱付出代价。”

说罢,也不再理会一旁欲言又止的医生,转身走向病房门。

听着他的脚步声,连霄终是开口叫他,声音沙哑:“哥。”

离开的脚步顿了半分。

连霄轻声道:“你对他好点。”

连誉微哂,不言而去。

那可是他名义上的小先生,怎么会对他不好?

姜南雨一觉睡到了中午。

被唤醒的时候,还昏沉沉地有些使不上力。

他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看见了眼前深灰的眼眸。

“连誉……”他哑哑地喊。

“嗯。”连誉坐在床边,手指轻轻将他凌乱的发丝拨开。

所以,他就是用这样的声音、这样的语气,一遍又一遍地喊着连霄的吗?

连誉眸中的神色不明,心中却有些微妙的异样,声音仍轻缓:“南雨,你有些发烧,我帮你请了假,起来吃点东西好不好?”

“唔……”姜南雨摸索着去握连誉在他脸上轻抚的手指,掌心高热,却又使不上力气,软软地一团裹着连誉的手指,被他有些孩子气地压在了脸下,含糊着咕哝,“好……”

语气倒是乖顺,行动却没有半点应承。

连誉手指在姜南雨掌心轻轻一挠,就逗得人又哼哼了两声,他不由失笑,笑意中掺了两分不自知的柔和。

姜南雨迷迷糊糊地被带着去洗漱,又被用薄毯裹着抱到了餐桌边,半晌才慢慢回过神,发现整个人像是孩子一样坐在连誉腿上、被抱在怀里喂粥,顿时大窘。

“我……我可以自己……”他伸手去推连誉的胸膛,想要直起身,却又顿时感到腰间一软,腿间火辣辣的胀痛,怎么都使不上力。

“乖一点。”连誉把勺子抵到他的唇边,端的是哄慰的语气,“小心撒了。”

喝完了粥,量了体温,还微微有些烧,于是吃了颗药,又被抱回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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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过程姜南雨脚都没有挨过地,手心徒劳地抵着连誉的肩膀,红着脸讷讷地说不出话,像是被卷入了什么无法逃离的温柔乡。

他后知后觉连誉正抱着他上去二楼,不由有些担心:“嘟嘟……已经好了吗?”

“嘟嘟?”连誉轻念了遍,而后轻笑,“嗯,别担心,已经没事了。”

他示意姜南雨看向一边,果然在一角朝阳的绒毯上,黑狼懒洋洋地趴伏甩着尾巴,白色的小狐狸犬围在他的身边,像是有些疑惑地打转,试探地去轻嗅。

然后被一爪子按趴了娇小的身躯,“叽”地一声叫,生无可恋地又被叼着后颈塞进了黑狼修长的前腿之间。

姜南雨望着他们,像是终于放下了心思,小下巴搭在了连誉肩头,声音绵软:“那你呢……还好吗?”

“我?”连誉把他放在床上,笑着蹭了下他的鼻尖,语气颇有些意味深长,“我还没问你,你先来担心我好不好?”

姜南雨还有些晕乎,烧得小脸粉粉的,呆呼呼地望着连誉,像是没有听懂。

连誉无奈地替他又拉好了被子,在他额间轻吻了下:“再睡会儿吧。”

“嗯……”姜南雨哝语低应,又舍不得地牵着他的衣角,“你呢?”

“我就在这里。”连誉轻声道,“不去公司了,陪着你,好不好?”

“……检查结果有点出乎我的意料。”电脑上的视频对话框中映着一袭整洁的白大褂。

陶宜之看着手中的晶屏,语气带着几分惊叹:“精神体状态稳定,和连霄的融合度也在平均数值以上,往常要达到这个数值,基本都要到他发作结束、甚至恢复期中后的程度。”

连誉靠坐在沙发椅中,垂眸不知在思索什么,半晌,轻声道:“嘟嘟。”

“……啥?”陶宜之揉了下耳朵,怎么从眼前这个吸血资本家的口中听见了可可爱爱的拟声词。

连誉抬眼看她,似笑非笑:“连霄的精神体,叫‘嘟嘟’。”

陶宜之满脸的一言难尽。

“呃,那位,100%取的?”她艰难开口。

“嗯。”连誉道。

又皱了皱眉:“他有名字,不叫100%。”

“呵呵,好的好的,老板,我知道了。”陶宜之在心中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下一秒又正了神色。

“不论其他,去寻找姜先生的确对连霄很有帮助,这一次发作已经是要平息的势态了。”她道,“不知道姜先生那里是什么态度?往后还愿意帮助陪伴治疗吗?”

什么态度?

连誉心中微嘲。

毫不知情、被欺瞒、被蒙骗的态度。

他抬眼,望着屏幕一角。

画面中是躺在仪器设备上的连霄,他的身体并不虚弱,相反,所有的身体数值都远远超出正常指标。

此时,他颇有些不适地皱着浓眉,却比往常这个阶段的状态好上太多,至少已经有自我意识,偶尔还会松开紧攥的拳,摸着自己的肩头出神。

另一台特制仪器扫描出的影像显示,嘟嘟的状态也颇为稳定,没在独立设备舱中乱啃乱咬、横冲直撞,而懒懒地趴倒在一边,甩着尾巴,不时喷着鼻息,张大嘴巴无声嗷叫。

连誉定定地看了他们一会儿,没有回答陶宜之的话,只道:“照顾好连霄,有情况再跟我联系。”

“好的老板。”

连誉回到卧室,坐在床畔,静静地看着姜南雨的睡颜出神。

青年的眼尾还泛着些许红痕,映衬着浅浅一点泪痣,多了几分勾人的意味,偏偏连誉知道,待他睁开眼,那又将是多么干净清澈的一泓明泉。

好像会接纳所有、又愿意包容一切。

很遗憾。

连誉轻轻地抚摸着他的眼尾,在心里淡漠地想着。

他不会为自己所做的决定感到抱歉。

只是……

连誉皱起了眉,手指背又探向了姜南雨的太阳穴。

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没退烧?

姜南雨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热得都有些迷糊。

不知什么时候,忽然有一抹凉意落到颈间,他手上绵软无力地按住那抹沁凉,意识迷离,哑声哼吟:“渴。”

那抹沁凉顿了一下,而后抽身远离。

姜南雨想要再将其握住,然而眼皮沉沉地像是被胶水粘在一起,他怎么都无法寻其踪迹,什么也找不到、握不住,顿时委屈地眼睛都湿了,小声啜泣。

可是不一会儿,那抹沁凉又贴上了他的颊侧,伴着男人低低的、又令人安心的声音:“怎么哭了……不是渴吗?”

他被人尝试着扶起上半身,可身体却好沉,整个人像是一捧水,软绵绵地向下滩,怎么都支不起半点力,急得又要掉眼泪。

连誉无奈又好笑,拇指拭去他眼角的泪,轻声哄:“不哭,别哭了,没事的。”

姜南雨委屈地小声呜咽:“想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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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现在晕得连扶都扶不起来,连誉轻叹:“好。”

“我喂你。”

而后就是一抹柔软温热的触感,贴到他的唇边,他像是荒漠里久旱的旅人,迫不及待地伸着舌头去舔食甘霖。

连誉暗自屏住了呼吸。

眼前的姜南雨意识不清,手指揪着他衬衣领口,滚烫的小舌头磕磕绊绊地舔着他的唇缝,甚至用上了牙,像是一只焦躁的小兽,哼哼唧唧地讨要着更多。

可他又生怕姜南雨这么急切要被水呛住,含了满口的温水也不敢一起喂给他,控制着自己,小口小口地渡进他的口中。

姜南雨迫不及待地吞咽,含着连誉的下唇吸咬,两人的唇瓣都被温水浸得一片水亮,他讨了便宜还卖乖,黏黏糊糊地嘟囔“还要”。

一杯水慢慢喂下去,连誉被姜南雨啃得嘴唇都肿了。

他用拇指揩去了姜南雨唇畔不知是温水还是涎水的晶莹,眸色暗沉,语气却轻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唔。”姜南雨抿着唇挣扎了好久,清醒时无法诉之于口,现下脑袋迷迷糊糊,被人哄着,终于别扭地小声道。

“下面……疼。”

连誉神色有些微妙,结果待到掀开薄被、拎起他薄薄的内裤一看。

艳红的阴穴在粉白的腿根间格外扎眼,阴唇外翻、阴蒂肿大。饶是连誉并未曾见过,看到中间那个该是一小条羞怯细缝的地方,此时吓人地高高肿起、嘟起的软肉全都胀开一团时,也不免想要骂人。

难怪烧到现在呢,连霄那狗东西疯起来当真没有一丁点儿理智可言是吧?

该说不该说,其实还是有一丁点儿理智的。

至少阴穴并没有破皮渗血的迹象,也做过了清理。

连誉冷着脸洗净了手,又取来消炎药膏。

他单膝跪在姜南雨腿间,将乳白色的药膏在指尖捂热,而后小心翼翼地涂抹到阴唇上。

“唔——”姜南雨微微一瑟缩。

连誉的体温偏低,在他手上化开的药膏仍是个凉凉的温度,更何况现在逼穴肿烫地要命,冷热一交融,姜南雨腿根发颤,红肿的穴心竟是又微微汨出了一点隐约的亮迹。

连誉喉间莫名有些干涩。

“南雨。”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别乱动。”

“嗯……”姜南雨含混地哼哼。

药膏一点一点地在热软的阴唇上抹开,乳白色的药膏化成透明的颜色,又在指腹的按揉下渐渐被软肉吸收。

姜南雨喉间断断续续地嘤咛。

他在清醒之际是绝然做不到哼出这么羞人的呻吟的,昨天晚上被连霄翻来覆去、操地淫水四溅时,又怕情迷意乱之际喊出什么刺激到连霄,死死控制住自己,只漏出了几声低哑的哭喘。

此时却没有意识自控,委屈的、可怜的嘤呜声不断从鼻尖哼出,像是在讨人心软。

然而没有人心软,连誉反倒被他哼得胯下一团坚硬,艰难地闭了下眼。

他狠狠掐了下自己的手心,努力保持清明,修长的手指又沾了膏药,小心翼翼地往穴心探去。

原本粉嫩的娇穴嘟得像个馒头,软肉尽数团在一起,指尖辨认不准穴心的具体位置,仔仔细细地在阴唇缝间碾磨了几个来回,找到窄小的缝隙时,指腹已经尽是黏腻的水液。

连誉深灰的眼眸沉得吓人,不知在想些什么,已经不剩几分膏药的手指慢慢地拨开了唇肉,指尖缓缓抵进瑟缩的穴中。

“啊……哈——”

姜南雨微微喘息,腿根无意识地想要并拢,却被连誉一手按住,另一只手轻慢地摩挲着滚烫的襞肉,手指一寸一寸地向里探去。

还未熟悉异物的肉壁尚显生涩,紧裹着入侵者,却由于过分肿胀,本就狭小的逼穴里此时更是紧窄得要命,仿佛四面八方的阻力都汇聚到了这一根手指上,艰难地深入、开拓。

连誉的指尖旋转着碾揉柔软水润的媚肉,直到把整根手指都推进了穴眼,指根被穴口咬住吮吸,他缓缓地动着手腕,开始慢慢地抽插起来。

“嗯~嗯哼——”姜南雨睫毛颤抖,脸上浮现了与发烧病态全然不同的嫣红。

手指进出间,整个柔软的阴阜都落入连誉宽大的手掌间,含不住的淫水从逼口滴滴啦啦地向外流淌,翘立的阴蒂也被掌心若有似无的蹭弄勾得愈发麻痒。

姜南雨小腹酸酸的,不由得摆动着腰肢,贪恋地往连誉手心蹭去,两腿受不住地夹着他的手腕,像是条白软的蛇,攀绕在他精瘦有力的小臂上。

“呜……”他低低地啜泣,含糊地呜咽,“连、连誉……”

手上的力气蓦然一重,手指狠狠掐住阴蒂揪弹,陷在逼穴中的手指勾起指尖快速抠挖刮搔,姜南雨瞬间绷直了脚尖,绞着床单小腹狂颤,穴肉紧紧绞嗦着手指,瞬间又潮喷了一滩淫液。

他浑身酥麻地瘫软在床上,时而细颤战栗,口中还在喃喃着“连誉”的名字。

被他喷了一手的连誉胯下硬得生疼,看着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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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雨满脸的潮红,神色莫辨。

姜南雨很久没有发过烧了。

他看着清瘦,实际上很少生病,姜南雨一直认为,是因为他的父母把他从小养得太好了。

记忆里的小时候其实娇气地厉害,很是挑嘴,奈何父亲母亲在他身上倾注了很多很多的爱,硬是把个小豆芽菜精雕玉琢养得白白嫩嫩。

他的父亲做得一手家常好菜,母亲对他又永远是耐心温和的性格,总不厌其烦地哄他、亲手喂他吃菜喝汤。

父亲皱着眉头说母亲把他惯坏了,母亲就小勺子一敲碗沿道那你倒是别给他把不爱吃的都夹走……

小小的姜南雨看父亲母亲拌嘴,只觉得热闹,龇着小米牙弯着眼睛直拍手。

后来,父亲母亲和平离婚,他心中其实挺平静的。

两人整天吵吵闹闹,离了婚恢复朋友的身份反而能好好聊上两句。

他也已经有了独立生活的能力,父母还会时常关心他的近况。

很平淡、却很好。

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再一次清醒过来时,都已经是又一天中午了。

姜南雨缩在柔软的被褥里,身上还有些酸软无力,惺惺松松地不知望着哪儿发呆。

直到房门被缓缓打开,连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对上他睡肿了更显圆润的眼眸。

“终于醒了。”连誉坐到床畔,抬手贴了贴他的额头,“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姜南雨揪着被单,小脸又往下藏了藏,只露出一双不太好意思的潋滟眼眸。

他很小声地说:“都是汗……想洗澡。”

身上都是发烧汗湿了又干的痕迹,他感觉被窝里都是一股咸湿味。

连誉应下,却没让他起床,去浴室给他放好了热水,才用一张小薄毯仔细裹着人,抱进了浴室。

姜南雨在他怀里别别扭扭的,还不及连誉淡定:“要我帮你洗吗?”

泡进热水里的姜南雨蜷着身子红了脸,沾了水的手指向他一弹,直蹦了几颗水珠在他脸上。

连誉被水珠劈头盖脸撒过来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看着扒在浴缸边的姜南雨,不觉失笑。

怎么还有这样的小孩子脾气。

他点了点姜南雨的眉心:“别洗太久了。”

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姜南雨披着浴巾走到浴室外间,就看见架子上已经放了一套家居服,却不是天热穿惯的真丝短款,而是薄棉长袖的一套,生怕他又受凉的架势。

换好衣服走出去,房间正中的大床已经换了一套床上用品,他嫌弃的那一套被汗濡湿的床品都被拆换下来了。

无所事事,姜南雨又出了房门下楼。

连誉正在桌边核对刚送上门的包裹。

这次姜南雨生一场病,倒是发现备在家里的药大多已经临期了,刚好借着这个机会又补充了一些。

姜南雨走到他身边来,连誉就顺手拿起手边的体温枪抵上他光洁的额头,测了个温。

373c。

说烧吧好像也不算烧,说不烧吧又的确有些热。

连誉买的大多都是镇痛解热药,量又多,店家也额外赠送了他一些,他随手拆了一个映着卡通北极熊的小盒子,撕开包装,侧身贴在姜南雨额头。

姜南雨懵懵地转身,对上一道玻璃门,隐约看清了。

好嘛,婴幼儿退烧贴。

或许生了病真的会变小孩,姜南雨不自觉地黏连誉黏地不得了。

连喝水都不想一个人待着,抱着水杯黏着连誉去了厨房,也不打扰他,就闷声贴在他身边,咬着杯沿不说话。

连誉搅动粥的臂肘碰到了他,这才发现了他在自己身后。

姜南雨慢吞吞地眨了下眼,小幅度地挪了一点点步子,仍贴在他身后,却又不妨碍他的动作。

不知怎么的,连誉想起了出差前收拾衣服时,姜南雨也是这么悄无声息地黏着他的。

姜南雨抬眼看他,烧到现在热得圆肿肿的眼睛里神色呆呆,分外无辜。

连誉忽然就心软地一塌糊涂。

他看姜南雨乖乖地抱着水杯喝水,笑了下:“今天喝水这么乖?”

姜南雨没听懂,水嫩的唇瓣浸着温水,粉润润的。

他伸手举起水杯递到连誉唇边,声音还有点软哑:“你要喝吗?”

连誉灰色的眸子深深看了他一眼,又收回了目光。

他其实……已经越界了。

连誉实在没有什么做饭的天赋,他工作繁忙,习惯了快节奏的生活,在有关做饭的技能点上,甚至没有总自力更生的连霄强。

而姜南雨也确实没有什么胃口,只能喝点白粥暖胃,连誉另外买来的一些面点他一口都吃不下去。

连誉也不强迫他,病中少食多餐吧,两人简单地用了一顿,连誉收拾好桌子,把没用完的食物放在玻璃碗里,收进冰箱。

一打开冰箱,一眼望见的果然还是姜南雨的酸奶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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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免讶然,而后又觉得很正常。

白白软软的,不就是个奶做的小人儿吗?

姜南雨坐在水吧台边的高脚椅上,一直眼巴巴地看着他。

连誉哪抵得住他这种看法,不自觉地就走到了他身边,姜南雨喉间咕哝了声,小脑袋抵在他的胳膊上,顶着他蹭。

“这么粘人啊。”他心下有些无奈,伸手捏了捏姜南雨的后颈,指尖微凉,“别蹭了,小心头晕。”

“唔……”姜南雨乖乖地应了声,又有点儿委屈似的。

连誉被他磨得不行,偏头掩饰般的咳了下,就看见了水吧台上的咖啡机,随口没事找事:“冲杯咖啡吗?”

“喔……”姜南雨还有些蔫,“好……”

连誉才蓦然回过神。

发着烧呢,哪能喝咖啡。

正懊恼着,姜南雨却已经伸手去拿咖啡豆了。

而这么一动,连誉一眼便注意到——

装咖啡豆的瓶子,是满的。

姜南雨根本还没用过这台咖啡机。

连誉不由得想到了二楼卧室里多出来的那一台迷你小冰箱。

无人问津的咖啡和上下两层楼冰箱的酸奶,谁更讨人欢心,已经显而易见了。

连誉心中忽然有些闷,声音也淡了:“不喜欢喝咖啡?”

没有人要求咖啡师一定会喜欢咖啡。

明明那天在楼梯上,姜南雨还跟在他身后,很轻很软地道谢、说喜欢那台咖啡机。

望向他时,那样安然宁静的眼神。

连誉看着姜南雨纤白的后颈,心中微涩,又强制勒止住思绪。

是他利用了姜南雨。

所以照顾他、安慰他、体贴他……

都是应该的。

不要多想其他的。

姜南雨将咖啡豆装进磨豆机,点开开关,磨好之后又将咖啡豆粉倒入手柄压粉,动作流畅漂亮,纤长的手指上飘沾了几颗褐色的粉末,衬得更加莹白如玉。

安好手柄后等待萃取,他这才慢吞吞地摇头,回应连誉的话:“我喜欢的呀。”

“就是……”姜南雨小声道,“我对咖啡因有些敏感。”

他年少喝咖啡时总会心悸,后来才知道是敏感度高,于是之后都会特地选低因咖啡豆。

刚搬来连誉这里时他还认床,睡眠不好,一时便也不怎么碰咖啡。

但是,在两人初识时,连誉就愿意去了解他、送他礼物。

他心里一直甜甜软软的。

时光漫长,他们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很久很久的未来,可以慢慢认识彼此,只稍许这么一想,心尖就像蓄了一捧暖阳。

姜南雨想,连誉啊,是个好温柔好温柔的人。

“滴滴”两声,咖啡萃取完毕,姜南雨把盛放萃取液的杯子取出,又用蒸奶棒打奶泡。

拉花前他偏头看了连誉一眼,还笑:“客人,想要什么图案吗?”

连誉心绪还有些乱,只道:“都可以。”

姜南雨抿着唇笑,晃了晃手中的奶缸消去上层的大气泡,稍稍思忖了下,拿出手机,点开一个软件递给连誉。

“你选一个吧。”

连誉看了下,是个视频网站。

姜南雨点开的是他的个人主页,动态里上传了很多视频,每个视频的封面都是咖啡拉花成果图。

“都是你画的?”

连誉随意点开一个视频,画面里只有一双手和一个咖啡杯、一个拉花缸,时长十几秒,拉花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点多余。

视频数量很多,但这也太简短了,只是随手的记录,所以也没什么播放量,平均一个视频也就两三条弹幕。

【手好好看】

【这要练多久啊】

【哇!教练我想学这个】

“嗯。”姜南雨笑,“从一开始学拉花就会上传视频了,无情的练习机器。”

“我要挑花眼了。”连誉道,“你喜欢什么就画什么吧。”

姜南雨晃了晃咖啡杯,垂眸凝神,抬起右手,微倾奶缸。

连誉望着他微颤的睫毛,心尖忽然有点痒,像是飘过去了一簇柔软的羽毛。

他回神敛眉,不敢再看。

手指滑动着主页的视频,却忽然看到一张与众不同的封面。

还……很眼熟。

甚至是“仅自己可见”。

连誉看姜南雨正专注着,小幅度地倾斜手机朝向自己,把声音关掉,点开那个视频。

也是很短的视频,十几秒。

好几个镜头拼凑成的,有的些许模糊,有的些许晃动。

但都是同一个人的背影。

——连誉的。

当事人一眼就把自己认了出来,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

看衣着打扮,似乎是他和姜南雨“相亲”的那一阵子。

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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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道别后,姜南雨还偷偷拍他的背影吗?

连誉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情,拉花的姜南雨却很快就完成了。

他满意地点头,小心端了给连誉看:“你看,是你哦。”

连誉心下微讶,偏头一看,就笑了,很不客气地屈指轻敲姜南雨的额头。

“哪里和我有一点关系?”

上面一个圆形,下面一个爱心,没了。

这小东西发的视频里,又是天鹅又是玫瑰,还拿银签仔细勾画卡通人物简图,现在就拿两个基本功图案来糊弄他?

姜南雨缩了缩脖子,伸出手指,指着圆形道:“这个是头。”

指着那个爱心:“这个是身体。”

他理直气壮道:“你肩宽腰细,不就长这样嘛。”

肩宽腰细,被他这么直白地说出来,连誉竟有些老脸一红。

他没忍住笑了出来:“看样子你很喜欢?”

伸手把手机递到姜南雨面前:“被我抓到你偷拍我,小色狼。”

“啊!”姜南雨慌忙把手上的东西都放在台面上,伸手就要去抢手机,小脸不知是烧红的还是羞红的,“你偷看我的视频!”

连誉举着手机慢悠悠地笑:“这可是你给我看的。”

姜南雨从高脚凳上直滑下来,乌眸盈亮亮的,赌气嘟哝:“我就不该多余给你画成爱心,一个倒三角都够了!”

倒三角,还不是肩宽腰细,某人的心思真的半点都藏不住。

连誉朗声笑,姜南雨莽莽然撞进他怀里,他伸手扶着姜南雨的腰,顺着他的力度向后退了几步,直撞到一旁的展览架。

装饰性的展览架不承力,顿时晃了晃,吓得姜南雨不敢再动作,被圈在连誉怀中,抬眸望他。

含着羞恼,那双眸子生动极了。

而连誉微微低下头,唤他:“南雨。”

姜南雨有些不好意思了,趴在他的怀里,低低应了声“嗯”。

“为什么?”连誉轻声问他,“为什么……要画成爱心?”

姜南雨咬着嘴唇,漂亮的唇瓣被他咬地微微陷下去一点弧度,看上去柔软极了。

他的心跳无法自抑地怦动了起来。

“因为……”他小小声说。

“因为喜欢。”

他喜欢连誉。

姜南雨想。

是第一眼就乱了的心跳,是山顶星幕下的亲吻。

他喜欢连誉,每一分每一秒。

请了两天假,原因还有些羞于见人,再去上班的时候,姜南雨都有些心虚。

不曾想向悠悠一脸担心地扑过来,絮絮叨叨:“姜姜!就算是天热也不能贪凉!下个雨怎么就把你给冻烧了!马上给我好起来啊啊啊啊!我周五还等着大吃一顿铜锅涮肉呢!!!”

姜南雨好气又好笑:“所以你就是想着你的铜锅涮肉!”

不过到底还是耽误了,姜南雨发烧吃了药,不少忌口,直拖了小半个月,才吃上向悠悠心心念念的铜锅涮肉。

老字号店家生意十分火爆,可以排队取号,但过号直接作废。

还得是连誉万能的秘书,他们到了店里,叫的号刚好是秘书给他们排的十几个号其中之一。

落座之后,向悠悠抱着菜单直接洋洋洒洒地先点上了大几盘肉,姜南雨看着心惊胆战:“你吃得完吗?”

“吃不完还有你老公在。”向悠悠看着连誉,露出明晃晃威胁的微笑,“你说呢~”

连誉给姜南雨取了碗筷放到他面前,只淡淡点了下头:“你随意。”

这家的调料是在菜单里点的,向悠悠嗜辣,而姜南雨吃辣的水平只限于一碗小馄饨里最多滴三滴辣油,火锅的辣他还是敬谢不敏。

向悠悠对他的口味很熟悉,直接帮他下了单,随口道:“姜姜你就还是麻酱咯?”又问连誉:“连哥你呢?”

姜南雨想着之前在家里做菜时连誉的口味,开口接话。

“他也还挺能……”吃辣的。

不曾想却被连誉笑着打断:“我和南雨一样就好。”

姜南雨抬眼疑惑地望着连誉。

“okok,夫唱夫随。”向悠悠嬉笑。

连誉倒了一杯大麦茶放在姜南雨面前,反而向他问道:“怎么了?不想喝茶?那要不要点个饮料?”

“哎他们家上新了耶,草莓抹茶酸奶杯……姜姜你要不要尝尝?”

姜南雨的注意力顿时就被吸引了,咬着茶杯壁应:“想要!”

鸳鸯锅端上来,好大一圈满当当的菜品端上来,向悠悠提筷霍霍向牛羊。

吃火锅还得配着酒,连誉要开车不能喝,向悠悠豪气地来了一扎啤酒,姜南雨抱着他的酸奶杯,勉强陪向悠悠喝一小杯。

酒过三巡,话就开始憋不住了。

“连哥你下手是真的快。”她不禁抱怨,“趁着我出国看演唱会就把姜姜叼走了,不然要是我在这儿,你少说也得上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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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山下个火海的。”

连誉失笑:“那要感谢你放我一马了。”

“哎呀,好说,主要你也挺上道的。”向悠悠美滋滋道,“那几天冰淇淋送的,我们店的妹妹们现在对你都是赞不绝口。我当时还想着,你要是敢送我们店里有的甜点来,我绝对要在姜姜耳边给你吹风的!”

但用冰淇淋把人都给糊弄了也是说不过去的,日子过得好不好,还是得看姜姜的。

向悠悠近来暗自观察姜南雨,也不得不承认,大约真的是被爱情滋润得很好。

姜南雨人菜瘾大,从辣锅里夹了一片羊肉卷,一口就被辣得泪眼汪汪,呛了个死去活来。

连誉那厢应和着向悠悠的话,这厢还扶着姜南雨的腰给他顺气,握着酸奶杯送到他唇边,姜南雨咳得面红耳赤,杯子都握不稳,抱住连誉的手腕就咬着吸管嘬。

两人一个细致昳丽,一个高大轩昂,看得向悠悠连“你要好好对我们姜姜”都堵在嘴里没说出来。

这哪还用得着她来嘱托。

向悠悠默默心酸道,这波姜姜是真的被人哄走回不来了啊。

仗着是周五,第二天不上班,一顿火锅加水加肉加菜,直吃到了深夜。

从火锅店出来连地铁都没了,连誉开车先送向悠悠回家,向悠悠看着他的suv还有些遗憾:“咦,连哥怎么没骑你的彗星,我还想再多看几眼呢!”

“南雨病刚好。”连誉只道,“怕他又吃了风。”

向悠悠咂嘴:“嗑到了,谢谢,论贴心还得是咱嫂子。”

姜南雨喝了杯啤酒,他但凡喝一点酒就容易犯懒,酒精作用下更是直白地可爱。

把向悠悠送回家后,他软在副驾里,声音软绵绵地撒娇:“连誉——连誉……”

“嗯?”连誉发动车子,温声应他。

“想去看星星!”他伸出一只手,做了个发动摩托车的动作,腻乎乎地叠声叫他,“连誉——想和你去看星星……”

连誉余光瞥见他手上摩托车的动作,心中莫名一堵。

市里灯光璀璨,哪能看到什么星星,难道要带着他一路去荒郊野岭?

想要冷声叫他乖乖别闹,转眼看见人小小一团窝在副驾中,明眸善睐,眼神专注直白,心中那一点隐约的不快又被一冲而散,根本攒不住。

都说灯下看美人,昏黄的灯光下,副驾里的小美人愈发眉眼缱绻。

连誉回过神来时,手中握着方向盘竟已不知不觉打了个反向,在车潮中如同一尾落单的鱼。

他无声叹了口气,把车停靠在一旁路边,探身凑近姜南雨,捏住了他还保持着发动摩托车的手,强硬地、近乎无理地把他虚空的手心捏散。

而后,抵入自己的手指,一根一根地、与他十指交缠。

姜南雨呆呆地望着他,路灯下,连誉的神色晦明不清,如雕刻般的棱角软化了些许轮廓。

他听见连誉低声像是诱哄一般问道:“想和谁去看,嗯?”

姜南雨望着他深沉的灰眸,无意识地懵懵喃语:“连誉……想和连誉……”

连誉无言凝视着他漂亮澄澈的眼眸,缓缓地、一点一点地低下头。

而姜南雨傻乎乎地看着他,不偏不躲。

于是连誉轻轻贴上了他柔软的唇瓣。

连誉的唇是温凉的,姜南雨却像是只柔软温暖的绒毛球,饮了酒的唇瓣有些干燥,被连誉含住,仔细亲吮、舔舐,尝到了酒味与奶香。

姜南雨被他温柔而又胶着的浅吻亲得水眸莹莹。

“你说得对。”连誉像是轻叹一般,却又慢慢笑了,含住小小一颗的唇珠,在齿间轻吮。

“是想和‘连誉’一起。”

连誉咬了一口他的下唇,坐回驾驶位,姜南雨后知后觉地“呜”了一声,捂着脸,脸红心跳。

都这么久了,他为什么仍然会被连誉撩得脸红心跳?

连誉重新发动车子。

车潮中落单的鱼,也会再一次拥有自己的方向。

近日天气不好,甚至连零星的几颗星星都难得以一见,若是真的想看满天繁星,不如干脆深入高山荒漠更加清晰明了。

连誉在心中记下,望着边上在副驾上已然团成一团熟睡的姜南雨,伸手摸了摸他泛着浅粉的软颊,就会被无意识地挨着轻蹭,喉间哼哼嘤嘤的,黏糊极了,像是极亲人的小奶狗。

再被唤醒的时候,姜南雨已经沉沉地睡了一觉,嘟嘟囔囔地睁开眼睛,发现车子不知何时开进了一片茂密浓盛的草丛之中。

“这里……?”姜南雨半眯着眼睛,迷茫地揉了揉。

连誉摸了摸他的小尖下巴,抬眼给他指了指前方:“你要的‘星星’。”

姜南雨顺着望去,下一秒,几乎屏住了呼吸。

是萤火虫。

微弱的、渺小的、却是点燃生命的光芒,像是一盏盏轻轻悠悠漂浮的萤灯,星星点点地坠在夜色草林间。

一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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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酒意都散了大半,姜南雨心里酸酸软软的。

看星星……

现下想来,是个好平常却又好难实现的要求。

姜南雨心里说不出的悸动,跪坐在副驾里,认认真真地看着连誉。

“连誉。”他望进那双灰色的眼眸,有些不好意思,却又极为欣悦,眉眼泛笑,“我好喜欢星星。”

深夜密林,杳无人烟。

星星零零的萤火虫四处纷飞,好奇地落在车窗边探视,又慌乱地振翅离开。

宽敞的后座上,连誉压着姜南雨细细密密地亲吻,手指勾着他额角的细汗拭去。

“南雨。”他吻着他的唇角,声音低哑,问出了一个熟悉、却又似乎有些遥远的问题。

“还记得刚到家里的时候,我问过你什么吗?”

“呜……”姜南雨羞得睫毛乱颤,咬了咬下唇。

怎么可能不记得,婚内义务什么的……

不是都已经……已经,嗯,过了吗?

怎么还要问这种问题!

他哼哼唧唧地憋出回应:“记得、呜,我知道的……”

连誉的眸子深不见底的浓郁,轻声道:“那、可以吗?”

“可以……连誉,亲亲我……”

手指挑开裤腰向下探去,温凉的指腹摩擦过皮肤激起一阵阵战栗,像是隔着血肉在身体深处点燃了一簇火焰,要将姜南雨燃烧殆尽。

他喘着气贴向连誉,从他身上汲取些微的凉意,绵软的阴阜湿成一团,隔着衣料与抵在腿间火热的硬物相撞。

阴唇早就消了红肿又恢复成了嫩瓣,可终究是贪尝过肉味儿,颤悠悠地绞紧,被肿大的龟头顶着濡湿的布料一点一点撞入,姜南雨仰头喘息,手掌落在连誉的后脖,摸到了一手的热汗。

于是他颤地更加厉害,含着连誉的下唇,很小声地问他:“我这次……可以叫你吗……”竟有点委屈似的。

连誉喉间低低闷哼,伸手褪下两人的衣裤,屈起指节去摁那颗充血鼓胀的肉粒,心里把发疯失智的连霄又剐了千万遍。

他亲吻姜南雨的嘴唇、鼻尖、吻到他眼角渗出的泪珠,轻声哄道:“可以,宝宝,叫我的名字。”

又勾起唇角,笑:“这里没有人,你可以叫大声点儿。”

湿烫的舌头闯入口中,掠夺似的舔遍每一寸角落,裹缠着软舌嘬吮吸扯到酸麻,大手兜住整片嫩穴前后摩擦,连掌纹都被淫水浸得湿透,手指陷进水穴细细密密地旋转、开拓。

姜南雨抖着腿根喷得一塌糊涂,小腹酸软,穴肉紧绞着手指贪婪地吸咬,贪图更多,潺潺发颤。

他难耐地挺起胸口,从口鼻间吐出的热气都似乎泛着香甜,勾着腿去缠连誉,被身体里的欲火烧地哭喃:“可以了、可以了……呜、连誉,想要……”

连誉心疼他初次经历过于粗暴,想着要温柔以待,却哪曾想这人根本不领情,就像之前上药时能被一根手指玩到潮喷一般,还没挑逗两下就已经高潮迭起,缠着男人像是勾魂的妖魅,偏偏潋滟水眸中却又是近乎纯真的直白。

胯下的性器硬胀到发痛的地步,连誉咬着牙用沾满了淫水的手掌粗鲁地撸动了两把,就把水光油亮的硕大肉头怼上嫩穴提胯耸动。

姜南雨软着腿根予取予求,嘴唇蹭着他的喉结亲吻,含糊咕哝,软烂喷水的逼穴口被撑开一圈,艳红高热的嫩肉含着粗莽的龙头吐水,箍着顶端温温软软地想要往里吸吮。

连誉忍无可忍,舒出一口粗气,亲了亲他满是汗的额头,抬起他的腿弯架到自己肩头,沉腰支着性具就往穴里送。

水嫩的软穴又紧又湿,顶进去一点就咕叽咕叽地响着水声,连誉被绞得头脑发昏,咬着牙去亲姜南雨的唇瓣,哑声问他:“疼吗?”

姜南雨皱着眉,哼哼唧唧地喊“好涨”,又难耐地拱着腰小声叫“想要”,连誉额角青筋直蹦,伸手去揉开他胀痛的阴唇,捻着肉蒂小幅度地前后送胯,把水穴搅地濡湿软烂,饥渴地咬着龟头吸。

浅处的敏感点被肉刃反复摩擦,酸麻的快感一波一波袭来,就衬得深处愈发空虚,湿透了的甬道死死地裹着侵犯的外物,谄媚地向里吞。

连誉被他吸得不停喘息,胸腔震震,含着姜南雨的唇瓣细密亲吻:“这么贪吃吗?”

姜南雨仰头与他接吻,细弱地哭吟,痴痴地喊他“连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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